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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岚独自在黑暗里前行, 随他摇摇晃晃的步伐,路途两边的提灯藓纷纷舒展身躯,伸出垂下的“脑袋”, 为他照亮了前的路。
危岚不怕黑,却不喜欢黑暗的环境。
尤其像是现在这样,独身一人的情况下,会让他觉自己好像被整个世界抛下了。
不是不能忍,只是有一点点不喜欢。
更何况, 他体还和雪霁呆在一起, 身边有另一个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能够把他从那种寂寥的觉中拽出去。
这具替身, 是危岚专门为陆鸣巳准备的“饵”。
他陆鸣巳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也只有让他付出了代价, 他才能真正意识到危岚的决心, 为此, 他不介意去冒一点险,尝试一些危险的行为,承担一会儿痛苦。
只要能让陆鸣巳意识到……他是真的,不要他了。
危岚希望, 等到那时他们可以心平和的聊一聊。
——以巫族神的身份,不是仙尊夫人的身份。
*
陆鸣巳一次找到危岚的时候, 他穿脏『乱』破旧的衣服, 头发随意地披散下来, 有些不羁的狂『乱』,可与这凌『乱』不符的是,他脸上的表情却非常的平静,没有犹疑, 没有恐惧,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黑暗中,向光,像是要去朝拜的苦行僧。
他身上自有一种沉静的质,哪怕行走深渊,也宛如沐浴在阳光之下,笃定安宁。
——与前世的危岚,生活在他羽翼之下的仙尊夫人,没有半分相似。
陆鸣巳藏身阴影之中,没有现身,只是怔怔地看那身影。
……太陌生了。
他拼尽全力的在那身影上寻找自己熟悉的痕迹,可除了仍然是那个人、那张脸,好像哪里都不一样了。
即使没人注目,危岚的脊背依旧挺笔直,宛如一根风雨中的青竹,宁折不弯。
陆鸣巳心底闪过一个猜测,有些慌『乱』,对能够把危岚带回去这件事,突然没了之前那样的自信。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是那样的情况。
若那个猜测是真的,危岚怎么可能会愿意同他重归好?
那个猜测,绝对不能是真的。
就在陆鸣巳心里混『乱』,胡思『乱』的时候,行走在黑暗中的那个人突然抬起头来,一双琥珀『色』的眸直直地看向陆鸣巳藏身的阴影,仿佛穿透了皮囊,直接刺进了他的心底。
“陆鸣巳……来便来了,藏在阴影里,算什么小人行径?”
陆鸣巳心脏徒然跳剧烈了,他拖沉重的步伐从阴影里走出,当走到提灯藓的光辉下的那一瞬间,他已经敛去了之前的不安,只剩下一双阴郁难言的漆黑双眸。
他习惯了这样的姿态,尽管心里有多的不安和惶恐,也不会让危岚窥探出分毫。
氛不像之前的那样针锋相对,隐约察觉到了危岚态度的好转,陆鸣巳悬的心放下了一点,习惯『性』地扬眉,问:“你怎么我来了?”
危岚晒笑了一下,没解释。
他对陆鸣巳的视线十分敏,简直可以说是熟悉到了骨里。
见他不回答,陆鸣巳也没有继续追问,他下意识往危岚左右看了看,没看到那讨人厌的身影,之前因为被危岚坑了一把兴起的怒,莫名地平息了不少。
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你之前带的那家伙呢?那个姹阴化灵体质的炉鼎。”
危岚骤然紧绷了一瞬,又缓缓放松,眼珠转了转,直直地盯面前的人:“——你怎么他是姹阴化灵体质的炉鼎?”
岚岚还挺关心那个家伙……
陆鸣巳心底隐隐酸涩,面上不显,淡然:“这种体质的人身上的息极为特殊,在仙尊看来,像是黑暗中的珠一样显眼。”
危岚有一瞬警惕的防备,随后升起了一种深深的厌恶。
他一直认为,自己应该平静的面对陆鸣巳,可真的到了与他面对面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很难做到平静。
陆鸣巳……还是那个陆鸣巳,无论是前一世还是现在,他都是高高在上的辉仙君,是当世唯一的仙尊,在他眼中,好像他们这些并非修士的人,都只是一个物件,只要他需要,就可以随时任由他取用,不应有、也不能有属自己的情绪。
对雪霁是这样,对林妄是这样,就连对他危岚……也是这样。
危岚突然觉有些疲惫,可又清楚,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能随自己的『性』『乱』来。
尽管努力要忍下心底的愤,可危岚还是没能做到。
他唇角微微掀起,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嘴巴动地比脑还快:“你问他做什么?怎么?把他和我一起带走,当做买一送一的礼物?”
“什么?”陆鸣巳被他噎了一下,卡壳一瞬,才有些不满地说:“你在胡说什么,我不会做那样的事。”
骗人,和那个叫林妄的家伙……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
唇角下意识下垂,又被意识到这一点的危岚及时制止,他垂下眼睫,拽回自己坠向深渊的思绪,不带半点情绪地回答:“带他只是拖累,半路上我就和他分开了。”
陆鸣巳愣了一下,脸上下意识浮现出一抹喜『色』,克制地轻咳了一声却仍是没掩饰住,泄『露』出三分:“嗯,挺好的……”
见危岚主动抛弃了那个人,陆鸣巳更是坚信危岚只是在闹脾,对把他带回去这事突然又重燃了几分信心。
他上前一步,放柔了语调哄:“岚岚,你要怎样……才愿意同我一起回去?”
老婆赌要回娘家怎么办?哄就是了。
在陆鸣巳的心里,还怀这样的念头。
可他刚迈步,危岚就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下意识抬起手臂制止:“别那样叫我,陆鸣巳。”
他浑身戒备,看向陆鸣巳的目光疏远冷漠,“这场婚姻,不过是一场联姻罢了,你堂堂辉仙君,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对我这个不值一提的凡人这般执?”
“我们巫族地小庙破,供不起仙君这座佛。若是仙君对我,曾经有过半分情意的话,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巫族,还有我这个冒犯您尊严的罪人。”
他顿了一下,愈发放低了姿态:“若是尊上觉退婚这事落了你的面,你可以宣称我是被休的那一个,巫族绝不会去外面『乱』说,还会送一份赔礼到净寰界,以展示我们的态度。”
陆鸣巳听眼底暗流涌动,几次要开口打断他,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他们之间到底是有多的误会,才会让危岚觉,他与他结契……是为了巫族那点东西?
“赔礼?”陆鸣巳脚步轻抬,缩地寸,转瞬就出现在危岚身前,不顾他骤缩的瞳孔,又上前一步,手臂撑在危岚肩膀上,人困在了岩壁和自己的身体中间。
危岚脸『色』变,来不及躲闪,就被他捏住手腕,压到了石头上。
身后的提灯藓在危岚潜意识的抗拒下,延长枝叶,推拒起陆鸣巳来,可这样的反抗,却连陆鸣巳身周三寸都无法靠近,轻易地被护体灵光撕碎片。
危岚痛苦地皱眉,微微偏过头,闭眼,连呼吸都放缓放慢,趋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