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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家里人操心,韩逸决定把这事压下去。他到小溪边洗了把脸,把头发梳理好,把衣服上的痕迹擦干净,这才回家。
两个月后,洛富贵和傅静荷的婚期如期而至。婚夜前夕,相比于洛富贵家和傅静荷家的喜庆,韩逸一家显得压抑异常。
砰砰砰!
半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沉睡中的韩逸一家,外面焦急的声音,更是令得一家人心下震惊。
“鸣叔……鸣叔……”
“快开门,俊生快不行了,快开门!”
韩逸和外公外婆急忙起来,前去开门。一开门,便见门外站着好几个村民,其中两人架着不省人事的洛俊生,忙往屋中挤去。
看着满脸是血不省人事的洛俊生,韩逸一家人当即傻了眼,个个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俊生怎么了,他不是在屋里睡吗,怎么伤成这样?”外婆带着哭腔,连忙跟去查看小舅的伤势,不知所措地追问着。
“小舅!小舅,你怎么了?”韩逸心急如焚,哽咽地跟上架着小舅的两个村民。
外公显得镇静一些,但脸上也是一阵煞白。他抓住一个村民,急声问道:“小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俊生怎么被打成这样?”
青年名叫洛古,是外公的侄子,韩逸的表舅。听外公发问,洛古急声道:“俊生哥半夜闯进洛富贵家,被洛富贵打的。”
“又是洛富贵!”闻言,外公怒气上涌,怒目圆睁,浑身颤抖。他抄起墙边的扁担,便冲出门去。
“鸣叔,不要!”
两个青年连忙拦住了外公,但外公什么也听不进去,挣脱了两个青年后,继续怒气冲冲地往洛富贵家走去。
“儿啊,你不要吓娘啊!”
“小舅,你怎么样了,快醒醒啊……”
外婆撕心哭喊,韩逸也是哭叫着,但洛俊生却是连连吐血,浑身抽搐。
热心的乡亲帮抓来了药,打来了水,帮着忙前忙后……
……
噼里啪啦……
婚夜的鞭炮声不断鸣响,直至深夜。这一夜,在喜庆和悲情的强烈对比中,韩逸的小舅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泪。
……
洛俊生没熬过这一夜,天将亮之时,他停止了呼吸。
小舅死了。外婆受不了打击,当场晕了过去,此后气若游丝,没过几天,也跟着去了。外公悲恸异常,持着刀又去洛富贵家大闹了一通,之后恍恍惚惚,在一个雨夜走出家门,第二日在村外的池塘里被发现之时,已经没有了呼吸。
韩逸一下失去了所有的至亲,内心的悲痛可想而知。他从没感觉生活像现在这般暗无天日。
在村民的帮助下,三位至亲得以安葬。
他被洛古一家领走,但却整整几日不言不语,米粒不进,整个人憔悴、失神得令人心痛。
韩逸回忆了很多很多,内心悲伤、无助、迷惘,终于化作了无尽的仇恨。
他无法容忍亲人就这么枉死,必须要让洛富贵一家付出代价。洛富贵必须要偿命!
韩逸内心狠戾地想着,顿时间小手攥得紧紧的,虚白的小脸上青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