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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他是谁，
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但所有人都说：
他是文明的毁灭者，
也是文明的守卫者。
——《暗夜杂记·天神》
巨灵皱着眉：“神？怎么连神都跑出来了？还有老狗，你见过神？否则怎么知道他是神。”
大黄转身趴着休息了，懒得理会巨灵。他觉得他狗脑子都能想得明白的事情，还需要说得那么清楚吗？
巨灵一脸疑惑，尹仁却脸色平静，没有一丝惊讶的神情。看来他应该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
尹仁望着夏齐消失的地方，说：“大黄说得有道理，他应该就是神族。”
巨灵很吃惊，问：“神？真的有神？”
尹仁点点头，说：“真的有神。
但神族的来历，有些说不清。一种说法是人修炼到极致的境界就是神。
一种说法是神是自天外而来的异域生灵。
还有其他说法，但可信度不大。比如还有一种说法，说上古时期的人族在天上修建了一座天宫， 第一批入住天宫的人族就是最早的神。此后，每隔一段时间，会有神下到凡间物色机缘巧合的人，接引上天修炼，成为新的神。
这些都是传闻，不大可信。”
巨灵对这些神话故事不感兴趣。他轻轻用脚扒拉大黄，说：“你这老狗说说你是如何判断他是神的？”
大黄抖了抖身上的毛，鄙夷地说：“这还不简单。人族变异就那几种情况，一是入魔，身上一股呛人味儿。
一是尸变，那东西都不用狗鼻闻就知道是一股死气。
可那老头身上的味道却不是前两者，他身上明明是人味，人味中夹杂着一种特别的味道。和人有近缘关系，又绝不可能是魔和尸，那还能是什么？
加上他那些神神叨叨的话，巨爷您自己去猜他是谁？求您放过小的，小的要睡觉！”
大黄说完，斜了巨灵一眼，蒙头开始假寐。
看着这有趣的一人一狗，主不像主，仆不像仆。尹仁笑了笑，说：“得到神的指引，是一件好事。但是，路终究要靠我们自己走。”
巨灵点了点头，说：“靠山山会倒，靠神神会跑。靠天靠地，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仁哥，你说下一步咱们怎么走？”
尹仁看着西边，说：“东境就是这种状况，实在很难打开局面。
我们继续往中州走，据闻那边人族势力最强，风气相对包容。
我们的根在人族，还得依靠人族。
一路上沿途放出风声，就说我要在中州的龙山上竖起血旗。让各地的夜巡者听到消息后立即归队。
然后，在龙山建立起咱们自己的城，组建起咱们自己的队伍，去扫平这暗夜！”
巨灵思考了一会儿，严肃地说：“我赞同建城。我们必须有自己的根据地。可是，打出血旗会不会引起人族的敌视，给我们增加困难？”
巨灵的意思是暂时不打血旗，先不得罪人族，而是集中力量专心对付异族。
尹仁看着巨灵，一字一句地说：“巨爷，这条路，本来就充满艰难险阻的。
我知道，在实力弱小的情况下，应该前期低调发育，有实力后再高调扯旗。
但我不想这样做，也不屑于这样做。我就说要堂堂正正告诉大家：无论是异族，还是人族败类，通通都是我的敌人！
我们的目标就是要扫除这世间一切黑暗与不公，要还这天下一个清明世界，太平盛世。”
巨灵被尹仁的志向打动，他深吸一口气，说：“干！仁哥，老子决定了，就跟着你他么地轰轰烈烈干一场！”
大黄眯着眼，他虽有些向往，却也怀疑：他们要建造的这个“清明世界”，怕只是人族的世界吧？兽族，也是他们屠戮的对象之一。
想到这里，大黄躁动的心冷静下来，在一边观察着，沉思着。
巨灵问：“接下来呢？”
尹仁答：“大黄带路，我们悄悄前往中州。”
大黄忍不住翻白眼：刚刚不是说得那么大义凛然的吗？现在知道要悄悄地走了啊？
在大黄的带领下，躲躲藏藏，规避风险，一路就平安得多了。
走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终于山势渐缓。
大黄鼻子动了动，赶紧躲到一块巨石后边。巨灵和尹仁也有样学样，跟着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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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状况？”
“没状况，也就休息一下。”
大黄抖了抖狗毛。
巨灵掏出一根骨头，对大黄说：“这一路走了这么远，基本没什么危险。你还是很靠谱的。
来，这是最后一根骨头了，奖励给你。”
这是上次战死的大黑的骨头。大黄恶心地摇摇头。他吃人吃兽吃翔吃土，但是绝不会吃同类。
这是底线。
巨灵看着手中的骨头，直叹可惜，然后连骨头带肉扔进嘴巴，咔嚓咔嚓咀嚼起来。
大黄休息好，调整到最佳状态后，使劲嗅鼻子，确定前方有异常。他才不急不慢地说：“别怪我没提醒，我们身后跟着十几只妖魔鬼怪，前面的空气中有一股泥土腐味，应该是什么鬼怪的领地。
现在我们前有阻碍，后有追兵，被夹在中间了，你们得拿主意。”
听说有危险，巨灵警惕起来，低声骂到：“被夹在中间了？我说你这老狗，就没靠谱过！你带的是什么路？
你就是个天坑！坑死老子！”
哟，刚刚还夸靠谱呢？大黄斜了巨灵一眼：这种反复小人，最好别深交！
尹仁略做思考，露出恍然神色，说：“泥土腐味？我猜到是什么了。
估计我们要快走出桐岭了。这样，大黄，你先去探探情况。我在这里为后面的那群跟屁虫准备一件礼物。”
尹仁吩咐后，大黄佝偻着身子，轻脚轻手前去探查。
没过多久，大黄大摇大摆走了回来，汇报道：“前面是一片广阔的沼泽。这沼泽中有数不清的怪物。那些怪物块头巨大，凶神恶煞，估计很难对付。”
听到这么危险，巨灵又要开始吐槽大黄了，怪大黄带的路！
尹仁拦下准备说话的巨灵，问大黄：“他们的叫声是不是‘佳佳’？”
大黄想了想，说：“还真是的。”
尹仁点点头，说：“那就对了。我们横穿这片沼泽，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