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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花了两个小时,结束后,钟小唯通知她:
“老规矩,这次的钱我会让财务打到你账户。”
苏霓又穿回了属于她的运动服,边卸妆边说:
“小唯,其实你不用再给我钱了。”
这些年钟小唯明里暗里帮了她不少,现在能为她的工作室拍些照片,苏霓其实是乐意至极的。
除了抚养她长大的外婆外,对她最好的人可能就是钟小唯了。
“这是你应得的,别跟我客气。”钟小唯收拾器材,不时回头看她:“你看你,比上次见面时又瘦了些。”
她心疼的坐到苏霓对面:“就算想把外婆接到身边来也不用这么拼吧。”
说到外婆,苏霓白净的脸上难得浮上幸福满足的笑容,她把头发又扎成马尾,站起来跟钟小唯告别: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你也要多休息。”
从工作室出来,苏霓到公交站台等车,上一班刚走,她还要等上几分钟。天气冷,她把围巾扣紧,又来回走动试着让身体暖和些。
走了两步,她发现不远处新建的购物中心不知什么时候开张了。
这是一座众多国际大牌驻扎的奢侈品商场,门口出入的非富即贵。
等车也无聊,苏霓便随意打量商场。没多久,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楼的陈列窗口。
里面的模特身上展示的是一件海蓝色的礼裙。
大学时苏霓为了挣学费做过无数兼职,某个暑假,江尧特地安排她去自家的服装厂做客服,在那里,从出图制版选材再到出样衣,苏霓第一次看到了服装的制作过程。
呆了一个暑假,或许是有那么一点天赋,再加上耳濡目染,在离开的那天她把自己随性涂鸦的设计稿给厂里的老师傅看了后,竟然收到好一番夸奖。
只是那年从工厂离开后,这份爱好就再没了下文。
现在,苏霓静静看着陈列窗里的礼裙,眼底波光流动,熠熠明亮。
这件裙子,她喜欢极了。
知道这个品牌新签约了年轻的设计师,却没想到作品这么有灵气,颠覆了从前的传统古板。
苏霓有自己独特的审美,她拒绝那件羊毛大衣并不是因为唐缇的高高在上,而是她的确觉得衣服不对自己胃口。虽然是最昂贵的面料,最经典的设计,但就是太完美了,一切都按着绝不出错的步骤来走,反而没什么亮点。
之所以名贵,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唐缇]这个名字的效应。
正看着陈列窗,苏霓耳畔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苏霓?”
有人叫他,苏霓下意识转头去看。
下一秒,她怔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面前站着的,竟然是当年那个说要照顾她一辈子,绝不反悔的男人。
是那个知道自己断掌后马上消失不见的男人。
江尧。
正如他当年突然的消失一样,今天的出现也这般突然和意外。
他一身沉稳深色西装,脸上架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有如君子,温文儒雅。
和当年一样,让人看着就安心。
苏霓轻笑一声,不知是笑他这副天生就能打动人的模样,还是笑自己那年幼稚的相信。
微微起伏的情绪也变得平静,她别开头,又看向礼裙,口中淡淡:
“是你。”
“是我,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这句看似真心的问候却让苏霓听着十分反胃。
“呵。”她冷笑,挑眉问:“你希望我不好么?”
江尧还未作答,苏霓又说:
“让你失望了,我很好,比你以为的还要好。”
江尧神情微僵,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苏霓从头到尾没拿正眼看过江尧。她看了看时间,估摸着下站车应该快到,准备回站台。忽然,易泽远给她打来了电话。
“在哪偷懒呢?!”
“你管我。”
苏霓看了眼杵在面前的江尧,忽然觉得十分碍眼。
她不再理会这个男人,抬脚往站台走,口中继续跟易泽远说:
“不是放我假了吗,你——”
“苏霓!”江尧从后面拉住她的胳膊:“我有话跟你说。”
苏霓吓了一跳,倏地抽回胳膊,心中只觉恶心。
“你少碰我!”
易泽远在电话那头隐约听到对话,问她:“怎么了?”
“我待会给你打过来。”
苏霓给易泽远撂了这句话就把手机塞进口袋,再抬头,眼角眉梢都渗着寒意:
“说什么?你不怕跟我站这么近克死你吗?”
江尧正欲开口,身后忽然传来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嗒嗒”声。
“楼上就看到你们在这拉拉扯扯的。”丁妍提着几个名牌纸袋,娇滴滴走到江尧身边,高傲又警戒的看着苏霓:“她谁啊?”
江尧犹豫几许,开口道:“这是苏霓,我……大学的师妹。”
丁妍微微皱眉,只觉名字耳熟。
她在脑子里搜索片刻,忽然记起什么,啊一声大叫,躲瘟疫般的跳开几米远。
又不忘伸手拉着江尧往后退。
“离她远点!”
像被沾上了什么污秽,丁妍嫌恶的在身上到处拍,小声问: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克死爸妈的灾星啊?”
声音虽小,苏霓听得一清二楚。
她眼底黯下去,心猛地收紧,不可抑制的开始狂跳。
就算再坚强,十多年后,这依然是苏霓不能面对的死穴。
太久无人提起了,连她自己都时常逃避关于父母的一切画面。
一时间,六岁那年的记忆翻滚着涌入她脑海里。
爷爷奶奶撕心裂肺的哭号,父母冰冷的身体,以及被赶出门后,幼小的她害怕而无助的每个夜晚。
太痛了。
苏霓回忆入了神,眼眶虽发了酸,情绪却被理智拼命压制着,不敢,也不肯泛滥。
起码对着江尧,她要留住这份尊严。
苏霓深吸一口气,不断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想着外婆对她的好,钟小唯对她的无微不至,甚至是——易泽远。
蓦地,她又一次想起易泽远与狗的夜跑段子,以及那个雪花纷飞的晚上,这个男人倒在她怀里还强撑着维持总裁人设的画面。
这算是苏霓这些年难得想到就会笑的事了。
果不其然,只在想到的这一瞬间,她拧着的心也跟着松开了。
那头,见苏霓默不做声,丁妍又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