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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胖媒婆去瑞德山庄确实另有目的,并非只是提亲那么简单。щщщ.Ъàňzんǔ①①.cом不过,她并非受命于丞相房玄清,而是受丞相府的大小姐房紫云所托。
此刻,紫云并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秀儿正跟胖媒婆聊得起劲儿。
“这么说,那冷庄主果然身染重疾?”紫云掩不住眼中的欣喜。还好,消息属实,不然她还得担心日后被个陌生男人管束。
胖媒婆见紫云这副神色,不由叹气:“哎!我这么帮你,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夫人临终前,再三叮嘱我要好生照顾着你,现在我却头脑一热将你推进火坑。”
言语中,胖媒婆甚是难过。
其实,这胖媒婆并非真正的媒婆,而是紫云的娘亲生前的使唤婢女,名唤水珍。她从小跟在紫云的娘身边,两人虽为主仆,但关系甚好,恰似姐妹。别看她现在发福不耐看,可年轻时,虽比不上紫云娘亲那种大家闺秀雍容华贵,却也算个标致的可人儿。
当年,紫云的娘嫁进房家,觅得好归宿,夫妻俩举案齐眉,很是恩爱。紫云的娘觉得自己幸福了,便不能耽误水珍的终身幸福,于是替水珍选了个人品才貌都还不错的夫君,只是稍微穷了点儿罢了。这也不碍事,紫云的娘自掏腰包替水珍办了婚事,还从自己的嫁妆里选了好些个值钱的首饰给她。
水珍也没有嫁错人,经过夫妻俩的奋斗,现在她已经是富贵人家的夫人了。即便现在人老色衰,可糟糠之妻不下堂,她在夫君心中的地位丝毫不变。比起许多女人,她显然幸福很多,而这一切都多亏了紫云的娘亲。
“水珍姨,你别这么想。不论怎样,总比待在丞相府要强。”紫云安慰道。她向来视水珍为亲人,一直唤其“水珍姨”。
水珍姨轻轻地摇摇头,显得很无奈。她当然知道紫云在丞相府并不开心,而且许多事情身不由己,可嫁给一个性命不保的男人,就真的能幸福吗?
“要不……水珍姨找人给你物色一门合适的亲事,及早脱离丞相府,咱不去凑瑞德山庄那门子热闹?”水珍姨怀着一丝希望。
紫云苦笑不语。
倒是紫云的丫鬟秀儿抢先道:“老爷是不会允许小姐嫁到寻常人家的。小姐若不能嫁进瑞德山庄,老爷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将小姐嫁进宫去。”
“这倒也是。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水珍姨怜爱地摸摸紫云的头,万分心疼。稍后,她又道:“或许,嫁进宫也比去瑞德山庄冲喜要强。进了宫,指不定日后真能母仪天下,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水珍姨,你知道我跟娘亲一个性子。”紫云轻声道。她讨厌那些带有浓厚色彩的政治联姻。如今,她并不奢望能够遇到真心待自己的人,毕竟“相府千金”这四个字就会让人产生许多感情之外的企图。既然如此,她宁愿孑然一身,逍遥自在。嫁进瑞德山庄,至少日后无人可以管束到她,若嫁进太,她将是叔父手中控的棋子,美其名曰是凤袍加身,光宗耀祖;实际上,她不过是满足某些人私欲的工具罢了。
水珍姨颔首,紫云说得不错。若夫人还在,夫人也不希望将自己的女儿推进权势的漩涡中挣扎。
只是……
“毕竟你年纪尚小,就算要嫁进太也得等上一二年。咱们再从长计议,也许能找到更好的办法,不一定非得去走冲喜这条道。”水珍姨还是心存不安,紫云才十四岁啊。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就得走上这条布满荆棘的路,实在让人心里不是滋味儿。
要是在平常人家十四岁也有出嫁的,可毕竟小姐金枝玉叶,怎能这般草率地决定终身?
紫云深呼了口气,道:“水珍姨清楚,不管等多久,叔父的决定都不会改变。况且,谁知道太子何时会选妃?一旦宫里有了动静,叔父定会先下手为强,立即将我送进宫去。与其到时束手无策地逃跑,不如现在选个时机溜走。”
也罢,紫云说得也有理。水珍姨无奈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