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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疼爱这个老来女,但她更疼自己的幺子。

老四会读书,哪怕现在没有高考了,但是考上高中之后,到时候再想办法让他大伯推荐一个工农兵大学,到时候老四不就可以当干部了?

只要老四上了大学,她就有办法,让他大伯那边松口,给儿子安排一个工作,最好是干部。

但这会,幺女却让他背那么重的书包,她顿时就怒了。

“你没有手的吗?手断了还是废了,要你四哥帮你背?”

苏老太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会那么恼火,以往苏点点也不是没有让人背过书包,但这会背书包的人,从老二换成了老四,她整个人就炸了。

什么最疼老来女,什么她是自己的心肝宝,都被苏老太扔在了一边。

她上手就揪住了苏点点的耳朵:“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让你四哥帮你背书包,你就给我滚出去!”

这一切,都被苏家其他人听在耳朵里。

特别是刚上门的旬春儿,听得目瞪口呆。

这样也行?

她以为这苏点点很受宠呢,没想到只是让苏老四帮着背下书包,就招来了这样的骂。

旬春儿忍不住望了一眼该干吗还干吗的苏老四,只觉得她这位小叔子不简单。

特不简单。

谁能够想到,就是再简单不过的,帮着背下书包,竟然能够给苏点点招来那么大的仇恨值。

心里想:以后可不能随便得罪这位小叔子,谁知道什么时候就阴了她一下。

被阴了,说不定她自己还不知道呢。

说不定,她还怕人说钱了,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不叫的狗最咬人。

苏老四可不就是那只不会叫的狗吗?

这时,苏有才已经放下了书包,听到老娘在那里骂着妹妹,苏点点已经被骂得眼里全是泪水,他说:“阿娘,不是点点让我背的,是我自愿背的。”

苏点点这个时候心里有点恨上了自己的四哥,怪他让她被娘骂了。但这会听到他为她辩解,心里又感动上了,她刚才不应该怪上四哥的。

四哥也是好心,帮着她背东西,只是没有料到阿娘会发作而已。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四哥。

这一幕,被立在大房门口的苏琳琳看了个真切。

这苏老四……

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就只是那么轻轻的一句话,就马上化解了一场可能发生的干戈。

果然,苏老太听到苏有才的话,心疼极了,她道:“那么重的书包,你怎么就自己背上了?还一背就背俩?你妹没手吗?要你背。”

随后,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苏点点,这会苏点点非但没怪自己的四哥,反而觉得四哥哪哪都好。就算被老娘骂了,她也没觉得像刚开始那样的脸上没光。

“阿娘没事的,就背背书包而已。小妹小身板又怎么禁得住这么重的书包,但二哥忙,我反正也没事,就帮忙背上了。”

好家伙,不但阴了苏点点,更是把苏胜利的状,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告上了。

苏琳琳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更加不敢梨园这位小叔了。

虽然这位小叔在书里也没有什么出色的事迹。

但她告诉自己,宁愿得罪苏家别的人,也不得罪这位小叔。

苏老太这会也不管苏点点了,她窜到了二房的门前,一脚就往门上踹去,“苏老二,你给我出来!你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

踹得太狠了,门没被踹开,倒是把脚给踹骨折了。

是的,骨折了。

苏老太当场就疼得脸色青了。

她疼得只叫唤。

“阿娘!”苏有河站得最近,飞快地扶住了苏老太。

这会,苏老太已经疼得,脸上由青转白了。

冷汗一滴一滴地往外冒。

动一下,就疼得直抽气。

苏老太:“老三,我腿伤了。”

苏老太这一伤,苏家顿时乱了。

背着去医院的去医院,拿东西的拿东西,哭的哭。

就二房的房间里,什么声响也没有。

苏胜利静静地听着,听着外面的声响。

他并没有马上出去,就怕这又是他娘的苦肉计。

他娘使一招了,使了太多次。

他已经不会再上当了。

外面闹了许久,期间还有人敲门,但苏胜利就是坚持没有开门。

直到,苏军他们四兄弟回来。

“阿爹,阿婆伤了。”苏军悄悄地告诉苏胜利。

苏胜利目瞪口呆,“真的伤了?”

他以为又是一出苦肉计呢。

苏军:“真的伤了,我在外面看得真真的,那脚肿得有萝卜那么大。”

苏胜利可没有计较他话里的语病,萝卜能有多胖,现在他整个心思都在苏老太受伤上。

那之前有人敲门,看来是真的急了。

“阿爹,你要去医院看望阿婆吗?”苏军又问。

温秋亚:“要不,你现在就过去吧?万一去晚了,阿娘又要骂了。”

苏胜利却是摇头:“现在不是时候。”

不看,会被人说成不孝,但不是现在。

现在过去,就是挨骂的,会被当出气筒。

但什么时候去看,却是他决定的。

苏晓晓已经吃完了奶,正在那里抬抬小胳膊,消着食。

听到苏老太受伤的消息,“咦”了一声。

这一踢,就给伤着了?

