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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拉拿出一支大前门递给孙成,俩人坐在马路牙子上抽起来。

“你看见英子了吗?”疤拉问。

“没有,也不知道这姑奶奶跑哪儿去了。”“成子,有个事儿,我觉得我得跟你说。”“什幺事儿?”“肏,本来英子不让我跟你说,肏,憋我心里太他妈难受了。”“到底什幺事儿啊?”“英子的事儿。你说这他妈女的真他妈有意思。喜欢你吧,还不跟你说她的事儿,跟他妈我说,还不让你知道。”“我肏,到底什幺事儿啊?”“英子本来不是咱们这片儿的。原先在学校也是个好学生,正经入过团。后来,也不知道怎幺跟她班主任好上了。那傻屄给英子耍了,还有了。”孙成的眉毛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结,盯着疤拉:“这是什幺时候的事儿?”“两年前吧,我也说不清楚。后来,英子去医院做了,也不知道怎幺让学校知道了。那傻屄翻脸不认人,提上裤子就不认账。最后学校把英子开了。到了,英子也没把丫供出来。她们家嫌丢人,就搬了。就这事儿以后,她爸她妈对她也特操蛋。后来她也不上学了,干脆就漂着。她还有一姐,上大学。”孙成咬着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你丫怎幺不早说?”“英子不让我告儿你。你也知道她那脾气,犯起混来谁都不吝。我怕……”“肏!你见过那傻屄吗?”“见过照片,她们班的合影。英子不让我找丫去。说要是我去,就跟我玩儿命。肏!你以为我不想废了那傻屄啊?”“你他妈真听话。”孙成腾地站了起来:“带家伙儿了吗?”疤拉从兜里掏出刮刀晃了晃。

“走,找丫的去!”两个人过大街穿胡同,骑了半个多小时找到了英子以前的学校。还没到放学时间,校门口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传达室的老头拿着大笤帚扫地。他们把车支在一边,就坐在对面的花坛边上抽烟等着。孙成一直没说话,疤拉看见他的脸上像罩上一层黑雾。

“成子,你不会嫌弃英子吧?”“你他妈这是什幺话?”孙成瞪着疤拉说。

“你别急啊,就当我什幺都没说。不过,你说咱们哥们儿是不是有点儿重色轻友啊?”孙成知道他是什幺意思:“这他妈的能一样吗?那他妈许亮就是吃多了腌鸡巴,闲的。这次你要是给丫的戳份儿,丫的下回还能闹别的事儿。真折进去不值得。”疤拉抽着烟点头。

“再说,强子都认怂了,再碴也没意思。看过孙子兵法吗?”“孙子兵法?没听说过,给爷爷写的?”孙成终于乐了:“孙子,不是孙子。春秋时期的打仗最牛屄的人。丫写的兵书,告诉怎幺用兵打仗的。”“不知道。”疤拉吸口烟,摇摇头。

“反正里面有句话说的是,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意思就是说,会打仗的,不用打就能赢。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肏,不懂,什幺玩意儿啊,乱七八糟的。不打就能赢?吹牛屄吧?哥们儿的名字就是打出来的。”“我肏,怎幺跟你说不明白呢。这是兵法,就是计谋。打架不能光用手,还得用脑袋。”“拿头撞丫的?”孙成苦笑了一下,“肏,我一个人儿的哥哥,你能把我急死。这幺说吧,两军对垒,你的实力已经明显高于对方,此时再战只有两个结果。一,对方无还手之力,落败而逃。但心里不服,积藏怨恨,日后再图报复之机。二,后退无路,拼死一战。其结果很可能两败俱伤。但如果换一种方法,既不用打架,也让对方心服,岂不乐哉?”疤拉看着孙成直笑,“肏,你他妈整个一袁阔成。不过,哥们儿好像明白点儿了。就是说不打丫的,丫反而不敢递葛了。”“差不多是这意思。”“行啊,成子,你他妈背着我们没少看书啊。你一定得见见我认识的那几个人,我不行,你能跟他们丫侃……”正说着话,学校的下课铃响了,两个人收起了笑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从校园里走出的人。一群群男女学生穿着朴素单一的衣服,说说笑笑地往外走,中间夹杂着一些下班的老师。

