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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在她刚刚嫁给秦笙的时候,被迫换到了一个新的环境里,她从温凉的身份一下子转变成了人人需要敬畏的秦太太,这样巨大的身份转变让她觉得很不适应,她甚至很不习惯佣人称呼她时语气的敬意,总是有种压抑感。
而她对待秦笙的看似淡然的神情常常会觉得是手足无措,和秦笙的相处也是小心翼翼,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她是下意识的避开的,她那时不敢亲近他,两个人之间交流的方式很少,大多都是处于被动,都是秦笙主动问一句,她才会回答,连一个目光的交汇都不存在,两个人相处的时间里都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可是秦笙脸上的表情虽然会是淡淡的,但是和她相处起来却是充满了耐心,会为她做些很细致的事,甚至她所有的爱好喜恶都能掌握的一清二楚。
那时他们的确实有夫妻间的关系,但是一切对于她来说还是十分的陌生,对她而言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突然了,而她明显是属于被迫接受的那一方,所以她常常会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甚至偶然在半夜醒来看着窗外挥洒进来的皎洁月光和周围的环境,她总会虚幻觉得这就是一场梦境,可身边人确确实实的温度,又在清楚的提醒着她这并不是一场梦……然而她却感觉自己好像被困在其中……像是秦笙用一种无形丝柔的网将她困住,她身处其中都没有半点力气挣脱。
平日里秦笙对她温柔细致,可她总是克服不了心中的那股惬意,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对他的感情多数是敬畏恐惧,表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她以为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可是在秦笙的眼中确实可以一眼识破的,只是对于她的怯懦,从来都不会拆穿,只是让自己看起来更柔和一些,更容易被她亲近,可是那时的她实在是捉摸不透秦笙的脾气。
那段时间她见过殷阙几次面,殷阙的性格开朗,对任何人表现的都很随和,还很幽默风趣,待人有礼的同时还有一分的绅士情节,所以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殷阙注意到秦笙身边的她,看着她青涩茫然的样子,打趣地喊她‘小嫂子’,当时听到他这样的调笑声,她的脸立刻就不争气的就红了,头垂的更低了,自己说不出是因为紧张还是害羞,却感觉到用着自己肩膀的手臂微微收紧,让她更贴近了他的怀抱。
所以那天,就只是因为她多看了殷阙两眼,秦笙回到家之后,略有些惩罚的咬上她的唇,在呼吸之间有些暧昧,他的气息都喷吐在她的脸上,看到温凉脸上惊慌失措的样子,抬着她的下颌轻轻地来回**,看着她充斥着鲜艳的红唇,意味不明地问她,“你喜欢殷阙那个样子的?”
她明白了他轻抚下颌动作中的意思,整个脸涨得通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睛慌张地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在他面前完全不知道辩解,陷在主卧的床褥里,只能是无力的摇摇头,看着他的脸色,一脸惊慌失措,在感情的世界里,温凉太过于保守固执,甚至是有些笨拙,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情绪,也看不明白他所传递的情绪,所以秦笙压下她,握着她的腰和她做爱的时候,她只能笨拙地闭着眼睛缩在他的怀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可是他却对她格外有耐心……她看着枕边人清冷俊秀的面容,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了自己作为婚姻的对象。
在认识秦笙之前,她从不知道原来感情是可以跳过恋爱的程序,直接在婚姻中相处的。
她一直认为婚姻需要天长地久,感情是需要一点一点积累的,就像她和许昔年一样……是的,就是许昔年,在她看来,认识秦笙嫁给秦笙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这件事由不得选择甚至是由不得她拒绝,她完全是出于被动,在他之前,温凉从没想过自己平淡无奇的人生中会出现一个随意抬下手只就可以掀起巨大风量的男人,她更没有想到她会和这样的一个男人度过余生,她并不要求自己的身后有这样强大得力量,在她看来,她的结婚对象就该是许昔年那样……简简单单,平平凡凡两个人在一起可以平静安稳的过一生……
可是遇上秦笙,与她的理想完全是背道而驰了,所以那时心中忍不住会偷偷的想念许昔年,想念那个可以一直陪着她温言相向的温文如玉的男子,那才是她爱情最完美的向往,对婚姻的向往,在那个时间里,许昔年的存在是寄托了温凉所有对爱情的憧憬的。
所以在某一天的夜里,她梦到了许昔年,梦到了她心中向往的那个男子,他们还是身处在那段明媚温柔的时光中,什么都没有改变,可以相伴走在微斜的夕阳里,浸染一身柳叶的芬芳,他们可以并肩漫步,可以聊着一些有趣的轶事,她的梦里许昔年对她温柔的笑,一如当初,站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湖面上倒映着他们的身影,微微荡漾,岸边的芦苇随风飘曳出优雅的弧度,他就站在她的面前,朝着她伸出手,目光真挚而凝重,落在她的脸上,轻声对她说:“凉凉我很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她看着面前的那只手,心中是溢满的喜悦之情,全部的感情付诸行动落在嘴边,就是一句充满喜悦之情的“昔年……”
可是即便是身处在梦中,她也能感觉到身边气温的骤然冷却,许昔年的面容在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消失不见,她的梦境越来越虚幻,周围的景象慢慢消失,渐渐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她整个人瞬间从云中跌倒了谷底,整个人浸在了无休无止的恐惧当中,直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束光线,秦笙的身影轮廓在她的面前慢慢地变得清晰,他倨傲的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伸着手固执的强迫她,“阿凉,过来我身边……”她的身体总是忍不住的颤抖,甚至是失去了知觉,让她无法动弹,就在这一刻她的世界全部崩塌,整个世界都在往下掉……她强迫性的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却是灯光下秦笙凝眉的模样,她看不请他眼中流露的神色,她的心忽然下沉,心想他会不会是察觉到了到了……想到刚才她的心里一阵窘迫,就在她害怕的时候,秦笙直接欺身过来,伸手带着微凉的温度,轻柔的**着她的脸颊,她看不明白秦笙眼底的神色,僵直着身体不敢动,看见他精致的面容在面前渐渐放大,呼吸微微停滞,他另一只手拥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嵌进怀里,是个很霸道固执的动作,周围所萦绕的全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仿佛是在提醒着她,那个不该梦到的场景那个不该再有牵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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