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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术师之强, 可引九天雷池,可借天地之势。

苏南衣一剑重伤杀人僧,逼退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香约大监,令无数苏家子弟昏迷不醒。整个浮屠山尸横遍野 , 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察觉到体内陈年旧疾被撕开一道口子, 犹如漏气的容器, 瞬间就四分五裂起来,苏南衣执剑的手微微颤抖, 那伤是当年在野桃山被那株桃花所伤, 原以为早就痊愈,今日才知, 它蛰伏了几十年就为了等今日的致命一击。

呵呵。她不懂,既为灵物, 连人都不是,怎么能化形为人,又怎么能魅惑人心,灵物分明就是妖, 是天底下最伪善最蛊惑人心的妖, 她要斩尽天下灵物, 而眼前便有一只,玷污.了她苏家血脉的妖。

“你幼年时,我曾看到苏青木带你下山, 小小年纪便能御风,长大了必会祸国殃民。”苏南衣看着拔剑站在苏婳身边的谢风遥和萧韶等人,古怪一笑, 果然比她娘更能蛊惑人心,不仅蛊惑了年轻一代中最有天赋的世家子弟, 就连苏家子弟都站在了她的身后。

那些年她在浮屠塔内,重伤未愈,只能借助雪渡鸦的眼睛,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在崤山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她苏氏最有天赋的子弟,最有希望带着苏氏成为九洲第一世家的子弟就这样被一个妖物蛊惑住,在那座小小的崤山日日过着砍柴种菜,下山打酒的日子。

她们毁了他,也毁了苏氏的希望。

一个因为女人而软弱的苏氏子弟,不配活着。

“原来这些年,你只是因为嫉妒,便害我家破人亡。”苏婳面色冷漠,身后的羽翼扬起一股强大的罡气,燃烧着簌簌下落的血骨,漫天飞灰湮灭。

“我阿娘是灵,我阿爹是术士,我是半灵之身,那又如何?我们不配活在这人世间吗?我们不为恶,一心想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只因为是灵,就要被诛杀吗?苏南衣,天地皆有灵,你修的是什么道?敢与我比道心吗?”

“我修的自是无情道。”苏南衣收起手中剑,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婳,如同看着死物,“当年苏青木都不敢与我比道心,既然你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一盏黑色的心灯骤然出现在浮屠山,天地一暗,心灯笼罩着整座浮屠山,众人只觉心头都出现一盏黑色的灯,那黑色焰火不断地灼烧着他们的五脏六腑,威压着他们的心灯,如同黑色的浪潮想要熄灭他们的心灯。

“大家小心,护住心灯。”香约大监脸色骤变,沙哑地叫道,大术师的本源之力全都来自于心灯,这是苏南衣最强的力量。

众人连忙护住自己的心灯,面如金纸,看向天空上的那一盏黑色心灯,心生恐惧。

“苏南衣,当年你的心灯分明是白色,如今竟然变成了黑色。”杀人僧胡乱用袖口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爬起来,哈哈大笑道,“你还敢说自己没有入魔,跟一个小辈比道心,你也配当大术师,来,老衲与你比一比。”

杀人僧说着,挥袖将苏婳、萧韶等人拉到身后来,利用心灯之力传音道:“等会我跟老太监拖住她,你们快些跑,去苍城山,有云水真人在,必能护你们周全。”

没有想到苏南衣强大如斯,暗地里还有一只蛰伏的六级大妖。

只怕今日他们真的要死在这浮屠山了,只是孩子们不能死。

“师父已经下山了。”谢风遥看向苍城山方向,就在刚才,天象变了,一股强大的气息从遥远的天际奔赴而来。身为谢氏的继承人,他也曽听说过一些有关师父的传闻,原来是真的,这些年,师父一直在等一个永远都等不来的人。

谢风遥祭出自己的清风剑,他不愿意像师父那样枯等一世,年少时就喜欢的小娘子,他要自己护!

“叔父,斩妖除魔是我们除妖司的本职。”萧韶双眼泣血,肆意一笑,指尖的鲜血一点点地渗进断成两截的枯木藤,青色的枯木藤渐成血色,他要为妹妹,为全族报这血仇。叔父自己遁入空门,真的以为他还能像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延续家族血脉吗?