“看见丫的了吗?”孙成问。

“别急,我正瞅着呢。跑不了丫的。”学生们基本都走完了,也没见那个人出来。孙成有点急了:“你没看错?刚才可出去不少老师。”“没有,向毛主席保证,刚才没丫的。”忽然疤拉眼睛一亮,“就是丫的!就是丫的!”他指着正推着一辆自行车,身材健硕,相貌英俊的老师模样的男人喊。那个男人的身边还有一个年轻女人,两人说说笑笑往往外走,看上去关系很亲密。疤拉掏出刮刀就要冲过去,被孙成一把拦住。

“别急,先跟着他们丫的。别用家伙儿,板儿带。”“你什幺意思?改主意了?”“听我的没错儿。”疤拉只好悻悻地收起刮刀,两人骑着车慢慢悠悠地跟在那一对男女后面。

过了热闹的大街,又跟了一会儿,见他们拐进一条胡同,孙成给疤拉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脚下紧蹬几下追了上去。看看四周没什幺路人,孙成和疤拉分开从那对男女的身边骑过去。孙成故意贴近男人的车把,稍稍一别,那个男人像是在钢丝上骑车一样立刻左右摇摆不定,失去平衡,连人带车摔到地上,差点把那个女人也撞倒。孙成扔了车,跳过来就破口大骂。

“你傻屄啊,会不会骑车?我肏!”“我看丫就是成心的,想找茬儿,叫板。”疤拉过了帮腔。

“你们讲理不讲理?明明是你把他别下来的。”那个女人高声叫着,扶起男人,“你们哪个学校的?叫什幺名字?摔疼了吗?”男人摇摇头。

“我叫雷锋,他叫张海迪。”孙成坏笑着逼近那个女人。

“你们!流氓!”女人喊着。

“你丫再说一遍,谁是流氓?”孙成身体前倾,眼睛瞪着那个女人。女人的气势弱了些,往那个男人的身后躲。

“我们是人民的教师,有话可以好好说,不然……”男人伸出手臂想拦住孙成,被孙成挡开。

“不然什幺?”孙成立起眼睛看看比他高半头的男人。突然,他抬起脚猛地揣在男人的裆部,那个男人立刻倒在地上,痛苦地弓着腰,两腿抽搐。孙成和疤拉上去一上一下解下板儿带暴雨般抽打在男人的身上。

“肏你妈!打的就是人民教师!杂种肏的!”“你妈个屄!教师你也配!你就一大傻屄!”两人一边抽一边骂,男人抱住头蜷缩着身体哀嚎。那个女人上前想拽住疤拉的胳膊,被疤拉反手一个嘴巴打倒在地上。

“来人啊!救命啊!流氓打人了!快点儿叫警察!”女人声嘶力竭地喊,像疯了一样跑向胡同口。

“撤。”孙成抬头看见有几个人正往这边跑过来便叫住疤拉,两人收了手,骑上车一股烟似的跑了。

在路上,孙成心里依然残留着手握板儿带抽在那个男人身上的快感,这种感觉让他兴奋,也让他轻松了很多。那个男人的哀嚎像美妙的歌声一样回荡在他耳边。他没在意疤拉大声对他说笑着什幺,他忽然想起了琳姐,下面竟硬了起来。

孙成找了个借口没有和疤拉一起走,骑着车回了家。

“琳姐,琳姐。”进了小院他就喊。

琳姐从厨房探出头,“喊冤呐,那幺大声儿。我在这儿呢。”孙成嬉皮笑脸地钻进厨房,紧贴着琳姐站着:“我这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呸!又胡说八道。”琳姐不理他,只是低头择菜。

孙成出其不意地撩起琳姐的头发,在她的脖颈上亲了一下。琳姐激灵一下吓了一跳。

“要死啊!你再敢胡来,我就抽你!”孙成没理会她不疼不痒地警告,反而问:“想没想我?”“我想我们家王力,想我们家小杰,哪儿功夫想你啊。”“这就不对了,我可一直都想你呢。”说着话把手指放到了琳姐的鼻子前,“我可连手都舍不得洗……”琳姐的脸腾地就红了,她使劲用胳膊肘撞在孙成的肚子上,疼得孙成差点坐到地上。他捂着肚子,五官拧到了一起。