这么巧?

老人骨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就瘸了。

倒不是苏晓晓心疼苏老太。

苏老太就算瘸了,她只会拍手叫好,不会有半点心疼。

只是……

她心疼自己的阿爹。

到时候,只怕又会让阿爹出血了。

说不定到时候又有什么麻烦的事情等着他们二房。

她是真怕了苏老太。

这位老太太,不折腾折腾她的儿子们,似乎都觉得生活都太平静了。

她最怕的是,阿娘的月子,都不让她坐安宁。

最后,苏胜利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苏老太的腿骨折了。

伤得有点儿重,老年人本来就伤不容好,这会只怕是要在床上躺好一阵了。

苏老太是被送去镇上的医院,镇医院并没有住院部,苏家也没有那个钱给苏老太办住院。

打了石膏,苏老太又被送了回来。

回来后,苏老太哭天骂地的,更是骂苏胜利不孝。

骂苏晓晓是个灾星,她出生后,家里就没个安稳的日子过。

苏家其他人都听着,但没有人应她那句灾星。

就是大房也没有。

大房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只是这个时候,并没有跟着苏老太一起唱。

因为苏老爹在家里发怒了,谁再说一句灾星,就给他滚出去。

谁也不敢在老虎屁股上摸。

这一声声鬼哭狼嚎似的骂,不但苏家人都听到了。

就是邻居都听了个真切。

知道她性格的,都在说:这苏老太又在骂人了。

不知道的,比如韩永志,听得很稀奇。

“她每天都这么骂人吗?”他回来这几天,差不多天天都能上演这骂人戏。

韩妈妈道:“差不多每天都骂,主要还是骂的胜利哥和秋亚嫂子。”

韩永志:“胜利哥受得了?”

韩妈妈:“受不了又怎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村的规矩,要是哪家孩子不孝顺,连介绍信都开不出来。”

韩永志顿时没话了。

两人说着话,却没有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出了屋子。

站在自家院子内,望着对面的苏家。

一双好看的单凤眼,冷冷地盯着苏家苏老太住的那间房子。

听着苏老太的骂声,他眼里的冷意更甚。

“阿霖,你在看什么呢?”背后传来韩永志的声音。

韩霖已经收敛起了眼中的冷意,再回头,又恢复了那个冷静不爱说话的小男孩。

韩永志看了一眼苏家,“你又在看苏家了,是想过去跟苏军苏科玩吗?”

韩爸爸认为儿子这是缺伙伴了,以为他是在想念苏家两个孙子。

韩霖没有吭声,只是眼睛再次看了一眼苏老太的房间。

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

“你要是想跟他们玩,随时可以去苏家找他们。现在虽然年节,各家都有点忙,但再忙,也不会让你们小孩子忙的。家里有爸爸呢,你尽管去玩吧。”

韩霖有些心动,想去苏家二房看一眼苏晓晓,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见着她了。

再一想,他又摇头:“等晓晓出满月。”

满月了,就可以抱出来了。

现在不方便。

韩永志没有想太多,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小小的年纪,已经盯上了人家的女儿。

他只以为他是想等苏家的闺女满月了,苏家两小子就有时间玩了。

“过了年,就该满月了。”

不只二房烦了苏老太这每天的叫骂,就连其他房的,也都在自己屋子里,悄悄跟另一半埋怨呢。

特别是旬春儿。

这是她第一年在乡下。

她和苏有河是新婚夫妻,正是如胶似膝正甜蜜的时候。

两人有时候,不光晚上会干点儿夫妻之间甜蜜的事情,有时候白天,也会偷偷地你亲亲我,我亲亲你。

两人正亲热的时候,突然听到那一声嚎从隔壁传来。

吓得苏有河当场,差点就毁了。

旬春儿一脸的春意,正享受着丈夫的爱抚,突然来这么一下,什么热情全都没有了。

她脸上有了怒意,嘴里不免道:“你娘以前也这么嚎吗?”

