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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具尸体被送走,姜尘扬起手臂,擦了擦鬓角的汗水,长长地吐了口气。他有些感慨,这里的尸体,有车祸,有谋杀,有无头冤案……
更有甚者,送到敛尸房的尸骸,都拼不完整,到最后不是少胳膊,就是少条腿,更有的到收敛时,都只能做一个纸糊的脑袋送进焚尸炉。世事无常,谁也不能保证,见到明天的太阳。
“真不知道,我死的那一天,是怎么回事!但愿,是自然的终老,而不是死于非命!”毕业后,没有合适的工作,在姨妈的帮助下,他来到樟蓝市的殡仪馆,当起了敛尸人。
平日里,就是做一些尸体化妆,以及穿衣、洗澡之类的工作。
毕竟,一旦送进焚尸炉,一切都会被烧成灰。
刚开始,还有个老师傅带着,告诉他一些禁忌,比如封口钱,引路钱,亲人泪水不能落在尸体身上等等之类的忌讳。可后来,老师傅莫名的死在了敛尸房里。
那个场面,姜尘永远都记的,老师傅瞳孔瞪得有乒乓球那么大,一双眼珠子呈血红色,往外突出的厉害,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能掉下来那种。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老师傅到死的时候,都不能保持身体完整,被利器切了生殖工具,成了阉人。而那天晚上送来的那具女尸,手里握着一把朴刀,直愣愣地站在那儿。
最后,老师傅和那具女尸,被姜尘收敛了,‘女尸杀人’的消息,被殡仪馆封的死死的,有关部门来调查过,查了近半年也没有任何结果,最终不了了之。
自那以后,姜尘无论如何,晚上都不会敛尸,将时间调整到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毕竟,一天当中,这个时间段阳气最盛,就算有什么邪祟,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现。
他小心翼翼的摘下手套,脱掉身上的工作服,扭头看了看银白且冰冷的停尸床,自语道,“都弄完了,该下班了!”
停尸房里,气息森然,冰冷的不锈钢床,散发着凛冽的寒气。就在刚刚,敛尸房里最后一具尸体,也被送走。
早上,姨妈打来电话,让他下午去南区的商业街见一个姑娘,而且是命令,必须要去。据说,那姑娘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家境殷实,父母是大集团的经理,又是留学海归,条件相当不错。
这不,还没收拾完,手机就响了。
“尘儿,你完事了没?赶紧收拾干净,去跟小敏那丫头见面,本以为对方身份尊贵,会看不起你的工作,哪知道人家丫头对你这个神秘的职业,充满了兴趣!”
电话那头,姨妈一个劲儿的催促。
原本,姜尘打算完成一下任务,去随便吃点东西,聊几句就离开,可现在一听,反倒来了兴趣,“姨妈,您就放心吧,这次我保证完成任务,把她带回来,给您做侄媳妇!”
“那好,姨妈今晚就等你的好消息了!你工作的事,我正在想办法帮你调整,殡仪馆的馆长快要退了,到时候看能不能走点门路,往上走一走,做了馆长就不用再每天面对尸体了!”
“嗯嗯,知道了!”
说完,姜尘就打算挂电话。
“别急着挂,你赶紧回家洗个澡,洗的干干净净的,再喷点儿你香水,把身上的尸臭清一清!”
“洗个澡就行了,万一那姑娘真喜欢尸臭呢?”
“你小子,就你贫!”
挂断电话,姜尘吐了口气,耸了耸肩,“去就去吧,反正就是见见,又没什么损失。”
对于工作,自打老师傅死的那天起,他就不想干了,怕有一天死于非命。若不是姨妈那边说可以想办法,他早就辞职了。可一想到有机会成为馆长,他只能默默坚持。
毕竟,成为馆长,那也是有编制的。
收拾完东西,回到宿舍刚洗完澡,咚咚咚的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门外只听熟悉的声音传来,那是副馆长,都59了,还有不到半年退休,“尘儿,来活儿了,赶紧去敛尸房,主人家催得急,而且给重金!”
“李馆长,都一点半了,半小时哪儿做的完,邢师傅那件事后,两点过后我不敛尸,这活你让他们接吧!”姜尘随口应了一句,根本不打算接,暗道这尸体可来的真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老邢头儿那事我知道,可老李头妻子死了,丧假还没修完,小王上午才请了假,现在敛尸官就你一个,就一具女尸,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赶紧准备准备,尽早把活儿干完!”
屋外,副馆长一通解释。
唉!
最终,姜尘叹了口气,应口答应下来。
门外的毕竟是副馆长,虽说快退休了,但还是有不错的人脉关系,别看他平日里是老好人,又是副职,真要有事的时候,整个殡仪馆都需要靠他撑着。
一想到姨妈那边在帮忙让他坐上馆长的位子,姜尘心想,可不能拆姨妈的台。
“知道了,收拾下马上就来,让他们先把尸体放进去!”
敛尸房里,姜尘再次换上工作服,正门口的停尸床上,尸体的裹尸布已经取走,洁白的遮尸布上有斑驳的血迹,都还未干,血痕还在向外沁,很明显刚死不久。
这不符合逻辑,若是正常死亡,一般家人都会跟来,非正常死亡也要走完程序才被送来。
这具尸体却充满了诡异,刚死血还未干,又没有走程序,就被送来敛尸。
姜尘摇了摇头,尸体怎么死的,与他无关,他需要做的,就是赶紧敛尸,洗澡,打扮,穿衣,然后被带走火化。甚至,连尸体叫什么,都不必管。
掀开遮尸布,露出女尸惨白细腻的脚踝,这是规矩,敛尸人掀遮尸布,只能从脚底开始,若是从头部开始掀,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虽说都是迷信,但敛尸人都会遵守,加上老邢头的事,姜尘也一如既往的遵守。
尸体下方的垫子上,白色的小方块上清楚的写着‘杨敏’,23岁。看到名字的刹那,他冷不丁一哆嗦。姨妈安排的相亲对象,也是这个名字,年纪也差不多。
刚扯下遮尸布,姜尘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姨妈打来的,只以为姨妈又在催他去南区商业街,“姨妈,我这儿来活儿了,暂时走不开……”
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姨妈急促的声音,“尘儿,不用去了,杨敏死了,而且她的尸体已经送到了你们殡仪馆,记住姨妈的话,杨敏的尸体你千万别敛,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