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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过了多久, 鹿呦鸣耐不住困倦，趴在程聿深的床边沉沉睡了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听见了细细的声音, 和蚊子的声音一样。
鹿呦鸣揉了揉眼皮, 抬起眼皮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 男人嘴唇一张一合，似是在说着什么。
窗外的雨停了, 只剩雨珠啪嗒啪嗒的掉落。
鹿呦鸣没听太清楚程聿深说的什么, 倾身俯身向他凑去, 半边耳朵贴近他的唇。
他气息温热，嘴唇一张一合之间, 气息喷薄而出，窜进她的耳膜内，酥酥麻麻的痒意通过神经传遍了整个身子。
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出格, 鹿呦鸣蓦地睁大眼，想要撑床离开。
哪知迷糊不清的程聿深抬手胡乱一捞, 揽住鹿呦鸣的胳膊，用力往下带。
猝不及防的一瞬间, 鹿呦鸣朝下俯去，耳垂碰上了程聿深的唇。
室内灯光暗淡，莫名的蔓延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
他的唇冰冰凉凉的，甚至有点干涩, 却在她的心里点燃了一簇火，热烈, 又烧不尽。
大脑一片空白。
她忘记了挣脱。
窗檐上的雨滴一滴一滴的向下落着，拍打在铁皮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房间里格外的静, 静到鹿呦鸣能听见放大的心跳声。
一声接着一声，一拍也没漏。
也不知道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多久，鹿呦鸣回过神来之时，发现她已经走出了程聿深的房间，来到了厕所。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红透脸颊的自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脑袋里到现在还是乱作一团，鹿呦鸣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打开水龙头接了几捧水洗了脸。
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刚刚只是无心之举，也是自己没来得及反应，程聿深发烧生病，状态迷糊，可能自己干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所以，这件事情，只要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应该是不记得的。
给自己树立好心态，鹿呦鸣重新走进了程聿深的卧室里。
刚刚的那一幕好像是梦一样，男人安静的躺在床上，额头上搭着一片毛巾，看起来睡得很沉。
鹿呦鸣松了一口气。
走过去，将他额头上的毛巾取下，用手探了探。
终于退烧了。
鹿呦鸣再次松了口气。
打理好卧室里的一切，鹿呦鸣进了厨房，给程聿深熬了粥。
第二天一早。
厨房里的粥熬好了，鹿呦鸣关了火，用勺子在锅里搅了搅，浓郁的香味溢满了整间屋子。
鹿呦鸣拿出了一个碗，盛了一些，端上楼去。
昨晚的雨没下到今天早上，鹿呦鸣回了程聿深的卧室里，将那碗粥放到桌子上，便走去了窗户前，将窗帘拉开。
外面天气大好，晴空万里，天色很蓝，上面没有一丝白云。
空气中清新的味道很好闻，鹿呦鸣嗅了嗅，心情莫名的好。
阳光洒进了房间里，男人在下一秒颤了颤眼皮，然后慢慢睁开眼。
鹿呦鸣回过头，正好看见想要撑床而起的程聿深，赶紧走到他床边，扶了一把：“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鹿呦鸣问得急切，声音里也夹杂着开心：“有没有哪里还不太舒服？”
程聿深盯着她看了一眼，眼里没情绪，竟让鹿呦鸣觉得空洞的很。
两人就这么对望了几秒，程聿深摇摇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挪开了视线。
鹿呦鸣没注意到他这么多细节，拿了个垫子，给程聿深垫了垫背，让他整个人靠在床头。
鹿呦鸣将放在桌子上的那碗粥端起来，送到程聿深面前：“你应该饿了吧，我做了粥，你要不要喝一口？”
程聿深看了看鹿呦鸣手里端着的粥，虽然他现在没什么胃口，但他还是开口问了一句，大病初愈，他的声音很沙哑：“这是你做的？”
鹿呦鸣点点头。
见程聿深没动，鹿呦鸣又问了一句：“你要喝吗？”
程聿深点头。
他看着她，眼里蕴藏着别的意思，特别不要脸的行使着病人的权力：“你喂我。”
鹿呦鸣怔了一瞬。
下意识反驳：“为什么？”
自己有手有脚的，干嘛要人喂？！
程聿深像是觉得无奈，闷声笑了笑：“哥哥没力气啊。”
好像是有道理。
阳光照进来，他的眸色浅浅，看着鹿呦鸣时，瞳孔里莫名清亮。
接着，他的声音又传来，很理直气壮：“所以，哥哥就要麻烦呦呦了。”
鹿呦鸣一勺一勺的喂着程聿深喝粥，他乖乖的张着嘴，一口一口的将碗里的粥喝了下去。
莫名的，鹿呦鸣觉得有些别扭，但也说不出来是哪里别扭。
因为要给他喂粥，鹿呦鸣离他很近，这让她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耳根微微泛红。
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程聿深突然出声：“怎么了？”
鹿呦鸣手一抖，勺里的粥抖落在被子上。她大惊，赶忙转身拿起桌上的纸盒，从里面快速的抽了两张，飞快的擦着被单上的污渍。
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