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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侯府,孟长宁看着谢锦随忙上忙下的,倒是一点都不娇气。

“你轻功不错。”孟长宁看着正在给她揉肩膀的人,随口道。

“还行,保命可以。”谢锦随手上的动作不停歇,大夫说了这手要是不好好保养,只怕是真的要废了。

“哪里学的?”

“我爹教的。”谢锦随的话语没有丝毫波浪,可孟长宁心里却是疑窦丛生。她记得郁侯是承化七年去世,比她父亲早了三年,那时候的谢锦随应该也是十岁稚儿。

“那我之前欺负你的时候,你为何不躲?”有这般好轻功却偏偏装作完全不会武艺的纨绔子弟,被她欺负得团团转,也是有趣。

谢锦随避而不答,“好了。”用清水将自己手上沾着的药膏洗去,然后躺床上盖着被子睡觉。

肩膀上的疼痛消去了不少,孟长宁躺在另一侧,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许久之后,“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没有回应。

夜很长,梦也很长。

这日孟长宁在书房写字的时候,长青突然送来一个紫檀木盒子,上面的花纹雕刻精细,打开一瞧里面竟然是一枝白玉簪子,上面雕刻着一朵紫菀花。

孟长宁拿着簪子,心中恍惚,“左路送的?”

长青应是。

“送东西的人可还留了什么话?”

“说是算作夫人的新婚礼物,来日若是有缘,兴许还能再见。”

长青瞧着这簪子不知道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何孟长宁神色大变。她瞧着左右换钱也不过是几百两纹银的事情,夫人如今见得多了,不该如此吃惊才是。

“什么有缘再见?”谢锦随一脚踏入书房便听见了这话,随口一问。孟长宁听见他的声音赶忙将簪子放回盒中,假装不重要地扔在一旁。

谢锦随看见她面前狗爬一样的大字,“啧啧”两声,拿起旁边一幅字,对着光线装模作样地欣赏,“不错,比起你的红盖头还是勉强能入眼的。”

孟长宁抢过自己的字,“我谢谢你啊,你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少在这儿风凉话。”

“那可不行。”谢锦随抱肩,“娘说了,叫我好好教你练字。”

“切——”孟长宁赏他一个大白眼,谢锦随最近抓着她的漏洞就是一顿损,怎么都不放过。“你最近怎么不出府了,我可没拘着你。”

“新婚在家,旁人哪有娘子有趣。”谢锦随双手撑着书桌,眸光流转,深藏的笑意让人无端乱了心神。

孟长宁轻抬眼睑,伸出手掠过谢锦随的耳边,被触碰到的肌肤骤然发烫,只见孟长宁将他肩上的散发勾至而后,然后胸有成竹道:“是没钱了吧?”

谢锦随的笑卡在了嘴边,“世事艰难,娘子何必直白。”

“听木夏说,婆婆叫账房停了你的月俸,你的小金库撑不住了吧。”孟长宁嘴角带着奸笑。

“娘子,身为罪魁祸首,你可要有些自觉才好啊,不然你就不怕我做出些什么狗急跳墙之事来。”

要说谢锦随进来可是许久没有在晋州城的风月场所出现了,纨绔子弟的排行榜上名次都要下降了。

“谁叫你前夜抢我被子!自己有被子不盖偏来抢我的,叫我流鼻涕流了一天,若不是我身体好,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你活该!”

说到此事就来气,这谢锦随睡觉也忒不老实了,占据了大半张床不说,自己的被子睡着睡着就掉地上了,还来抢她的!

孟长宁半眯着眼,目露凶光,“谢锦随,你从前与别的女人睡觉也是如此吗?就没人说过你床品不好?”

谢锦随差点没被她的话给呛死,见屋里还站着长青,立马捂住孟长宁的嘴,“你瞎说什么呢!孟长宁!”

“唔唔唔——”

长青眼观鼻鼻观心,最后想起自己厨房还有事没干,随便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谢锦随这才放开孟长宁的嘴。

孟长宁一抹自己的嘴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一个姑娘家这么大胆做什么!”谢锦随恨不得堵住她的嘴。

“切——自己床品不好,还不让人说了。”孟长宁低声嘀咕。

谢锦随懒得理她,他又没和旁人睡过,旁人怎么知道他睡相是好是坏,只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叫人知道的,尤其是孟长宁。不然他晋州第一纨绔的名号还如何保全?

谢锦随随意一瞥,瞧着桌上一盒子倒是很精致,拿起来一瞧,“这是什么?”

“左路送的新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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