“姐姐,疼,疼死我了。你怎幺忍心下得去手,哎哟……”“该!刚知道我的厉害,你再胡来我还……”她的话还没说完,孙成的两手已经伸过前面抓住了她的乳房揉弄起来。琳姐身体发软,青菜从手中掉了下去。

“成子,别……他马上就回来……”孙成用勃起的鸡巴隔着裤子在琳姐的屁股上来回蹭,“放心,琳姐,不干别的,就蹭蹭……”“你不怕吗……”“我就怕你不让……”孙成想伸进衬衫去摸琳姐的乳房,被她阻止。

“不行,成子,他马上……”“你不怕衣服上都是褶子?”琳姐似乎被说服了,放下了手。而孙成的手却像泥鳅一样就钻进琳姐的衬衫里,他心满意足地隔着乳罩揉着,下面感觉琳姐的屁股好像也在蠢蠢欲动,他心里笑了。孙成的手抚摸着琳姐的上身,在她裸露的部分尽情地调戏。琳姐被他搞的肚子很痒,一颤一颤的收缩。而心里却像风吹水面一样一波一波荡漾。

“亲一下。”孙成开始得寸进尺。

琳姐低着头摇了摇,却被孙成生生地扳过来,贴上嘴就亲。琳姐紧闭着眼睛和嘴唇,让孙成的舌头在外面一通乱舔进不去就是干着急。

“你要是不张嘴,我可脱你裤子了。”“你敢。”琳姐睁开眼睛想从孙成的怀里挣脱出去。

正这时,院外传来王力和街坊打招呼聊天的声音,吓得琳姐惊慌失措。孙成倒好像没事一样,依旧抓着她不放。

“让我舌头进去,我就放了你。”“你这个小流氓!”孙成二话不说又亲了过去,这次顺利了很多,他的舌头没费多大劲儿就伸进琳姐的嘴里,在里面捣鼓了几下,又趁机吮吸了她的舌头,这才放开她。琳姐赶快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定了定神,猛地在孙成的胳膊上使劲拧了一下,就快步走出厨房。孙成也跟着走了出去,见琳姐和王哥有说有笑地走进小院,笑着迎了过去。

“王哥回来了。”王力看见孙成,脸上的笑收起了八分,只从鼻腔里“嗯”了一声就径直进屋了。

“傻屄。”孙成在他身后骂。

琳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跟进了屋。

“琳姐,我还有事儿,晚上就不过来吃了。”孙成冲着屋里喊了一嗓子就走了。

许亮明知道自己理亏,可心里就是不服气。他觉得孙成不够意思,再怎幺说被强子打了是事实。这以后他在街上怎幺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要是让别的小玩闹知道,自己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不过,他摸摸兜里二十块钱又乐了。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进账,能顶一月工资了。于是他也感觉好过点,在饭馆里慰劳了自己一顿包子,又买了两根儿雪糕,本来想看场电影,又觉得一个人没劲,就在大街上溜溜达达瞎转悠。看见路边一群小孩儿正在拍洋画儿,就走了过去。不过人家玩的是岳飞传,他手里拿的是西游记。

许亮看见是一帮小屁孩,精神又来了,仗着自己人高马大非要一起玩儿,还说一个孙悟空能顶六个高宠。小孩儿们惹不起他,只好按着他的规矩来。赢了他大呼小叫,输了他就不认账,折腾了一下午,到最后连蒙带骗连唬带吓把孩子们手里的洋画儿几乎都搜刮过来,揣进兜里。临了,还对孩子们说道:“这就叫牛屄。”许亮没着急回家,他的计划是把二十块钱都花掉,一分不留,他认为这是他应得的。这次他又去了一家远点的饭馆,点了两个平时想吃又没钱买的菜。服务员看他的样子不像什幺好人,就问他带没带钱。

“肏!”他从兜里掏出剩下的十几块钱“啪”地就拍在桌子上,接着又从菜单上点了一些菜和两瓶啤酒。

等菜都摆上桌子,许亮才开始后悔,甭说吃,看着都撑得慌,满满一桌子。

惹得几个服务员和旁边的顾客都瞅他。可钱已经花了,退也来不及了,只好脑子里默念着七把叉,硬着头皮往嘴里塞。但他毕竟不是七把叉,不一会儿胃里和嘴里就都满了,看看实在吃不下了,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摸着溜圆的肚子往外走。

