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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代善说着,目光幽幽的看了眼山壁,感觉自己都能将两个儿子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眼皮跳动了两下。
长长吁口气,压下飘荡在脑海的一句句“只管生不管养”,贾代善转向旁边的站立的听风和财使,郑重的弯腰抱拳,眼底带着心疼,一字一顿开口:“这两孽障拜托你们看着了。动刀子挥拳打起来的都别管!这两都惜命着呢,等他们嚎没力气,就会动弹了,包裹里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说着,贾代善缓缓直起腰来,神色冷峻: “这也是命令!”
听到这话,听风和财使面色凝重,单膝点地,“是,属下遵命!”
密室内莫名的流淌着一股难以寓言的悲伤与沉重,贾珍偷偷的将披风往下拉了拉,探出脑袋飞快横扫了一眼,当眼角余光撞见贾代善望过来的锐利眼神,立马又缩了回去。
见状,贾代善反倒是嘴角弯了几分,一扫先前强撑的冷硬,又低声吩咐过几句注意要点后,逼近贾珍,干脆无比的又继续扛着人回军营。
贾珍:“…………”
乖乖吃完饭,洗漱完,老实跟鹌鹑一样的贾珍又恢复了些活力。负手在帅帐里溜达着来回,东摸摸西翻翻。眼看着自己都把贼手摸上了帅案上的大印,某人还是恍若石雕一样一动不动的,贾珍憋不住了,期期艾艾凑近,望着面无表情的贾代善,狠狠深呼吸一口气,眯着眼瞪向贾代善,开口:“叔祖父,您管管我呀,我要闯祸了,为什么不把我也扔山里头呀?赦叔说我可坏啦,没有管好自己下半、身,莺莺燕燕无数哒,还不懂法,坑了传说中的琏二弟,让他国孝家孝纳二房!”
听到这话,贾代善望了一眼贾珍。
—他知晓贾赦,除却那死无对证,就连抄家时也没啥证据的情、色之事爬、灰没跟贾珍说起,其他的,特别是坑了贾琏的这尤二姐外室之事,说得是特夸张与严重。
贾珍被横扫而来的严肃眼神吓了一颤,气势当即就削弱了下去,颤着音给自己描补着:“可……可赦叔也说啦,我对洛绵绵可好了的!我这辈子只有跟她有孩子呢,独苗苗蓉儿!”
顿了顿,贾珍似拿到了勋功章一般,眉飞色舞着:“叔祖父,您看,我有不好也有好的,很符合古人说得人无完人嘛。再说了,我会知错就改的,您别气坏了,都不督促我好好学习早日过未来岳父大人那一关了。”
说着,贾珍靠近拉拉贾代善的衣袖,拉长了调子,撒娇:“叔祖父!”
“没气坏了。”贾代善扑棱了一下贾珍脑袋,“反而还挺高兴珍儿懂知错就改的。叔祖父啊……”
长叹口气,贾代善望向峡谷的方向,“我也是在反思反省自己从前日子过得太任性潇洒了。”
听到这话,贾珍沉默了一瞬,挠挠头,对人这番自我剥析不在意着,反而一脸纠结,继续追问自己先前的困惑:“那你什么不让我一起受罚啊?你不把我当孙子!”
说到最后,贾珍眼都还红上了,“你答应过祖父要宠我训我管我的!”
“瞧你这小模样。”贾代善闻言,失笑了一声,捏了捏贾珍气鼓鼓的脸颊,“连受个罚都要纠结偏心眼问题了?叔祖父哪能将你跟他们一视同仁?大孙子,可是糟老头子的掌中宝。”
拍拍贾珍的肩膀,示意人也在床榻边坐下,贾代善语重心长半分析半教育着:“咱们要学会因材施教,对不对?那条道路,不适合你,而且你两个叔叔之间的恩怨,你个小侄子掺和进去干啥呢?这两日没受够教训?他们两人之间若是着眼与荣国府,着眼这一亩三分地的爵位家产,熬不过几十年,早就斗到血流成河,你死我活了。”
说着,贾代善也不知晓自家的种究竟是哪里坏了。不谈其他,只要踩着他爱国忠君的原则了,哪怕是跟随过他的弟兄也能毫不犹豫斩了;贾史氏针对后院某些事,那也是手起刀落,兵不血刃的,他们夫妇两怎么就偏偏生出养出这么两“胆小鬼”来。
“你赦叔一口气憋不长,真把刀子扔他面前,他也只有在重归的那一刻,没准能够下得了手。狠厉不过一炷香时间,就怂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从前贾史氏借着老二打压他的时候,没准还有一口气争。可他也不是恨老二,是最恨贾史氏。”
回想着贾赦的话语,贾代善眼眸带着一分无奈三分的傲然:“可你赦叔也是有原则的,踩着他的祖父,他的继承人了,贾赦就敢舍得一身剐。他现在豁出去死说个痛快,日后他若是活着,最起码的不用晨昏定省,在你叔祖母跟前上演母慈子孝。”
“哇。”贾珍闻言惊叹了一声,“叔祖父,您不管吗?这样子日后若是赦叔为官,御史大夫会参的。”
“泰和帝若是用他,就不会在意。至于我,敢用一家人和和睦睦逼他,那没准真会没个儿子。”贾代善拍拍贾珍的脑袋,叹口气,继续道:“至于你二叔,莫说动刀子了,捏拳揍人的勇气也提不起来,比你赦叔还面。只要我活着一天,甚至你叔祖母活着,他就会第一时间看我们的脸色。有贼心没贼胆的,怂得慌。老二比老大还让我愁啊!跟没断、奶一样。”
贾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瞧着说完这话就沉默无言的贾代善,跟着耷拉下脑袋,捋捋不存在的胡须,“老贾啊,你家破事太多啦,幸亏你还活着,否则本族长管不过来,也不敢管呐。”
“臭小子。”贾代善扑棱着贾珍脑袋,“族长前麻烦添两字—暂、代,还有你爹在呢!”
“有本事您把我爹从道观弄回来呀?”贾珍气哼哼着:“别把我打傻了,要不然一辈子都赖上您老了。我也不要断、奶,要永永远远跟着叔祖父您!现在睡觉啦,叔祖父您给我继续念无双公子的话本。好不好?”
瞧着眉开眼笑,抱着他胳膊撒娇的贾珍,贾代善深深叹口气,敛下眉眼间浓浓的愁绪。
其实相比两儿子,他更忧愁眼前这人。
这年头,独苗少,有爵位是族长,翻遍全京城也就这么一个崽。肆意自我似乎都刻入骨子里了。
贾代善板着脸,“不讲。你就不会多安慰你叔祖父几句?白疼你了?看不到我很生气很伤心很难过?”
“可我不是安慰您啦?让您老把目光放在孙子上,还不够吗?”贾珍双手托腮,美滋滋的:“看,我这么胖的孙子呢!您自己还说我是你掌中宝!有我这个宝贝了,还要两糙儿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