苏南衣不死,他无颜苟活。

“三哥,你带着公子走吧。”季四伸手拉住崔陵歌,声音更咽,他去保护苏娘子。

崔陵歌微微一笑,见他抱着公子,高大魁梧的身子如同小鹌鹑一样轻颤,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难怪公子喜欢带季四在身边,这傻子,又笨又不怕死,还有一颗女人一样柔软的心。

“如果苏婳死了,公子未醒,记住,血洗南阳,杀尽苏氏子弟。”

崔陵歌脸上笑容转瞬即逝,冷酷地拔剑站在苏婳身侧。

若是公子,只怕会做的比他更狠。杀尽苏氏子弟,才是对苏南衣最狠的报复,前提是苏婳死了。

苏婳便是公子仅存的那点良心。

苏家人闻言,脸色骤变。只是他们早就抱了必死之心,今日之后,苏氏便会得罪整个九洲世家,浮屠山上的每一人,身后都站着庞大的世家,无论谁死了,都会得到疯狂的报复。

谁死都可以,唯独苏婳不能死,因为这是苏家欠她的。

“列剑阵,护少主。”苏轻舟嘶哑地吼道,双眼赤红的拔剑,他要破开苏氏身上的枷锁,当年他爹不敢做的事情,他来做,就算背负欺师灭祖的骂名,也在所不惜。

他要做那一柄孤勇的剑,不做道心蒙尘的傀儡。苏氏子弟拔剑,化身为剑,齐齐对上了苏南衣。

苏南衣脸色铁青,五指摘下眉心的黑色心灯,冷冷说道:“蚍蜉撼树。”

黑色的小小心灯带着恐怖的气息从苏南衣的指尖威压下来,犹如泰山压顶,众人心头剧震,吐出一口血。

香约大监和杀人僧连忙祭出自己的心灯,两盏残破的灰色心灯死死护住了广场上的众人。

“原来心灯要灭了。”苏南衣冷笑一声,难怪急着来找她报仇,再拖个两年,就要归于黄土了,九洲从未有大术师被诛杀,那她便来做这第一人。今日一剑杀两人,震惊九洲。

苏南衣弹指飞出自己的黑色心灯,冷漠说道:“死在我的手上,也是你们的造化。”

那小小的黑色心灯不断地飞向天际,众人心头的威压丝毫未减,反而加深,全身毛孔都开始渗出血珠来,修为低的已经单膝跪在地上,靠剑死死撑着。

“心灯化炉,你想炼化我们?”杀人僧失声叫道。

众人见那盏黑色心灯已经化成头顶的天空,整个浮屠山都笼罩在苏南衣可怕的威压之下,心灯是术士力量之源,是最强大也是最脆弱的地方,苏南衣的心灯怎么能离体,化天地熔炉?

“是域。”香约大监抬头看向头顶的黑色心灯,这是大术师的域,强大到一定境界,便能遮天蔽日,将山河纳入自己的域内。大术师修的本就是天地之力。

苏南衣要炼化整座浮屠山,包括他们。

枯瘦的老者低低一叹,屈指摘出自己的灰色心灯,化心灯为地,死死地护着浮屠山的万灵以及山下的百姓。只希望云水真人能早点赶到。

摘下心灯之后,老者身上的死气又浓郁了几分,生机似是散尽,犹如枯瘦的干.尸。

谢风遥等人对视一眼,齐齐祭出自己的心灯,顿时浮屠山内,无数的心灯亮起,共同抵抗着苏南衣的心灯炼化。

苏南衣冷笑一声:“鸦羽。”

“桀桀……”一道突兀的怪笑声响起,漫天鸦羽重现,只见雪渡鸦终于冲破了季寒执编织的梦境,苏醒过来,从残破的浮屠塔内飞出,直直冲向香约大监等人。

不好。谢风遥等人脸色骤变,来不及反应,眼看雪渡鸦就要挥翅灭掉众人的心灯,数幅卷轴凭空出现,原本昏暗的浮屠山瞬间被生机笼罩。

众人如置身仙境,看见遮天蔽日的古木撑起天地,琴台上似有古音缭绕,群山如黛,春暖花开,湖泊锦鲤从水中欢快地跃起,一切犹如幻境。

“是画轴。”苏轻舟震惊地看着拦下漫天鸦羽的画轴,每幅画轴都是一个世界,无数春风从画轴中倾泻而出,这才照出了幻境的错觉,而这些画轴齐齐朝着雪渡鸦卷去。

原本不可一世的六级大妖似是遇到了克星一样,尖叫着逃离,只是还未逃出去,便被无数的黑色傀儡丝放风筝一样,扯了回来,湮灭在画轴的世界里。

秘术师的傀儡丝?第一次见到秘术师手段的苏氏子弟瞠目结舌地看向被武者抱住的俊美病弱的世家公子,他,他,不是死了吗?

