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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 立时便有两名膀壮腰圆的粗悍喽啰抢上前来,左右揪住秦霄, 拖向堂后。
出了屏门,转过夹廊, 两人将他带到左手尽头处那间屋子。
这里与陈设考究的外面全然不同, 四周都是光秃秃的石壁, 墙上点着两盏昏黄的灯烛, 只能照清个大概,反衬着室内更加阴森冰冷。
对面和斜侧放着几样刑具, 鼻间似还能嗅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秦霄心里打了突,已被掼在地上, 摔得七荤八素, 心想难道真要受刑?自己从小可是连打都没挨过,了不起也就是同夏以真打情骂俏,稍时禁不住大刑伺候, 死倒在其次,这读书人的斯文面子可真是丢不起。
那两名喽啰扯过铁链便要上镣铐将他吊起来,那贺堂主却又开口道:“这厮没多少斤两,皮肉也精贵,弄死了可没法向帮主交代,先别动刑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来问他。”
两人互望了一眼,躬身应了, 退到外面,将门关好。
那贺堂主负手站在石屋内,却没去看秦霄,目光微斜,做倾听状,只待廊间的脚步声远去,又等了片刻,才转回头来,跨上一步,俯身扶起秦霄,自己却那头拜道:“公子受惊,伏请恕罪。”
他刻意压着嗓子,语声极低,可那话却像丝丝风缕,直接送入耳中,听起来竟比对面疾呼还清楚。
秦霄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这岛又不是官衙,何况自己也没了官爵功名,不过是被掳来的阶下囚而已,这人为何却突然恭敬起来,莫非又有什么诡计?
可瞧他满面诚挚,早不像之前那般冷峻倨傲,似乎又不像在作伪,当下也不闪身,俯着他冷然问:“尊驾这是何意?在下领受不得,快请起来吧。”
“公子言重了,莫说一拜,便是千拜万拜也当受得。”贺堂主伏在地上极是恭敬,说着便磕下头去,连拜了三拜。
这等大礼即便存心假装也是着实不易。
秦霄愈发不解了,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些,又道:“尊驾究竟为何拜我?且先起来说个明白。”
贺堂主并没起身,抬头望他,眼中带着些怪异之色,站起来,先到门前透过窗栏向外张了张,才转回来恭敬道:“公子放心,在下稍后定会想办法送你出去,为免怀疑,这绑暂且松不得,还请公子恕罪。”
秦霄兀自怀疑,摇摇头,顺着他的话谢道:“多承高义,但不知尊驾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救我?”
贺堂主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略作思虑,便低声回道:“不瞒公子,令尊秦老先生多年前曾有大恩于在下,无以为报,不想今日竟偏巧遇上公子,在下虽然身在江湖外道,却也不敢忘恩负义,自然是要相救的。”
他说得入情入理,可在秦霄听来却全是牵强之辞,漏洞百出,可又不像是蓄意蒙骗,只是心存顾忌,不肯以实言相告。
秦霄暗暗蹙了下眉,微笑道:“哦,原来尊驾是家父的故人,既然如此,尊驾拜他老人家倒是应该,小可又不曾与你有恩,为何要行此大礼?”
顿一顿,又问:“况且你只问了一句,也不验明了,怎知我当真便是秦霄?倘若是冒认的,方才那一拜岂非是大错特错?还是说,尊驾之前便识得我的样子?”
他这一问,对方立时尴尬起来,但终究是老江湖,旋即便平复下来,拱手淡然道:“公子不必怀疑,在下一时失言不当而已,令尊与我确有大恩,至于详细如何,请恕在下不便相告,待离开之后,公子回去见到令尊,一问便知。”
秦霄见他不愿说,虽然明知是有难言之隐,却也心中不悦。
关于自己的身世,这数月来总是哽哽在喉,无法释怀,还有老爹的身份,当年那个传信命他回京的人到底是谁,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逼使他远走江南,隐姓埋名,带着自己清淡隐居了十八年。
还有计破海匪那次,老爹为什么会混进入海鲛的巢穴,就算以他的才智,存心暗中来帮自己,可事成之后,他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走脱出去的?
这一切全都是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