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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寄风见临浅初只是笑，只是用眼睛在询问她为什么笑。
临浅初摇了摇头：“临浅初，方才失礼了。还在这谢过将军了。”
蔚寄风向临浅初示意了自己画舫的方向，临浅初又向他福了礼，然后上了船。蔚寄风的画舫很大，临浅初刚要抬腿上二楼突然顿了顿，在一层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了下来。
蔚寄风本要去二层，见临浅初坐在一层，也就随她坐下了。
“将军不用拘束，就当我是个过路人，你去你的二楼便是了。”
“无妨。”蔚寄风似乎话很少，安静坐着品茶不再与临浅初搭话。画舫还在缓慢行进中，划碎了水中清亮的月光，像是搅碎了谁的一场大梦。
湖上的歌声顺着水流飘进了临浅初的耳朵，声音婉婉如脆玉，哀哀切切叫人无法忘却：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那歌姬唱的是《绿衣》，本是丈夫对亡妻的悼念之词，被女子一唱更是徒添了悲戚，令临浅初久久难以释怀。
想自己还未离开临家时，一年自己娘亲的祭日，临正信耐不住临浅初磨总算开口说是要祭奠自己的娘亲，可谁知居然是找了几个不知名的歌姬唱了《绿衣》，比不上现在这歌姬的半分，只有艳俗鄙陋，从那时候起，临浅初对临正信再也不抱任何期待。
蔚寄风见临浅初有些出神，眼圈也越来越红，只能默默撇过头去。
他与她萍水相逢，他实在不能管太多。
画舫稳稳停下了，蔚寄风知道到了湖中心了，再转头去看临浅初时，临浅初已经微笑着站了起来，兴致勃勃地跑去船沿去看。
“二楼看得清楚，姑娘可要去二楼？”
临浅初大力的摇了摇头：“不妨事，听曲儿罢了，不见本尊也无妨。”
这样说着，蔚寄风的画舫旁又停下了一架画舫，临浅初转头去看，正对上对面人的黑眸。
她慌忙转过头，准备躲藏，却听得凉凉一声“临浅初”，再也不敢动了。
蔚寄风看了眼来人，恭恭敬敬行礼：“见过殿下。”黎琼随意嗯了声，目光还在临浅初身上。临浅初哪里敢回头，只想着赶紧溜走。
蔚寄风叫人在两架画舫间搭了木板，黎琼稳稳的走了过来，恣意从容。
“将军好雅兴来这湖上听曲儿。”黎琼弯唇一笑。
蔚寄风回他一个极淡的笑容，“殿下不也是？”
二人没再说话，只是互相看着对方，刀光剑影不言而喻。临浅初觉得后背生凉，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刚挪了一步，临浅初突然脚下一软跌倒在地。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在靠近自己。
“黎琼你放手。”临浅初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觉得自己太过狼狈。
黎琼像是没听见似的，兀自扶起了临浅初就往自己画舫上走，临了了还不忘礼数周全的对蔚寄风告辞，蔚寄风拱手为礼，微微垂下的眼睑里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