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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想要你命的人谈生死」】

【我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

“你想要什么呢?”虎杖突兀地提问,打断了灰团那滔滔不绝的阐述。

空气陷入沉默,安静笼罩这地方,曲曲折折的走廊尽头是白得刺眼的冷灯光。

“你想要什么?”虎杖再一次重复,比起别人可能更像是问自己,五分钟前他们开启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对话,关于“死亡”和“束缚”,以及其中蕴藏的“代价”。

对方的语言中似乎隐含某种暗示,不妙的喻义让他下意识回想起宿傩,对方的告诫总是跟预言一样精准,他们很少有争辩,因为彼此都很谦让,可那天讨论的东西让双方都不愿意后退——

【「你缺乏应有的警惕心」】

【我不缺那东西】

【「是吗,你确定吗」】

低沉的哼笑声似乎还萦绕在耳边,意识的飘忽让虎杖的视线泛起黑点,他仰着头坐下,后背紧贴着墙,脑海里闪过的是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

对方到底笑了没有,其实虎杖并没有看见,两人共用一个身体,他只能猜测宿傩的脸,这种猜测说白了是瞎猜,容易被感情渲染成别的样子,但虎杖多么了解宿傩,他清楚对方胜过清楚自己。

人总讨厌被人质疑,虎杖自然也不例外,他深知自己太过年轻,所以会格外在意这点,越是不自信的地方越要摆出来炫耀,虎杖虽不至此,但他对态度很敏感。

倒不是说有多么自尊或者自负,只是不想露怯,因为见识确实尚浅,他对诅咒的了解根本几近于无,头脑也不算聪明,谨慎是唯一的长处,可宿傩否定了这一点,把他当成小孩子。

【「无论对方说的有多动听」】

【「只要想伤害你,就没必要去理解他」】

虎杖其实不讨厌被当成小孩子,那毕竟是宿傩,不是其他任何人,但大人看孩子总免不了居高临下,谁都是如此,虎杖讨厌那样。

哪怕是真真切切地憧憬依赖着对方,但与此同时又想要获得平等的尊重。他太清楚自己以后的路有多长,但虎杖悠仁一生能走过多少地方?

他看见的风景对诅咒之王来说永远沧海一粟,渺小到不值一提,他存在的时间在流转的千年面前总归轻如鸿毛,夏虫不可语冰。

人类就是这样脆弱的一种生物,却拥有短暂而灿烂的独一无二的一生。他活得这样认真,所以不能被小看。

虎杖悠仁唯独不想被两面宿傩小看。

* * *

“不走了吗?”

“啊,不走了。”

虎杖抓了抓头发,将视线投向空中,灰团又开始说话,说出的却是废话,那个东西——到底该怎么称呼比较好——还是一副老样子,没魂似的飘着,远看像一颗球。

“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死的。”

“这难道不是你期望的吗?”

虎杖思考过对方到底想要什么,结论是不知道,因为信息太不对等,他眼中的灰团行为缺少逻辑,前后自相矛盾,这不像是有智慧的生物。

但它不会,起码不应当是个智障,所以对方想做什么,他必须搞清楚,复盘今晚所发生的的所有事,眼前这东西应该对他另有所图。

它大概就是宿傩说过的“想要他命的”还有心情跟他瞎扯的人,但不知为何对方一直没动手,虎杖就假设它其实动不了手。

首先他是在睡着后被咒灵袭击的,灵魂离开肉/体,睁眼后换了个位置,他第一次清醒的地方其实离这里不远,地形复杂的迷宫拉长了他探索地图的时间,眼前漂浮的东西是他看见的第一个活物,对方貌似无害,实则是定/时/炸/弹。

凭空出现的家伙本来就足够可疑了,更何况是这种超现实的情况,哪怕它直接发誓,立下“不说谎”的束缚,也没有办法安下少年人警惕的心。

灰团的开场白是“我发誓在这个领域内对虎杖悠仁说真话”,乍一看好像诚意满满,却没能将当事人的头脑冲昏。

不管怎么说这也殷切过头了,上杆子不是买卖,着实该打起精神。

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通常都破坏力很强,虎杖是直觉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用常理来分析事情。相反,他很擅长。

“第十三层”的领域才刚把他坑死过一次,灵魂还没找到家呢,转头又让他相信领域里突然出现的东西是无害的?

