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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鱼坐在上首将虞太子这模样完全收入眼底, 差点笑喷出来, 勉强忍了下来, 淡定坐在那里,仿佛对方嫁不嫁跟他都没有关系。
百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到了:这……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好好的内讧了?那这亲还和不和?
思霁公主这么说完之后, 直接就行了一个大礼, 然后跑出去了,彻底断了虞太子还想补救的话。
人都没了,还补救什么?再说什么这也不会有人信了吧?
虞太子气得差点炸了,但还是忍了下来,勉强笑了笑:“哈、哈哈哈……这可能有误会……”
赵誉城直接打断了虞太子的话:“既然是误会,那朕只当没听过了。思霁公主没这个意思, 刚好朕也没这个想法, 如此皆大欢喜。朕当年登基之前, 曾为了补偿皇后, 写下过一封保证书, 此生只娶他一人。
刚好今晚诸位藩王以及燕家子孙都在,朕也将自己的意思说清楚。朕以后的子嗣诸位也不必担忧。经历过前燕帝与前燕亲王的事之后,朕发现血缘这东西其实并不重要, 一个真正的仁君, 是能者居之,而非单靠血缘传承。
是以朕将会在诸位藩王以及燕家子孙中选出一位储君人选, 但让朕知晓谁在暗地里耍手段,像前燕帝那般陷害下黑手,那么连累的朕会将所有的燕家宗亲的子嗣都排除, 转而选取另外更合适的储君人选。
毕竟,朕没有子嗣,也非燕家人,不一定非要选燕家的子嗣。诸位可懂朕的意思了?”
如果先前思霁公主与虞太子让众人惊讶之后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是大虞的事,可此刻赵誉城说的,却在在场的所有人心底激起了千层浪。
皇上……竟然真的没打算纳妃?竟然真的只打算娶一后?还是一个男后?
于是在场的人中,分为了两派,一派苦口婆心想劝皇上不能真的这么做啊,可想到当初他们去求皇上继承皇位时的话,如今再说出口,不跟打脸似的?他们是没这个脸说出口,可皇上竟是……真的要绝后了?天啊……早知道当初他们就不把话说的这么死了。
另外一派则是激动了起来,皇上竟然……竟然要立他们这些宗亲的子嗣选出一个为储君?这、这岂不是说……只要选出来一位,那他们这一脉可就飞黄腾达了啊。
可随后仔细一琢磨赵誉城的话,又忍不住心底警惕了起来:完了,皇上说不能耍手段,那就是说……只能公平竞争了?一旦发现一个,可是直接排除燕家的人?
众人默默对视一眼:回去之后一定要将有实力的子嗣好好培养,还是歇了那些耍手段的方法,万一真的……一个不小心连累了自己的子嗣也……所以,一定要私下里商议立规矩,绝对不能耍手段!
否则,便宜了别家,这燕家的江上可就要易主了。
别人他们也许还能赌一赌,可这虞帝并非燕家的子嗣,是赵家的,万一真的一股脑……选了别家的人,他们可不能自家人坑自家人啊。
宴会结束之后,赵誉城与珏帝去了御书房,百官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时辰已晚,他们只能明日早朝再议了。周良鱼则是与焦堂宗去了养心殿,焦堂宗担忧:“公主,皇上这办法……真的有用吗?”
周良鱼不担心这个:“他有自己的主意,不过是吓唬吓唬那些燕家人,可万一真的燕家选不出一个合适的子嗣,从别的皇亲国戚中选也不是不可以。”他懂赵誉城的意思,不想走燕亲王的老路,而且这个方法也是杜绝再自相残杀的方法之一了。
赵誉城并未说出自己是当年的旭世子,所有人都觉得他是赵家人,自然觉得他说的立别人为储君是可能的,燕家的这些人也就不敢乱来了……也许,真的能选出一个更加仁德品性出众的也不是不可。
焦堂宗放下心来,先前听说那大虞的思霁公主来和亲,他还吓了一跳:“公主,你是怎么说通那思霁公主的?先前看那虞太子自信满满的模样,可真是吓了我一跳。”
周良鱼低咳一声,觉得有些没脸,但是想想还是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其实也没什么,这思霁公主挺好玩的,心思其实也单纯,那虞太子才是推波助澜的,本来先前已经将思霁公主说通了,结果后来对方竟然劝那思霁公主为了我当‘替身’的事,嫁进宫生个子嗣给我当靠山……我就骗那思霁公主,我说我欢喜上皇上了,情难自禁,不能自控,让她选是进宫跟我当情敌,还是直接退出……”思霁公主选了后者,也就有了后来的那一幕。
焦堂宗听完之后忍俊不禁,也就公主能想出这种办法了,不过公主倒是也没说假话,他的确与誉帝……焦堂宗刚想说什么,一抬头,当视线不经意落在周良鱼的身后,一怔,随即望着周良鱼眨眨眼。
周良鱼奇怪地回头,等看到站在不远处一双凤眸极亮的男子:“…………”卧槽,偷听?!赵誉城你还要不要脸了?
赵誉城没想到提前过来接人,还能听到这么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抬步朝着周良鱼一步步走了过来。
周良鱼回忆了一番刚刚他都说了啥,想到那几个词“欢喜,情难自禁,不能自控”……一张脸顿时红了:“……”
赵誉城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近前,俯下身,捧着他的脸,一张俊脸靠得极近,喑哑的嗓音让周良鱼的心跳莫名剧烈的加快了:“看、看什么看?我就说了怎么了……”还有他周鱼鱼不敢承认的?
只是说完之后,声音到了最后越来越低,明显底气不足,迅速就往一旁看想向焦堂宗求救,结果,就看到不知何时已经没影儿了:“……”不、不是,焦糖别走啊……我需要你……
赵誉城的视线落在他可怜巴巴朝焦堂宗方向看的身影,挑眉:“鱼鱼这是看哪儿呢?”
“呦,哪里的醋缸子被砸了,这么酸?哎呀,牙都酸倒了……”周良鱼低咳一声,勉强镇定下来。
“是吗?我怎么没闻到?我嗅嗅……”赵誉城边说,低下头,脑袋就往周良鱼脖颈上凑,被周良鱼怕痒直接把脑袋给推到了一边:“要脸不?占便宜就直说……”还嗅嗅?嗅你大爷!
赵誉城淡定地直接将人拦腰抱了起来,朝内殿走去:“好吧,既然鱼鱼都这么说了,我就承认了。那就是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