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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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斗篷的下一秒，他就像一个真正的醉鬼那样，横冲直撞地绕着八字冲上了户外走廊。

夜色中的花园与灯火辉煌的大厅仿佛处于两个世界，它在冬日里荒芜着，张牙舞爪的枯枝隐匿在幢幢黑影中，鬼蜮一般的枯槁迷宫令人望而却步。但今夜，这里却迎来了不止一位不速之客。

侦探先生富有经验地放慢脚步，将身后的影子小心藏好。他在呼啸的寒风中分辨出一点零碎的低语，这叫他兴奋极了。他把酒味儿过重的斗篷和阻碍行动的礼物外套揉搓成一团扔进灌木丛，只穿着单薄的衬衫翻进栅栏。

即将揪出线团一段的兴奋冲淡了冬夜的寒冷，相反地，他体会到难得的热血沸腾！

谜团！谜团！越来越近了！

嘘——平缓呼吸——戴维·戴维反复告诫自己，他把身形压得更低，几乎紧贴着地面，这才在黑黢黢的灌木丛的掩护下谨慎地探出头。

夜色下的迷宫转角处，两个人正在低声谈话。他们看起来像是一男一女，女的穿着一条下摆蓬松的礼服裙；他们的音量正逐渐提高，显然情绪难以自抑地趋于激动。

他们在争吵。

女人的声音是他在来时的马车上刚刚听过的，它属于那个神秘的、被唐蒂斯伯爵称为小花朵的女人；男人却始终刻意压低嗓音，而且风声很大，戴维·戴维无法辨别他的身份。

热血渐渐冷却，他已经感受到那刺骨的寒冷——这可不妙。

不过这一次，上帝也许站在他们这一边。

就在戴维·戴维将要忍不住牙齿打颤、准备撤退时，他听到身后女人尖刻的讽刺：“啊哈！你这凶恶的豺狼，你终于显露出真正的目的了！你想毁约？做梦去吧！”

可是与她争论的人，那个男人却低声笑起来。好一会儿，戴维·戴维终于听到他慢条斯理道：“没错啊，天真的小姐。我要毁约了，但那又怎么样呢？披上了昂贵的衣裙，你就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血脉高贵的千金小姐了？”

“醒醒吧，小姐。你只是个低|贱的、肮脏的、虚伪的、愚蠢的、放荡的娼|妓而已。”

戴维·戴维听到一阵凌乱的动静，他静静地伏卧在灌木丛中，无声的夜色给予他庇护，他缄默地等待着，等待那声响缓缓归于平寂。

直到确认一切都已经结束，他才僵硬地爬了起来。他冻得牙齿细微地咯咯作响，灌木丛干枯的枝桠在他裸露的脸颊和手背上划出道道白色的痕迹，但这都不能掩盖谜底揭开带给这个案件疯子的巨大惊喜。

那个男人已经显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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