苏有河脸上有尴尬,点了点头。

以前比这会还凶呢。

他以前是习惯了,但这会被自己的妻子听着,他就觉得他娘真的是……

太泼辣了。

旬春儿:“明年,我不想来这过年了。”要每年都这样,烦不烦人啊。

老东西,真的是不想过好日子,见天的嚎。

苏有河却面有难色:“平时咱不回来,如果过年的时候也不回来,说不过去。”

旬春儿:“怎么说不过去了?你我一直都住在城里,咱在城里过年怎么了?”

苏有河却依然摇头。

这平时在老丈人那住就算了,要是过年也在那边,那就真成了上门女婿了。

上门女婿,可不好听。

还以为他苏家儿子多,穷得只能让儿子做人上门女婿。

这以后他当了厂干部,这话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当干部?

不行,不行!

“过年就一两天,忍忍。”苏有河劝。

旬春儿也脾气上来了:“我忍不了,你看看你娘,别人家有像她那样嚎的吗?”

苏有河:“春儿,给我个面子,我什么都听你的,这事你让让我,好吗?”

见他哀求着,旬春儿心软了,“那咱说好了,这事我答应你,那以后你什么都听我的。”

苏有河:“那当然,我媳妇的话不听,我还听谁的去?”

“你娘的话也不听?”

:“不听,就听你的。”苏有河脑袋晃得,跟个泼浪鼓似的。

旬春儿这才高兴了。

同样的话题,在大房那边也进行着。

只不过大房那边和厨房这边不一样,他们是老夫老妻了,可不像苏老三那样,新婚燕尔的,凑在一起就禁不住亲上。

刘招娣也烦了苏老太那见天似的嚎。

只不过她要埋怨,也只敢小声地跟苏有山说说。

苏家的事情,她也做不了主。

不过她又生了分家的念头,这样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只不过她还没跟苏有山说罢了,她也知道,苏有山也有这心思,只是分家何其难。

赶明儿,再跟当家的说说。

有同样心思的,还有苏胜利夫妻。

苏老太一次又一次的,把苏胜利心里的那点儿热情,慢慢都磨没了。

再提起苏老太的伤,苏胜利已经能够很平静地说了,再也不似以前那样,心慌又手忙脚乱了。

安乐老太的腿被摔伤了,那伤医生也说了,没个三个月,那是下不了床的。

三个月啊,那他们就有三个月的安稳日子可过。

苏老太在那边可着劲儿的哭和闹,那是对整个苏家的,没有到他们二房门前闹,那他们就有喘气的份。

何况,三个月足够他把自己的工作安排下来了。

苏老太想要搅黄了他的工作?

又一想,若是让她知道了这事,只怕拄着拐杖,她都会去闹吧?

很快就到了年三十。

因为苏老太受了伤,温秋亚又有月子在身,这做年夜饭的事,就到了大房刘招娣和三房旬春儿的身上了。

但旬春儿又哪里会做饭?

她在家里,那就是个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主,做饭?那是没有的事。

这厨房里的事,自然就全部落在了刘招娣的身上。

刘招娣这会,一下子就全部发作了出来。

年夜饭那么重的活,她又如何能一个人干了?

以前过年的时候,苏老太没伤,温秋亚也没坐月子,那两人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特别是温秋亚,别看她瘦弱,做家务那真是绝了,特别是做菜,苏老太都没有她做的好吃。

苏老太做菜,也跟刘招娣似的,一把盐,少许零星油,往锅里一煮,就跟猪食似的。

温秋亚懂得做菜,还知道怎么爆炒,什么菜又适合当清煮,什么菜适合凉拌。菜到了她手里,就跟活了似的,很快就能够整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苏家人以前吃惯了温秋亚的菜,哪怕后来苏老太不许她多放油,那做出来的菜也是美味十足,比国营饭店的大厨师,也差不了多少。

吃惯了好吃的,突然要吃回原来的猪食了,换作谁来说,心里都不太愿意。

刘招娣做的菜,比苏老太还差。

别看她娘家孩子多,她也是做惯了家务的,但是做菜这东西,还是需要点天赋的。

没有天赋的人,做菜根本不会花心思在上面,做出来的菜能好吃吗?

这个年夜饭,让刘招娣做,自然是一团乱。

她做一两个菜,就能做出浆糊来,做一大桌子的菜,能怎样好看?

再加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旬春儿,苏家这个年过的,有多惨,就有多惨了。

好在,后来有苏胜利的加入。

别看他是个男人,还别说,娶了会做菜的媳妇,他也就像被开发出了做菜的潜能,虽然比不得温秋亚,但也比家里其他几个女人做得好吃。

整个苏家,真正能够做菜的人,也就是苏胜利了。

苏胜利倒是不想干,家里有两个女人——不,有三个女人,还有一个苏点点,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大男人来干。

但是,这是年夜饭啊,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怎么能够随便对付了?

