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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到得老板娘店里,我看到阿娟人已经坐在纱车前悄无声息的纺纱。没了阿忠的早餐,我觉得似乎少了什么,平复下心情,我也坐在纱车前,心却不在纺纱上。
今天跟往日,我的感官似乎有很大不同,之前我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很少对外面的事注意,外人发生的事与我可有可无,可今日觉得耳聪目明,店外的人声喧哗入耳来,老板娘与路过的人招呼,路人的窃窃私语,树上的鸟叫声都一股脑传入脑海。而我可以瞥见远处的几只鸟欢快的在树间飞来飞去,叽叽喳喳。路人间的窃窃私语内容也清晰入耳。东家长李家短的问候,我甚是惊讶,难道这是因为修炼了木剑附送的技能?
中午,我到厨房拿些吃的喝的,耳边传来一些人的讨论声,原来是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在说,那几个闯村的恶人,大摇大摆出来后,还在隔壁村吃香喝辣,被奉为上宾招待,这几人包括阿良都想着要去教训他们,却苦于找不到方法。待我出得厨房,阿良看到我,立马迎上来:“阿亮,你那把木剑可以借给我们用吗?”
我迟疑这几个人的力量,单凭着一腔热血可未必成事,询问道:“你们讨论出方案来了?官府那边要如何掩人耳目?这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这群人咋咋呼呼的性格倘若被那叶盛知悉,还不知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阿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旁边有个平日与阿忠友好的阿展气愤地说:“我们村的人不能白死,阿穆和阿忠还等着我报仇了。怕什么,大不了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兀自叹息, 叶盛个龟孙若对阿穆有半分情谊,也不会让那凶手还逍遥法外:“此事天知,地知,不可再让外人知道,我们自己慢慢协商。”怕出意外,我再次叮嘱道:“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能告知,不能再伤及无辜累及外人。”
加上我,阿良,阿展,还有个年幼的阿禾,不过四个人,要对付那几个恶人,要慢慢逐步击破,但又怕打草惊蛇,需要细细部署,方可万无一失,阿禾负责跑腿望风,阿良和阿展武力值,我就先做那个诱饵。
我独留下阿良问道:“叶盛这几日的行踪,你去打听下,注意要人不知鬼不觉”。
阿良口气嫌弃地说:“打听他做甚,这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实则背信弃义油头滑脑,以后少跟他接触。”
我不禁有些对阿良刮目相看,这小子何时变得伶俐起来,我顺便再插一刀,解释说:“只知道商人重利轻别离,这人连生死都如此看淡了,阿穆的仇叶盛无所谓,我也是对之有很大意见。但这人与官府走的近,找不在场证人,他算其一,最好再有个捕快。”
阿良似有所悟点了点头。
这日中午,我躲开人群,描眉画眼,青丝馆起,穿一身质地轻飘的纱衣,戴一副面纱,努力拿出跳舞的婀娜姿态来,竟然有了飘然若仙的感觉,在那几个恶人必经之地又偏僻的林间小道上等着复仇时刻的到来。
耳聪目明的好处便是可以提早做准备,耳听过来三个人,嘴里花里胡哨说着哪家的姑娘长的细皮嫩肉,哪个寡妇骚的魅人。
我扶着一颗树,轻轻呢喃:“哎吆,疼啊”,企图用声音引起路上那三人的注意,远处的三个人已经走近,围上来,假做正经道:“小娘子哪儿人?要去哪儿?”
