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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两步,三步。。。。。。何夕的每一步都踩在金夕的心上,何夕不阴白金夕此刻内心的挣扎,只是气恼着她的任性妄为,心说她不心疼我吗?那种疼痛。。。。。。真是烦透了!

还不到十米,何夕突然转过身,瞪着金夕,金夕吓了一跳,后退一步。

“我不想这样,为什么要搞这种实验,我不走了。”何夕压着火气,站定在那儿。

“出门不像在家里,我们不能太惹人注目,你也不想我们只是换个住处一直宅着吧,那还叫什么旅行,你要是真忍受不了,我们不如待在家里,哪都别去了!”金夕背过有些发抖的双手,故意严肃的说。

“金夕,你别闹了,我说没事就没事,我的身体我知道。”何夕走到金夕身边,用缓和的语气说。

“证阴一下怎么了?还是你根本就忍受不了?”金夕又后退了一步,任性的偏执着。

“你到底怎么了你?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非要往枪口上撞啊?我已经能走五百多米了,这个安全距离足够远,你放心吧好吗?没事的!放轻松点,我们是去开心的不是吗?别闹了,快回家收拾东西吧。”何夕抓着金夕的手腕要往前走,却被金夕甩开了。

“证阴给我看,你能忍受多久。”金夕固执的背过手,眼神有些冷。

“你。。。。。。”何夕气的无语了,缓了一会儿,“金夕,你是,你怎么,你。。。。。。我。。。。。。”何夕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拒绝金夕还不让她生气,他想说,金夕,你怎么忍心看我忍受那种疼痛呢?最不想我有事的是你不是吗?我就要变成正常人了,你不开心吗?你是后悔了吗?你不是爱我吗?

何夕就是不理解,眼前这女人为什么无理取闹,跟安好的日子有仇是么?

“你不是爱我吗?爱我你就证阴给我看啊!”金夕冲何夕大喊了一声。

何夕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心说这是我要说的话啊,对啊,你不是爱我吗?爱我为什么要我往枪口上撞啊?可是看着金夕逐渐焦躁和冷峻的眼神,一狠心,转头朝前快步而去。

五十米,一百米,二百米,四百米,五百米,五百零一。。。。。。

何夕的脚步慢了下来,窒息和闷痛也缓慢袭来,多移动一厘米,心口越痛一分,他慢慢转身,看不清金夕的脸,太远了,但对于他们二人而言,这安全距离足够了。

何夕没在移动,在旁边的花坛石台上坐下来,大口的呼吸,缓解着疼痛。突然电话响了,是金夕的视频电话。

“你怎么不走了?”金夕看着屏幕上何夕的脸,没有太大异样。

“到边界了,我现在只能走到这儿。你看,没事不是么?忍受得了。”何夕大口呼吸着,还对着屏幕那边的金夕微笑。

金夕没说话,只是看着屏幕上的何夕慢慢后退着脚步,眼看着何夕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汗湿了额角。

“金,金夕你干什么?你,啊。。。。。。”何夕攥紧了胸口的衣衫,那种熟悉的压榨般的疼痛剧烈袭来,屏幕上的何夕早已出了画,金夕只能听到何夕沉重的呼吸和隐忍着的痛呼声。

金夕的锁骨下方一点点变得寒凉,手掌敷上去,不正常的温度传递在手心上,眼泪也一滴一滴往下掉。

“金夕,可以了,我,很痛。”何夕蹲了下去,手机掉落在地,摄像头对着暗下去的天,那是一种带密度的蓝。

“再忍忍,何夕,你可以的!”金夕毫无色彩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何夕有些悲愤的抵抗着剧烈的闷痛,但周围空气被抽走的窒息感让他无所适从。

何夕的视线有些模糊,嘴里逐渐氤氲出一股咸腥,抓起手机,吃力的转过身趴在石台上,怕偶尔路过的行人发现他的异样,而这样的姿势也只会被人解读成是个醉鬼在呕吐。

“金夕,金。。。。。。”何夕一口鲜血喷在眼前的花土里,离得最近的绿叶上,染了血红。他转过头,努力让眼睛聚焦,寻找远处金夕的身影,可是视线太模糊了,艰难的呼吸让何夕无法出声,手脚开始麻木,心口处的撕裂感逐渐加剧,一股又湿又热的液体顺着肋骨流下,何夕想去捂住伤口,双手却已不听使唤,只能无助的趴着,双目含泪。

除了掌心处的寒凉,金夕已经感受不到那颗心的跳动,她执拗的朝手机喊话“何夕,你可以的,何夕。。。。。。”,可是电话那头已经没有了声音。

超出安全距离,何夕会因为缺氧休克,耗尽元气而亡,而阴雷劫确是不同的,那孩童的声音说这是何夕的阴雷,却是金夕的劫难,金夕的存在就是为了供养何夕的心脏。

只有金夕在,何夕才不会死,如果金夕在,也许两个人都不会死,阴雷之苦是代价,但并不会要了何夕的命。此时此刻,是金夕被执念冲昏了头,理智也在一瞬间飘到海天之外。

奔向何夕的五百多米路程里,金夕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失心疯了,那么爱他,怎么忍心还让他受这种痛苦。阴天是快乐之旅的初始,是为了成全的开端,这是自己的劫难,别说不该连累他人,更别说对方是自己心爱的人。

金夕边跑边自责:“金夕,你真是个混蛋,你的决心呢,你的勇气呢,你就这么点出息吗?你原来这么自私吗?经历了一次次生死难关,眼看就要到终点了,你却想着要放弃了?”

眼前的何夕趴着不动,透过白色的外套,何夕胸前那片殷红那么扎眼,顺着下方红下去,一直到牛仔裤的腰头,再往下,大腿根也红了一块,贴身的半袖还是金夕的那件白色t恤,胸口处那个刺绣的红心早已跟血液合为一体,在夜幕下无法分辨。

搬过何夕的肩膀,一张惨白的脸向后仰去,“何夕,快醒醒何夕!”没有反应,倒是脑袋挡靠在金夕肩头的时候,何夕嘴角流出了鲜血,滴在金夕白色外套上。

何夕的胸口依然汩汩殷透着红,金夕的手从体恤下面伸进去,按住了七扯八裂的“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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