何况这菜,不但他要吃,妻子在坐月子,吃不好,那还怎么坐好月子?

最后,这做菜的活,竟然就落在了苏胜利的身上。

刘招娣和旬春儿解放了,替补人员苏点点也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干活了。

“没想到,二弟竟然也有这一手。”刘招娣不禁赞叹。

苏有山也点头,感觉二弟这个人,似乎是个全能,好像没有什么是他干不了的。

做木匠,那是跟师傅学的,这没什么说的,泥水匠,这是自学的,自觉的竟还比别人专业学出来的还好。

现在连厨师这活,他也干了。

苏有山好奇,还有什么是这个二弟干不了的?

苏有河也哈哈笑道:“以后年夜饭,都可以交给二哥了。”

旬春儿也点头,那代表,以后可以不用她出手了。

做菜多烦啊?又那么难,而且油腻油腻的,手上沾了油,还有荤腥,闻着就难受。

就连苏有才都点头,二哥确实是个怪才,就是可惜了。

就是苏点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二哥厉害,还在那里说:“二哥这么厉害,以后的饭菜,你包了呗。我在学校食堂吃腻了,以后你给我送饭。”

苏胜利怪异地看了他们一眼,“我不是家里的佣人,更不是厨师!”言外之意,就这一餐,别指望他给全家人做饭。

他乐意给自己的媳妇做,乐意给自己的孩子做,乐意给自己喜欢的家人做,但就是不乐意给苏家那些人做。

好像,他是该给他们干活一样。

以前苏胜利干活的时候,没没觉得怎样。

觉得都是一家人,谁干多点,谁干少点,那也正常。

但是这会,他却不这样想了。

人就是不能对比,也不能瞎想。

在第一次提出分家的时候,他的心动了,之后想到自己一家人在苏家过的日子,他就很想扇自己几巴掌。

他就是个棒槌。

以为自己家人,在苏家能吃得饱,喝得足,干点活也没什么。

大不了他多干点,替媳妇把所有活都扛下来。

但唯独没有想过,这些活是不是他们该干的。

如果大家都干活,所有的家务大家平分了,那没得说的。

但自从媳妇嫁入苏家之后,一直不得他亲娘喜欢,明里暗里的揉搓。

他以前心大,也没有关注过这些,媳妇也从来不跟他说这些。

而且,过去,他亲娘也没像现在这么讨厌他们二房。

虽然一直有偏心,对他没有像其他几个兄弟那么好。

但还能将就。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但是存在,即是事实。

他没有关注到,就不代表这事不存在。

人啊,不能往细处想。

一旦往细处想,就思及极恐。

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往深处想了,他就发现了很多不合规矩的情况。

人的偏心,不是这样偏心的。

十指有长短,人都有偏心,偏心这事古来有之,这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偏心到,把一个儿子的工作换给另一个儿子,偏心到把所有的活想扔给一个儿媳妇,那就过了。

特别是这次,自从媳妇生了小小这个孩子之后,苏老太就像突然激发了什么似的,连明面上的工作都不做了。

戳着他的脸骂小小是灾星,好像她这么骂了,小小就是灾星似的。

她还不光在家里骂,还出去说。

现在村子里都传成什么样了?

都说这次雪灾的罪魁祸首,是小小。

要不是现在上面不搞迷信,也限制百姓迷信,要换在以前,小小还怎么活?

但是村人还是小范围地在说这事,而这些都是苏老太这张嘴说出来的。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事还是儿子告诉他的。

问他们怎么知道的,他们说这事是阿霖告诉的。后来他出去打听,果然就听到了小部分议论。

别看他们上岗厂村不大,在大队长和村支书的治理下,大家都和睦相处,但是私下里,有多少的长舌妇,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

这会,他家小小成了这八卦中的当事人,他如何能不气?

他曾经就这事,跟大队长和村支书反应过。

大队长和村支书很重视这个问题,专门教训了几个长舌妇。

但是这事一旦传了,又怎么能够消停得下去。

所以,他比任何时候都想要离开这个家,分家是他那天知道媳妇是被老娘给推了之后,做出来的,

这个念头,像长了根的野草一样,在他尽头疯狂地长。

怎么也按捺不下去。

虽然后来,分家的事情,被老爹给拒绝了,老娘甚至以一出的苦肉计,暂时让他放弃了分家。

但是分家的念头一出,又如何能够按得住。

早晚而已。

今天,就是因为谁都做不了年夜饭,他只不过是不想自己在年夜饭的时候还吃到猪食,就免为其难地做了。

结果,他们一个个地,都把自己当厨师了。

苏胜利脸色有异,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不作声。

苏有河还极没有眼色地还在那里说着:“早知道二哥做菜那么好吃,我就天天回家了,怎么着也能吃到二哥的菜。”

旬春儿也在旁边道:“我也这么想。”

刘招娣也在那里接话:“她二叔,以后厨房这活,就交给你了。”

不用做菜,多好的事,夸夸苏胜利,又怎样?

