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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瑾瑜的大脑昏昏沉沉，男人还犹不知餍足地啃咬着他的脖子，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印。
“别……”他无力地推拒着他，断断续续地拒绝道，“这样是不对的……”
“有什么不对的？”男人笑着，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吹气，“这只是一个梦啊。”
是啊，这只是他的一个梦境而已，他在纠结什么呢？
可是不行。
宁瑾瑜闭上了眼睛，居然还有几分委屈，他指责道：“但是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话音刚落，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传来，大地震颤，天空也好像被乌云笼罩，瞬间黑暗下来。风猎猎而起，如同怪物发出嘶哑的巨吼。
男人无奈地低下头看着他：“小坏蛋，都怪你乱说话，我都要生气了。”
宁瑾瑜不解其意，瞪大了眼睛看他。那双眼睛还含着未褪去的水汽，眼尾发红，好像被狠狠欺负过的小动物，眼神却依然懵懂，带着一种天真的诱惑。
男人叹息着吻着他的眼睛：“如果不是梦境要结束了，我真想……”
真想什么？
宁瑾瑜醒来的时候，依然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躺在床上，身体很舒适，很放松，像是泡过了温泉，或是经历了一次全身按摩，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血液都好像涤尽了污垢，在血管中以一种奇妙的韵律奔流着。
如果不是身上的粘腻让他有点受不了，他很想直接躺在床上躺到地老天荒。
可能是身体里的自愈因子发挥了作用，一觉醒来之后，宁瑾瑜的身体好像恢复了健康，咳嗽，鼻塞之类的感冒症状甚至都没来得及出现在他身上。
他打算出院了。
宁瑾瑜慢吞吞地从床上下来，走到淋浴间里，打开了喷头。他没有发现，在他离开之后，有一个小纸人突兀地从他床底下爬了出来，原本空白的面孔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笑脸：“嘻嘻，找到了……”
可惜没等它高兴多久，一朵黑焰从天而降将它包裹其中，小纸人在黑焰中嘶吼挣扎着，还是慢慢化为了灰烬。
不过它一点都不为失去生命而遗憾，因为它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
“小鱼儿，你这就要出院了？要不要我去接你？”电话那头的叶丛问道。
“不用了，总共也没几步路，我已经在路上了。”宁瑾瑜拒绝了。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那是一条笔直的大路，道路两旁栽满了高大的法国梧桐，一阵风吹过，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好吧。”叶丛也不强求，“对了，你昨天不是问我那个容家的事嘛，我回去查了一下，你要不要听啊？”
宁瑾瑜的心跳突兀地漏跳了一拍，他勉强保持平静：“你说吧。”
“其实就是挺简单的一个事儿来着。”叶丛口拙嘴笨的，不怎么会组织语言，“就是容家老九，那个叫容浔死了，死因据说挺蹊跷的……”
风呼啸着吹过宁瑾瑜的耳边，一片叶子掉了下来，打着旋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谁让那个老头那么能生，一口气生了九个，还都不是一个妈生的，你说能不出矛盾吗？我估计就是因为争家产争的……”
“喂喂，老铁你在听吗？”
叶丛自己“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结果一句回应都没听到，他不禁有点疑惑。
他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正在通话中，也没有挂断啊？
宁瑾瑜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迈开了步子：“没什么，就是信号不太好。”
容九，容浔。
他慢慢地咀嚼着这个名字，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他想起来了，这个人，他其实是认识的。
“那他的葬礼办了吗？”宁瑾瑜问道。
他的声音有着细微的颤抖，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啊――？”叶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那个……容九，他的葬礼已经办了吗？”
“没呢，容家找了算了个好日子，打算那天才下葬呢，也不远，就七天之后。怎么，你问这个干嘛？你不会是是想去吧？”叶丛从没见过发小对一个陌生人这么有好奇心过。
“大概吧，其实这个人我是认识的，我想最后送他一程。”宁瑾瑜垂下眼说道。
男人的虚影从背后环抱住他，以一种亲密无间的姿势。
“你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叶丛很疑惑，“那个容九不是说从小身体不好，都没有出过家门吗？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叶丛还是很了解宁瑾瑜的，他的发小骨子里天生就有点薄情，只会对自己亲近的人表现出几分在乎。会提出要参加那个容浔的葬礼，他绝对不只是“认识”那个人那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