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第 51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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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树看着他,半晌后才轻叹了口气。
“duke,你留不住我的。”
…………
元宵过后,今年的江城格外寒冷。
快到正月底的时候赵思沅的厚羽绒服还穿在身上。
平常上班公司里有空调,她才能脱了羽绒服穿着个高领毛衣晃悠,但一出去,那冷风仍刺脸。
赵思沅今天来的迟,进办公室里脱衣服的时候旁边的同事告诉她:“刚才有个同事过来找你,好像是下面哪个部门的?”
赵思沅第一反应想到的是赵妮。
“不是赵妮。”赵妮经常过来找她,旁边的人早就认识了。
“好像是姓邵,应该是市场部的。”
邵寒烟?
赵思沅皱眉,她找自己干什么。
因为上次黑名单的事件大家都知道了她身份,所以赵思沅再进市场部的时候收到了所有同事的热情。
秦姐和张姐就像是怕她不记得了一样,一口一个“沅沅”叫的异常亲切。
“对了,我这还有水果,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樱桃吧,要不我现在下楼给你买点,你坐一会。”
赵思沅看向她,抿唇道:“张姐,现在是上班时间。”
那两人讪讪的笑了笑,又问她要不要喝水,周围同事都有些看好戏的表情。
别人想看她的热闹,赵思沅自然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邵寒烟,”她径直走过去,“你刚刚是不是上楼找我了,有什么事吗?”
两人现在也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说起话来都还算客客气气。
“姥……公司安排我去海嘉,我想着你之前对这个项目比较熟悉,所以想找你一块过去。”
赵思沅盯着她,邵寒烟被看得低下头。
“好吧,我承认,我带了点私心,这段时间周嘉树发生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所以觉得你可能会对这个项目比较感兴趣,会关注着。”
因为怕她卷入,赵靳已经把这个项目的相关资料转接给别人了,邵寒烟要去海嘉学习,那是因为老爷子听说赵思沅退出,所以才安排了邵寒烟。
而邵寒烟便借着这次机会叫上了赵思沅,她想,赵思沅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想替周嘉树放弃。
“谢谢。”赵思沅弯唇淡笑,她这个时候是真的想知道关于这个项目的事情。
“其实你也不用特地谢我,”邵寒烟挽了一下头发,“在路上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跟你单独说。”
两人开的是赵思沅那辆红色的保时捷,前段时间老爷子也顺嘴提到要给邵寒烟换了车,只不过被她拒绝了。
“其实这么久了,我一直都欠你一声对不起。”
赵思沅要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目光下垂了一会,然后才一脚油门开出车库。
“赵思沅,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如果换做我是你,我对自己爷爷奶奶和自己表姐的恨意可能会更多,毕竟当初我这个表姐,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
“可能吧。”赵思沅看着前面的路,抓着方向盘的手指都用力到苍白,“但时间长了,可能也习惯了。”
爷爷奶奶从出生起对她就是个陌生的词,她以后的人生和生活也不会跟他们有任何联系。
邵寒烟咬了咬唇:“虽然一开始进公司并非我本意,但因为和你作对惯了,所以我也是抱着不想输你的心态,抱着想在所有事情上和你较真压你一头的心态。”
所以才会在老爷子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没多少犹豫。
出乎意料的,赵思沅淡淡接道:“我知道。”
“你知道?”邵寒烟有些惊讶,“那你还同意我来公司?”
虽然进公司是赵传昊老爷子提出,但最后点头的人其实还是赵思沅,赵靳在这件事上提前问过赵思沅,她也知道邵寒烟会过来,只是不知道时间而已。
至于同意不同意:
她笑笑:“输赢本就是在公平的竞争下定义的。”
赵思沅还不屑于在进公司这一环节上就直接把人卡死,她还不至于这么质疑自己的实力和应战力。
更何况,在两人那么敏感的关系中,如果赵思沅连同意都没点头,那外面的风言风语恐怕传的就会更甚。
“所以,如果没有当初我同意你进公司,今天我大概也听不到你的道歉了,邵寒烟,在最后一次的较量中,我赢了,你输了。”
今日邵寒烟能软下身段跟她说这些话,赵思沅就知道一直压在两人身上的那些无形矛盾在这一刻终于要散开了。
骄纵被宠了二十六年,邵寒烟从没有一刻像现在那么轻松。
从她记事起姥姥姥爷就给她灌输了自己母亲被克死的仇人,自己爸爸又是如何在母亲刚不在就娶了后妈的事迹,自己又是怎么从邵家唯一的公主变成邵家可有可无的女儿……
邵寒烟这个名字好像都只是一个代名词,她只知道身为邵寒烟要记住的事很多,有克死自己妈妈的赵思沅,有抛弃她们母女的邵家爸爸,还有给自己生了一个弟弟的后妈,更有那个她压根没见过几次的血缘弟弟……
她感觉自己脑袋里装了很多,每当承受不住想忘记的时候姥姥姥爷总会在她身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让她想忘也不能忘。
有时候自己不清楚,开口问姥姥姥爷这一切都是为什么的时候,姥姥姥爷总会很生气,说她不懂事,说她忘了拼死生下自己的妈妈,气的半天甚至一天都不理她。
邵寒烟不知道什么是胡闹,她只知道自己无论要什么姥姥姥爷都会给她买什么,自己无论闯了多大的事姥姥姥爷好像都会帮她解决。
随着慢慢长大,邵寒烟更发现只有她说自己爸爸和后妈的坏话,只要她少回家见弟弟,只有她欺负赵思沅,姥姥姥爷好像都会很开心,会对她更好,给她买很多衣服和玩具,还夸她懂事。
“再后来就跟你说的一样,我欺负你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我从邵家脱离的也越来越彻底,就是现在,回忆起那个身上跟我流着相同血液的父亲,我对他的印象都已经很模糊了。”
邵寒烟说起这些很平淡,因为没有任何感情也就没有任何伤感。
“我并没有任何卖惨的意思,因为即便没有爸妈的关怀,姥姥姥爷对我的疼爱也比很多孩子幸福了,所以这大概也成为我对你肆无忌惮的理由了。”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话没有任何意义,也知道这些年因为我给你造成了多少伤害和影响,更知道这所有事情都是因我而起。”
作为一个早就有自己想法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来说,邵寒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切都被她自己狭隘的心思给覆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