“公子。”季四和崔陵歌大喜,就连香约大监都身躯一震,齐齐看向季寒执。

季寒执指尖的傀儡丝已断,秘术师修的是诡术,傀儡丝便是结梦之丝,诡谲神秘,无处不在,他给雪渡鸦编织了一个梦中梦,这只大妖逃得过情爱之梦,也逃不过野心之梦。

人的欲望便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深渊,妖也是。面如金纸的世家子弟低低一笑,视线看向一跃而起的苏婳,见她素衣翩翩,拔剑砍向苏南衣,笑容加深,唇角溢出血迹来。

有些后悔,后悔当年那一根糖葫芦,若是那时他接过小苏婳的糖葫芦,跟着她回家,也许能帮她做很多的花灯,一起长大吧。这些年,虚度了太多的光阴,遇见时,太晚,太晚了。

“公子……”季四嚎啕大哭起来。

苏婳听着背后的哭声,没有回头,祭出画轴之后,直接拔剑冲向了苏南衣,祭出了自己最强的意境图,雪色剑光劈开昏暗的天空,似是点亮了一丝微弱的光。

周围黑暗粘稠如冰冷的湖水,她像是回到了崤山崖底的深水里,终年如一日地浸泡在无人的荒野,尸骨腐烂,不见天日,又像是走在暗夜的月光小道上,无数次被小道上的苏南衣无情斩杀,似回到了崤山脚下,在倾盆大雨的巷子里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少年,那少年冷酷地推开了她,独自赴死。

“此招,虚度光阴。”苏婳辟出那一剑,斩开昏暗的天际,剑光湮灭之处如湖水般荡漾开来,浮现出她最强的意境图,一道月光照亮荒野小道,岁月无度,亘古不变,那道月光割裂出一道细碎的伤口,天空之上,苏南衣的黑色心灯突然裂开一道口子。

心灯已破,天地熔炉塌。

“域。”苏南衣脸色发白,遏制住没有吐出鲜血,体内蛰伏的伤口疯狂地游走,经脉断裂又重续,再断裂。这是大术师的域?唯有域能破域,不对,这不是域,她没有晋入大术师,这只是一招平平无奇的意境图,如同桃花几十年前埋在她体内的杀招。

这一招是多年前,她在崤山诛杀她时,那个七岁小女孩发出的死亡一招,只不过在多年后真正地成型,横跨岁月的致命一击。

这便是灵物真正的杀招吗?谁说她们是天底下最弱的存在,被妖物当做口粮,被术士奴役,她所见的两个灵物,都是天底下极可怕的存在,那么云翳呢?当年她杀的那只灵物,又到底留下了怎样的杀招?

苏南衣遍体生凉,因这一招,感受到了未知的恐惧,今日若不斩苏婳,他日,必死于其手。

“可惜了,你还未晋入大术师,否则刚才那一招便可要了我的命。”苏南衣杀心顿起,不顾心灯破损,体内重伤,拔地而起,一剑狠狠斩向苏婳,“此招,斩情,是我为那个人所准备的。今日斩你于浮屠山。”

剑光耀眼如日,空气凝固,时间停滞,大术师的最强一招狠狠斩向苏婳,众人抢救不及,浑身似是陷入泥沼中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苏南衣斩杀苏婳。

要,要死了吗?苏婳看着落下来的那一剑,斩情,这是斩苏南衣的心魔和尘缘,难怪是她最强的一招,一旦此招成,她便能挣脱心魔,更上一层楼,极有可能进入传说中的境界,而她祭出最强的杀招之后,心灯枯竭,几近熄灭。

术师和大术师天堑之别,她杀不了苏南衣。

要认命了吗?苏婳周身气血翻滚,嘶哑地喊道:“小画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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