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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落地之前，欧尔麦特跃起接住了我。
与此同时，我听到瑞尔的声音由远及近。
“黛博拉！！！”
瑞尔很快跑到我面前，从欧尔麦特手里接过我。
紧接着，欧尔麦特一跃而起——
滞空之时，他一脚蹬在路灯上，跟我腰差不多粗的路灯杆被他一脚踢弯！
他……他竟恐怖如斯！！！
他几乎就要够到新龙王了！
可是新龙王又提升了飞翔的高度，险险躲过，却还是被欧尔麦特抓破了脸。
奇怪？
新龙王面部被抓破的伤痕有些怪异，仔细一看却能发现并无血迹，那似乎不是伤口。
那是……？
人pi面具？
我这才注意到，新龙王会飞不是因为他长了翅膀，而是他背了一个……貌似喷气式的装置。
这个装置看上去很高级，喷出的气体没有火花，飞得很平稳。
哪里买的？
等会儿，我为什么会认识这种装置？
瑞尔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注意力，此时他正惊魂未定地检查我的脖子，继而是全身。
“你没事吧？你没受伤吗？！救护车，救护车！！！”
“瑞尔……瑞尔……都说啦，我——”我摇摇头。
“诶？没事？真的没事吗？不行，我们现在就去医院，黛博拉你挺住！”
“瑞尔，你冷静点。”我直视他蓝色的眼睛，大声安抚道，“我不会死的。”
“可恶的英雄！！！”
“可恶的人类！！！”
“这个小女孩，最可恶！！！”
我循声望去，新龙王面目狰狞，他脸上的面具此时欲掉不掉，露出了他原本半截苍白的脸。
他看上去怒不可遏，他一边咒骂着，一边在怀里寻找着什么。
“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你们该记住……永远不要招惹我！！！”
他掏出了一把形状怪异的枪。
“我现在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发明……”
我本能地觉得不妙。
“我的发明是无敌的……尝尝看，特别制作，燃烧弹的滋味！！！”
“危险！！！”京一的吼声响起。
“死吧！！！”
他开枪了！
子弹破空而出，飞速朝我们发射过来！
来不及躲了！
我为什么要躲？
我又死不掉。
真是的，跟瑞尔在一起久了，我也变得大惊小怪了起来。
可是——
瑞尔在那些子弹刺过来的瞬间护住了我。
他的痛哼在我耳边。
瑞尔……？
“活该哈哈哈哈！！！叫你们看不起我！！！”
“混蛋，休想跑！”欧尔麦特的吼声响起。
“你抓不到我的，欧尔麦特，再见了，下次我再来找你们报仇！”
“黛博拉，没事了，没事的，你不要怕。”瑞尔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
“瑞尔！！！”
京一过来扶起了我们俩。
我从瑞尔的怀里探出头，见到血液的那一瞬间，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心态崩塌。
强烈的愤怒让我停止了思考。
即使是刚才我被在脖子上开了个洞，也没有如此的愤怒；即使我曾经被新田欺骗，被当成工具一遍又一遍地展示，也曾被利剑一次又一次捅穿，我也没有如此的愤怒。
但是此时此刻，怒火灼伤了我的心脏，我迫切地想要毁坏些什么。
我站起来，从地上捡起新龙王掉下来的短刀。
我捏紧了它。
我只用刀切割过自己，本来我也一直打算用刀切自己，但我现在要用它来切别人了。
我飞不起来，追杀不了龙王，那我就，杀掉你的部下。
就从这些歹徒开始。
我拿着刀怒吼的样子一定很狰狞，以至于那些歹徒竟纷纷往欧尔麦特身后躲。
“黛博拉，你干什么？”京一拉住我。
“黛博拉！”瑞尔也靠了过来，他面色苍白，死死地抱住我。
感受到我的挣扎，他收紧了抱着我的手臂，按压住我的头，“我没事的哦。”
他的声音里满是痛楚，“我不痛的，小黛博拉，但是……但是你一动我就要痛了哦？”
我顿住。
我其实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
为什么多此一举？为什么知道我不会死、不会受伤也还是要保护我？
以往在天赐马戏团的日子在我脑袋里滚动播放。
明明所有的大人都一样，殴打我也好，jian禁我也好，想要猥亵我也好，我都习惯了。
为什么？为什么就你不一样？
我想要破坏什么，我想要发泄那些愤怒，但我不敢动。
我太憋屈了，那股子浊气在我心脏里横冲直撞，我忍不住发出类似野兽一样地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