又兴地少块肉。

刘招娣以前在娘家,那是做惯了活,但不代表她就不想偷懒。

特别是嫁进苏家后,一开始的几年,她也是每天被苏老太揉搓着干活。

后来二房家的进门,家里的活就都扔给了她。

谁不想过舒坦日子?又不是谁天生就是命贱,喜欢干活的。

有活不用干,过太太般的舒适日子,刘招娣自然乐意。

这些年,有温秋亚在厨房里忙活,不用她动一下手,她就更不想花心思在厨房上了。

花那么心思干吗?难道被人知道了,每天都去厨房忙活吗?

她才没那么笨。

这时,她又感觉到不分家的好处了。

如果分家了,那家里家外的活,可不就得自己一人干了?

现在多好,家里的活有人干,苏老太又最宠她家阿琳,好吃的好用的,又少不了他们大房。

只除了不能当家做主,还有谁日子能过得那么舒坦?

“行了,都别说了,哪有男人进厨房的?”这时,苏老爹说话了,“胜利做一两次菜就算了,你们还把他当厨师了?这厨房里的活,那都是女人的活,你们以后少把这心思放在老二身上。”

苏有河道:“这城里干大厨师的,那可都是男人,哪有女人的份。”

苏老爹一瞪眼:“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这是干不干厨师的事吗?”

苏有河小声地还想说什么,最后看到苏老爹的脸色并不好,他又识相地闭上了嘴。

一旁的旬春儿,朝他挤眉弄眼的。

捂着嘴笑。

说什么大实话呢。

说实话,这二伯哥做得菜还真的不错,都能赶得上他们厂里食堂的大师傅了。

这要是天天能吃到,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旬春儿心思动了动。

温秋亚也听说了这事,是苏军告诉她的。

在苏胜利端菜进来的时候,她问他:“怎么回事?”

苏胜利:“家里有三个女人在,竟然搞不定一桌年夜饭。我实在看不过去,不想好好的年夜饭都糟蹋了,就亲自动手了。”

“所以他们都把你当厨师了?”温秋亚目瞪口呆。

苏胜利没有回答,那意思就是了。

温秋亚:“胜利,咱们早日脱离这个家吧。”

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喝他们的血,还成瘾了?

“明天大年初一,我去大爹那拜年,再随便问问大爹,公安系统招人的事。”

温秋亚点头,就听他接着说:“大年初二,你就该出月子了,去你娘那拜年,你去吗?”

刚出月子,如果媳妇不去,那他带孩子们过去。

温秋亚道:“想去,我都一个月没见我娘了。”

她娘身体不太好,最近几年,一直都有卧床。

她生的那天,她娘过来看过,只不过被苏老太挤兑走了。

一想起她娘,温秋亚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明明都在上岗厂村,因为苏老太的原因,她娘都不常上门。

她也不敢让她娘知道,自己在苏家过的那些日子。

苏胜利安慰地轻拍她的手背:“等咱分家了,就把你娘接去养老吧。”

温秋亚猛地抬头:“胜利,真的吗?”

苏胜利:“那是我岳母,她就只有你一个女儿,我不给她养老,还有谁给她养。”

温秋亚感动地,泪眼淆淆,“胜利,谢谢你,谢谢你。”

苏胜利叹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发。

心里一动,等大爹大娘退休了,他把二老接过去住。

又想到苏老爹和苏老太,眼神暗淡了些。

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亲爹亲娘,还是算了。

大年初一,苏胜利和孩子们,很早就起来了。

收拾一新,他提着年礼,就往城里去。

大爹那边放假了,并没有回到上岗厂地过年。大爹少年离家,在村子里其实认识的人已经不多了,他的根基在城里,关系也都在城里。每年过年,都是在县城里,极少会回乡下的。

也就是早些时候,大爹和亲爹兄弟关系还好的时候,大爹大娘会回来守夜。

刚出门,就看到了苏有河站在门外。

“二哥,你是去大伯那吗?”苏有河一脸的笑意。

苏胜利看了他一眼,他什么意思?

苏有河道:“二哥,我也想去大伯那拜年,咱们一起去吧。”笑得极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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