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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纷国国都缤纷城内,有一家叫七彩的酒楼。七彩酒楼是缤纷城内最出名的乐地,然而没人知道的是,在七彩酒楼下面,也就是地狱,也有一家酒楼,叫彩血酒楼,顾名思义,里面的酒都是血酿的,为了吸引顾客,还酿出了各种颜色。三秋和谦谦此时就在彩血楼里大吃大喝,和他们的鬼友们兴奋地谈天说地。
度曲和月泱找到三秋和谦谦的时候,他们已经喝高了。他们的鬼友们看见月泱和度曲一点也不认生,大声大气地让月泱和度曲和他们一块儿喝。
月泱和度曲看着面前,无数双握着酒杯的手敬向自己,满脸无语。血酒,比血还要腥,混合着酒的味道,简直让人生不如死。两人都马上就要吐出来,为了掩饰尴尬,月泱拖起三秋,度曲扶起谦谦,飞速逃离了现场。
“四界已经乱成如此模样,采气建倒狱竟然如此大摇大摆地现身于此并连接着人间之地。”
度曲半背着谦谦,眼中满是忧虑。
月泱低着头,没有回答,度曲扭头望向月泱,欲言欲止。
“你想说什么?”
月泱声音很低很轻,度曲有些诧异于月泱的敏感度,但想到她如今既是妖又是人还是佛,自然能察觉到很多变化。
度曲轻叹了口气,“乱即是序,因乱催生变,总有谁,要担负起变的责任。如,那场明镜水患洗涤尘世,带来新乾坤……”
度曲说道明镜水患时,小心翼翼地望向了月泱。
月泱慢慢停了下来,度曲见状也停了下来,此时晚风清柔,吹起二人的发丝衣角。
路边开满了璀璨的夏花,只是,在这夜幕深沉之时,花儿都显得有些阴沉,那耀眼美丽的颜色,仿佛都披着一层微弱的血光。
月泱单手拖着三秋,另一只手抬起,手心里飞出了一只洁白的蝴蝶,蝴蝶随风而去,消逝于天边。
“我的存在,是不是,就是为此……幼时,我以为一切都是真实的,师父,师兄弟们,可我见过明华,他和月寺,乃是双世双魂,只有已成正果佛陀,方能如此。那么,就连幼时,也不是真的。他们,都在催促,这颗心生长,然后,再由它来结束一切。”
月泱单手覆上自己的心,眼中是脆弱的迷惘。
“可我已经历经那么多轮回,依然心瓣不全,他们如何以为,这一世,就一定能成?”
度曲的眼神变得深如渊,“因为,这一世,黑莲已生灵,再不成,乾坤颠覆,黑白颠倒,魔统万物。”
月泱蹙眉扭头望向身后的度曲,度曲看着她,眼中的光影让人心生孤茫。
“你,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度曲……”
度曲倏忽间微笑起来,他那双淡黄的眼眸温柔地像是春天的第一朵迎春。
度曲的大袖一展,月泱已被他抱进怀里。谦谦和三秋都被随意扔在了地上。
“你的存在是为了万物灵生,我的存在则是为了你。只为了你。”
月泱将脸埋进度曲怀里,度曲身上又传来了淡淡的梅花香,那是能让她无比心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