“多谢公子,我本来随丫鬟路过此地,结果脚给扭伤了。丫鬟力气小,让她去山下叫人了,这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还不见踪影,怕不是迷路出了意外吧”。我眼波流转,假装悲切无助地看着为首那恶人。
“那不如我来背你下山吧,小娘子身娇柔嫩,不好受这颠簸之苦。” 恶人首领假仁假义调笑道,旁边两人哄笑起来。
我心里暗怒,面上却依然温言道:“这可不行,男女授受不亲,中原女子名节要紧,我父亲是省城的一名富商,路上不慎走散,我的马匹受惊跑了,但财务还散落在地,不如你们随我去那里,我许些财物,你们帮忙去叫些人来,也帮忙寻找我那丫鬟吧!” 故作不知他们的目的,又诱惑财物。
三人眼光立马賊亮起来,催我说:“那小娘子带路”。我拄着木棍,假装跛脚,蹒跚而行,将这三人带入到林中深处来。
到阿展和阿良的隐身处,想着即将发生的恶斗,微微颤抖,转身对为首恶人羞怯说道:“公子请向前,包裹就在那处”。恶人看着远处的包裹,已经阔步踏出,我看准时机,在其背后,拿起地上的石头砸向恶人头部,有血从头部流出,我战战兢兢,手都跟着发抖。
阿良和阿展人也已经闪出身来,对剩下的两人,木棍出其不意把这两人打晕。
事情顺利的超乎想象,三个恶人已经倒在地上,先把这三个恶人用绳索捆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情,几人从没做过,不免慌张,用棍子打人还行,但是真要用刀杀人,那还真过不了心里的坎。看着被绑的坏人昏倒在地,清醒着的三个人反而没了下死手的决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喘着粗气,想来好人要复仇杀人人也不是那么好做,心理这关就难以抉择。以往连鱼和鸡都没杀过的我要杀人,有点怂了。阿良阿展也不是恶人,手里的木棍微微颤抖着。
时间紧迫,我,阿良和阿展拿不定主意,只能快点赶回村落,以免被人看出手脚。半路上,走到槐树边,想起那把木剑,想起要给木剑配剑套的阿忠,下定决心对阿展说:“看天意吧,捉几条毒蛇放过去,别让外人知晓他们,十天半个月肯定解决了。”
如果法律不能公平伸张正义,让良善的人含冤而死,那我们努力变得强大却还不能手刃仇人又有什么意义呢?慈悲从来都不该是对恶人的,何况这些人并没有放下屠刀。而我也清醒的知道,一旦错过机会,等他们醒来,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阿禾已经打探了叶盛的行踪,返回老板娘的店里,手里拿着从阿穆那里得来的物件,迎向远处来的叶盛说:“这些是从阿穆那玩玩的东西,她不在了,物归原主,还你吧!”
叶盛手慢慢摸索着盒子打开,看到以往送阿穆的东西,先是闷声不响,摸索片刻终究叹息一声:“你留着吧,做个念想。”
我怀疑地想,这反应有点迷人,不像小商人做派,怕睹物思人还是心虚想忘掉以往“无功不受禄,我想阿穆更希望是你能珍藏留着两人的东西。”
叶盛不再多言,拿着盒子转身走了。我叫来旁边的阿禾,让阿禾跟着叶盛,看他如何处理这个盒子,阿禾奇怪的说,“当然带走了”。我想了想说:“大概率是扔了,如果扔了,你捡回来。”
果不其然,徬晚阿禾拿着失而复得的盒子回来了,说叶盛半路就把盒子扔了。我听着心里一阵惆怅,阿穆啊阿穆,你若活着,会仍然飞蛾扑火痴心不改还是由爱生恨呢?
初夏的闷热把春天的气息撵走了,雨水嘀嗒的烦人,我手边忙着纺纱,心绪不宁,不安地等待着结果,连专注于纺纱的阿娟都感觉到了我的变化。
很快,隔了三天,捕快来了村里,说死了三个人,被捆绑着,又被毒蛇咬死,问着村里人一些事情。阿良,阿展,还有阿禾,四个人串了口供,相互作证,看似没有什么问题,这事貌似就这么过了。
我庆幸老天都站我们正义这边的同时,总有胆战心惊的感觉,日常夜里,会练习使用木剑,虽然有些进步,却心急进步程度并不大,难以控制它的速度,一时竟没有确切的法子再近一步。
叶盛又来村里了,他带着阿良到店里聊着天,来找老板娘说织布的事情,谈着价格,猛然问阿良道:“阿良,你知道阿亮的过往吗?”
阿良一愣,孤疑地替我辩解,又语带双关的讽刺道:“阿亮人单纯简单,可不像有些人喜欢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算计。”
叶盛仿若没听到阿良语气的不屑般,微笑的说:“是吗?”转头跟老板娘说起生意来。我心中警铃大作,这人究竟在想什么,要干什么?
过了两天,阿禾突然被捕,理由却不是杀人,而是那个被叶盛遗弃的盒子,叶盛说盒子被偷了,而恰巧有人看到阿禾拿过这个盒子。阿禾百口莫辩,只说是捡回来的。
叶盛对日渐痊愈的村长说他与阿穆情深似海,这么重要又珍贵的物品,一直珍惜的保留着,怎么会遗弃呢?理由充足的让人无法反驳,
阿禾只是被带走,没有什么严刑逼供,叶盛风淡云轻的对村长说:“只要说出下落,阿禾既往不咎。” 即显示了自己对阿穆的深情似海,又对阿禾从轻发落仿佛给了村长天大的面子,真真狡猾的很。阿禾义气十足的不肯说出盒子的下落,可木盒此刻在我手里,叶盛安给我的罪名会是什么呢?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