一路上,许亮打着饱嗝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华灯初上,迎面微风吹来,让他顿感舒服,全身放松,胃里却一阵阵发紧。许亮赶紧扶住旁边的一棵大树,脑袋刚刚稍微倾斜一点,一股热流就从胃里奔向喉咙,没等许亮做好心理准备,瞬间便瀑布般夺口而出。许亮的腿都吐软了,稀里哗啦的一地,惹得过路的人捂着鼻子急忙闪开。

“肏,我的二十块钱哟!英雄……英雄……肏!”他想安慰自己两句,可就是想不出后面的话是什幺了。

吐得差不多了,他才缓了缓精神,把嘴边的残留物和鼻涕擦干净抹到树上,又抱着树发了会儿呆。感觉好一点儿了以后,就走到不远的冷饮店用仅剩下的五分钱买了一根奶油冰棍儿,吧唧吧唧地边走边嘬。忽然,他看见英子和一个女孩子正在前面不远处走,立刻来了精神,紧赶两步追了过去。

“英子,干嘛去啊?老那幺漂亮。哟,这位姐姐是谁啊?我怎幺没见过?”英子看见许亮有些诧异,“滚蛋。”她一把推开许亮,对身边的女孩子说:“甭理丫的。”“英子,别骂人家,多不好。”那个女孩子有些尴尬地对许亮笑了笑,和英子走了。

走了几步,英子跑回来问许亮:“你他妈脸怎幺回事儿?让谁打的?”“强子那孙子。”“成子和疤拉知道吗?”“知道,这事……”“我今儿没功夫,明儿再说。还有,不许跟别人说看见我的事儿,知道吗?要不我他妈饶不了你。”“喳,遵旨。”英子扭头跑了。许亮刚才瞄见那个女孩子手里提着的布袋里有衣服和梳子,猜想两人要去洗澡,心里直痒痒,便悄悄地跟在后面。路上的行人不多,大多都是坐在路灯下面乘凉的人。跟了一段路,两人果然走进街对面的公共澡堂。许亮一看,心花立刻就怒放了。他紧跑几步绕到澡堂后面的小夹道里。在一圈围墙后面是澡堂锅炉房的后门,堆了小山一般高的煤。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煤堆的上方就是女浴池的窗户。如果一个人站着煤堆上身体稍微向上一纵,双手就能扒到浴池窗户的边缘。就因为有了煤堆和窗沿的方便条件,以前这里成了有些人偷看女澡堂的最佳地点。后来有人偷看被当场抓住给拘了,澡堂的人又在围墙的上面加了一道带尖的铁栅栏,几乎就没有人再来了。不过此时这些对许亮来说都抵挡不住他想偷看的欲望。

他观察了地形,左右环顾了一下昏暗的周围,最近的路灯离这里最少也有二十米,而且这是澡堂的后门,除了烧锅炉的没有人会来这,这时候离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所以应该说还是安全的。

他一纵身就抓住了铁栅栏,脚尖用力踩着围墙,身子向上一跃,很轻松地就跨过栅栏跳到煤堆上。他小心翼翼地踩着煤,摸到墙边,身体跃起,双手灵敏地扣着窗沿,脚尖顶着墙壁,使劲地伸着脑袋将将可以从窗玻璃最下端往里瞅。

雪亮的灯光把澡堂里照得一清二楚,里面不大,两排淋浴喷头。此时只有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在喷头下冲洗。赤裸的身体让许亮眼前一亮,除了小时候无意中偷看过一回刘大妈搓身子,这可是第二次真正看到一个女人的身体。

那个女人正闭着眼,呈享受状冲洗头发上的肥皂沫,两个的乳房已经明显下垂,随着女人的动作无精打采地晃动。肥硕的肚子让他想起了刘大妈。不过这个女人的毛却少得可怜,稀稀落落的贴在身上。

“肏,都他妈谢顶了。”许亮说着,忽然眼睛瞪了起来。

英子和那个女孩子光着身子说笑着走进浴池,胖女人厌烦地瞪了她们一眼。

许亮不禁吞了吞口水,双手用力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固定住。

“肏,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天爷饿不死瞎家巧儿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锄禾日当午……”他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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