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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作了一个梦。我在混乱且绝望的过去中看见了一个女孩。她在木制的十字架上被火所环绕,口中呻吟着苦痛的回响,喃喃之中奇怪的音节舞动着,于生命的最后一刻吟唱着落幕之哀曲。我想起了她的故事,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量,喃喃道:“尤沙”
沙,沙,沙
熟悉的怪声把我从沉睡中唤回现实。当我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湿漉漉的地方。张开眼睛,入目之处尽是绿色。眼上的血液已干透,使我张开眼皮时有细微的撕裂痛感。鼻息的每个呼吸都充斥着满满的水气,使我稍感舒适。
我在醒过来后冷漠地看向四周,已经不再试图离开原处。因为无论我跑向什么方向,它们都在。
在贝丝的指挥下,我早被它们包围,一个个庞大的身体来到我的身前身侧,留有一段距离看望着我。
如今的她换了一套衣服,从双肩到腰,衣服的青色在逐渐变淡,浅青色的流沙从她盈盈一握的腰间旋转摆下,构成一朵华丽的裙摆。
她身着典雅的衣物,环绕在一块外形奇异的巨石旁,一圈、一圈、又一圈,不断旋转。那一刻,我只感觉她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无能后辈,而是一个更……神秘,超出我对她认识的恐怖存在。
她在石旁走动的笑容是如此诡怪,又是如此落寞。
顺着看向她的视线,我观察着那形状奇妙,有如图腾的石头。多块形状被雕刻得棱角混乱,甚至可说是不规则的石头层层叠叠,构成了一道高耸入云的主柱。左右横放共八根长条形石块,无序地插在主柱两旁。
这简陋得可怕,乃至原始的图腾似乎有着什么魔力,让她在环绕之时如斯着迷。
那是仪式的祭坛。
我仿佛能凭着一种模糊的感觉得知它的意义。那时的我无法理解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我还是确信着。这就是一个由于某种邪恶用途的祭坛。
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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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无力地倒下,身体的力量仿佛被某物所剥夺,竟作声不能。
一阵阵重物于草地上拖行的声音在周围传来。是那些诡异且高歌邪秘之音的虫子。
它们缓缓朝我爬来。以我与祭坛为中心,它们绕成了一个圆,重重叠叠,圈外成圈,一直漫出我有限的视角尽头。
它们抬起来沉沉的头颅,用力点下,在青草地上磕下沉重的印记。尽管是相同的沙沙奇声,可在道道叫声的延续下,声音渐渐合而为一,吟唱着震撼我灵魂的崇拜之情。
眼前的风景使我理智渐渐地崩溃。它们这些不可理喻的怪物,居然会作出如同人类祭拜神明一般的动作。
而更加恐怖的是,那些蠕动的大虫子,背面渐渐出现裂纹,从一道细缝缓缓扩展,青绿色黏液流出。那流淌恶心黏液的表皮渐现透明,我清晰看见它们身内的人类骨骼、器官、皮肉都在变化着。有如螺旋状般扭曲着作为人类的身体部分。
它们就这样扭曲着、进化着,变为了一个个无可名状,却充满攻击性的身体部分。最后,这些身体部分竟是相互吸引着彼此,有如破碎的拼图,组合着不同的形态。
随后,表皮上已急速扩大的缝中突然出现白胜美玉的人类五指,竟是硬生生扒开了虫子的外皮。如同破壳,那是自然界最为暴力而又单纯的诞生,一种我无法形容的生物此般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