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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七想啊,自己不过是随着皇甫靖归家,暗自证实下自己心中所想罢了。
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般,左边是皇甫夫人,右边是玄凌的这么一种尴尬又奇妙的情况?
更何况,玄凌身边还有个一双鹰眼时刻注目着自己,随时准备好了,一等她有什么异常举动立马给她两下子的这么一个承德。
哎,看来这玉面小官经历了前两次那不算愉快的经历后,早就把容七纳入了首席危险分子名单了。
在他心里,这位神神叨叨装疯卖傻的容家幼女之于主子玄凌,的确担得上危险这两个字。
不管是从前的亦步亦趋极致讨好,还是如今不知从何而来的小手段与敌意。
这个女子,每每靠近自家主子总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可怜容七,本还想暗自耍些小手段整整玄凌呢,但眼下有这么个脸黑比关公的人在,做些什么事都要麻烦些了。
这时候,傅蓉突然说了句:“前些日子你远去北鹤拜访,可有什么发现?”
容七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还说有好几日不曾瞧见玄凌,就连好友皇甫靖的婚姻大事都不曾见他露面呢。
原来人家压根就不在京城,早已远赴北鹤,做男子汉大丈夫口中‘大事’去了。
玄凌淡淡一笑回答道:“伯母说笑了。玄凌此行前去北鹤造势并不大,只带了随从不过十人,适逢北鹤王重病在床因而并未打扰,倒是与昭阳王沈明钰短暂相会一番。”
傅蓉听了沈明钰名字顿了下,又道:“这名字倒是听着耳熟。”
“沈明钰文武双全,卓越超群,在北鹤极有声望,且不只在北鹤
在周遭国家中,亦是享有一定声誉,昭阳王的名号如此响当当,伯母有所耳闻,并非奇事。”
经由他这么一说,傅蓉也好似突地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好像真是如此,沈明钰...倒真是如雷贯耳的一个名字。”
“可不是。”玄凌抿口茶,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一旁宛如听天书的容七。
却不想,正好容七也在看他,这么一瞥,倒为他们今日第二次四目相接找到了个合理的理由。
这边容七也只是随意一瞥,哪想就这么巧赶上了,因而在瞧见玄凌不知是开心啊,还是生气的目光瞧着她时――
容七顿了顿,突然伸了舌头朝着他做了个面目可憎的鬼脸。
承德在一旁脸色一变,气急,敢如此不尊敬主子的人他也不是没见过,但没一个还像眼前这刁蛮女子般能活生生喘气的。
他想,主子对这人是否有些过分宽容了。
正如现在,玄凌瞧见容七举动,也只是微微皱了眉,在那之后又不再有何举动。
这给了容七一记强心剂,心想这就是玄凌啊。
她算是彻底摸清了对付此人的手段了。
对付玄凌这般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人,做事就得取一个中庸之道。
不过分招惹惹祸上身,但也别一概无视佯做清高。
玄凌对于她这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之所以选择了无视,自然不是因为看得起她容七这个人,她虽面上看着疯疯癫癫的,心里却宛如明镜明白的很
这——不过是玄凌不屑于对付她罢了。
他若真想要给容七教训,哪里需要自己出手,甚至于连承德也用不上。
正如她二姐而且曾经说的,若非玄凌大度,就单单是整日默默跟在他身后神龙摆首不见尾的护卫都能轻轻松松了结了她。
归根究底,只是玄凌不屑于罢了。
容宝金将之归因于玄凌的仁慈与大度,容七却心知肚明,这是玄凌根本不屑于罢了。
或许,容七绝望地想,自己这些个小手段还莫名地,为玄凌增添了些许无伤大雅的玩笑与趣味呢?
他太高傲了,是拉不下脸皮亲自拆穿她的,
他就像一个俯瞰众生的神般,容七就像伏在她脚边的贱民,任凭她怎么挣扎也好,捉弄也好,
到头来,也不过落得个笑料入了他的眼。
容七对此很明白,因而这才越来越有恃无恐,只因他明白,玄凌根本就不会理会她这些。
但也并非是毫无顾忌的,此事的主导权从来都在玄凌身上,若是哪一天他倦了,疲了,那她也要遭殃了。
但在此之前嘛,哼哼哼,容七霍霍磨刀,盯着眼前小绵羊笑地那叫一个心怀不轨。
她这边正想的入神,那边皇甫靖也已经换好衣服出来,时刻谨记着容七方才所言,立马拉着容七便要走。
走了半步,皇甫靖“哎?”一声,又停下,恍然大悟望着她:
“我换衣服是为了做什么来着?”
容七挣开他的手:“同你的阿玄讲明白此事缘由,谢罪去。”
皇甫靖敲头,回头望一眼:“那我们还去什么去,阿玄现在不就在我府上?你等着啊,我这就去。”
少年健步如飞,立马就离开了。
容七落了单,闲来无事,望一眼这绿树环绕的大宅子索性四处走走逛逛。
这边,皇甫靖风风火火走到大厅里,同傅蓉找了个理由,借故将玄凌引了出来。
耳边容七一番话还热乎的紧,他亦不再耽搁,伏在玄凌耳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彻底。
“这事情总归是我考虑不周,白白让你费心了,对不住了阿玄。”一番道歉,既是为了自己的鲁莽,也为了玄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