别开玩笑了。

他是有点笨,但又不是傻,人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提供帮助,虎杖看得清楚,灰团不站他这边,至于站不站宿傩,他还得再观察。

对方像个尽职尽责的游戏npc,一登场就是问候,再然后就是示好,这家伙给他从头到尾地分析,总结了当前形式,阐明了敌我利弊,但虎杖没有被这些表面的东西所迷惑,真正关键的问题对方一个字也没说。

不提那些可能触及到核心的东西,哪怕只是“这里是哪里”,“都有谁”,“你又是谁”这种无关紧要的问句,对方也总是沉默,从不肯正面回答。

“第十三层”的下落它永远是只字不提,领域内部的情况统统也含糊其辞,虎杖甚至都没问它宿傩到哪里去了,想也知道对方只会拿废话搪塞。

或者它会直接告诉他“我知道,但我不想说”,虎杖对这句拒绝报以十分浓烈的费解和疑惑,哪怕换一句更委婉的转移话题也好,也是从这里他觉得灰团的言行真的很奇葩。

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是说,这个鬼东西出现在他面前,跟他说清楚现状,陪他走了半个小时,难道就是为了在他示弱的时候说不,再好好嘲笑他,欣赏他气急败坏的脸吗?

那也闲过头了吧。

“你是不是真的无聊到那种地步?”

“你在说什么?”

“你猜我在说什么。”

灰团闪烁了一下,状似无奈的抖一抖,“好吧,你比我印象中难缠,我承认我其实听不见你在想什么。”

又来了,这种自然而然的误导,虎杖深深皱眉,头一次觉得心累,对方就好像在逗小朋友开心,被戳穿也无所谓,态度依旧从容。

对方看起来是习惯语言交锋的样子,深谋远离的诅咒师?或者干脆就是诅咒?

“你到底想干嘛?”

“你猜我想干嘛。”

刚刚怼出去的话立刻被原模原样地还回来。

虎杖倒也不恼,反而站起来开始分析,反正也没别的事能做,这座迷宫艺术馆没有人带领是走不出去的。

“你想拖延时间?不对,没有必要。”

真想拖延时间,从一开始就不让他醒来多好,或者说它可以不必出来搭话,一头雾水的自己能直接懵到天亮,但它偏偏要出来,还要立下那个“束缚”,那句“对虎杖悠仁说真话”真的怎么想都很蹩脚。

“你想让宿傩复活?或者帮他一把?”

只有这个答案能算得上比较贴切,那段意味不明的,带着蛊惑味道的“束缚”论,听起来像是个邀请,但虎杖没打算赴约。

这家伙以为他不清楚“束缚”的本质,却不知道除了学校,宿傩也不吝啬在有空的时候给他补习咒术知识。

将“束缚”效果发挥到极致的必要条件,的确就是死亡,却不仅仅是死亡,或者说,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死亡。

【曾经有二百名咒术师向天起誓,愿意用生命换取强制性束缚,每个人都是真心,立志要将我祓除,你知道最后结果怎么样了吗】

【怎么样了?】

虎杖坐在骨堆里仰视,生得领域的环境让对方并不陌生的脸陌生,属于诅咒的眼落在遥远未知的角落,其中闪烁的光芒是咒骸没有的鲜红。

【什么也没发生】

对方是这么说的,倚靠在王座上的男人语气淡漠得像神明。

【他们支付的‘代价’被法则判定为不够,参与者陆续暴毙,我却安然无恙,越强大的“束缚”,想成立就越难,尤其是第三方被迫参与的“束缚”——】

【想拽着别人一起死,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你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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