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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讲座顺利结束,来的人大都一脸满足而归,想来这次国外来的和尚念的经果然别出心裁,内容翔实让人收获颇丰。
言蹊对这些不感兴趣,她自小就是文科强理科弱,高中文理一分科,她的成绩往前跳了十名,最后一举拿下了文科省状元。
好汉不提当年勇,台上史密斯先生那套经济学理论她虽然也听着,却怎么也听不进脑瓜子里去,百无聊赖之下,她只好看人。
就她可见范围之内,能看入眼的不多,其中顶顶拔尖的还就是那个坐在前排的青年男人。
男人在一众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中好比大西北里显目的胡杨树,笔挺的腰杆专注地听着史密斯先生的讲话。
身旁的老领导时不时侧头问了几句,似乎对有些地方存疑,陆衍深十分耐心地低声解答,没有丝毫的不耐或者桀骜,旁边的老领导听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欣赏。
不愧是顶级标配的男人,甩出周围小男生十个长城的距离。
言蹊暗搓搓地打量。
好在史密斯先生的讲座并不冗长,再加上有美男养眼,言蹊倒也不觉得时间难熬。只是接近讲座尾声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肚子一阵剧痛。
本该到了送领导出去的时候,樊琳琳心心念念的完美收场,估计她自己也没想到会是她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言蹊的经期一向不准,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而且每每来都能折腾人去了半条命,本以为换了个身子就能甩掉这个毛病,可事实给了她响亮的一巴掌。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腹的下坠感越来越沉,原本笔挺挺的背此时微微有些弯曲,哪怕桃粉色的腮红也藏不住她脸上的苍白,交握着的手紧紧扣着,指骨间透着竭嘶底里的青白。
言蹊本是少汗体质,哪怕大夏天能融化柏油路的温度她也只会有轻薄的汗意。可现在,光洁饱满的额间闪烁着细细密密的晶莹。
这是痛到极致逼出的冷汗,脚下的高跟鞋也有些站不隐了,这段时间以来没日没夜赚钱的后遗症在此刻显露无疑。
可台上的史密斯先生的讲座已经接近尾声,自由提问环节后校领导就会离开会场,礼仪小姐只有将领导们有理有序地送离会场才算真正结束。
所有的顺序排位都已经事先安排好了,要是她这里掉链子缺了一环,那么整个流程就会出现混乱。
她之前既然答应了樊琳琳,那么就尽力做到最好,不要让大家的努力在最后时刻付之东流。
言蹊努力直了直腰,眉头一瞬间紧蹙后迅速张开,挂上标准的微笑朝着前排走去,迎上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一众领导。微微侧腰前倾,伸出纤细皓白的素手,手指着出口的方向。
老领导朝她微微点头,礼尚往来,算是对她工作的肯定。
言蹊脸上的笑不变朝前走去,只是小腿不由地紧绷,她差点就要疼得站不住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撑到会场门口的,看着老师领导在会场门口寒暄,言蹊终于是松了口气。
她的任务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而她也实在撑不下去了。
言蹊悄悄后退,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转身躲进了会场一旁的小道间。松懈下来的神经传来不容忽视的痛感,一波一波,痛得她浑身微颤。
扶着墙缓缓蹲下身,似乎这样能缓解一丝小腹里翻滚搅动的疼痛。可她没想到,礼仪队的旗袍质量那么差,她一蹲下身就听到大腿根处传来一阵撕拉声。
“嘶——”
在狭小寂静的过道里这阵破布撕拉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屋漏偏逢连夜雨,听这声音,不用看都知道她只要一起身,下半身妥妥地会走光。
好巧不巧,她的手机没有放在身上,现在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小腹的疼痛又一直不停地折磨着她的神经。
言蹊头抵着墙,眼前一阵发黑。
一阵阴影披头而下,此时的黑暗带着暖人的温度,一阵清新的皂角香从鼻尖传来,给她昏昏沉沉的脑袋带来了一起清凉。
扒拉开头顶的衣服,入手是一阵丝滑的触感,抬头一看,发现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以至于她面前的光全都被遮挡住。
仰视的角度,看入眼里的是她最偏爱的美人凹,从这个角度看依旧性感迷人得让人想去触碰,想去舔上一口。
两人之间,一仰一俯,陆衍深的角度能完美地看到女孩姣好精致的面孔,和受到挤压有些难过的丰满。
言蹊感叹,哪怕从下往上看,男人的脸依旧帅气逼人,不愧是气运逆天顶配金手指的存在。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言蹊觉得让这尊大佛开口的希望微乎其微,难得人家日行一善把衣服给她,应该不会在意好人做到底吧?
“能……麻烦你帮我喊人过来吗?”
女声清脆如叶底黄鹂,含了一丝不甚显却楚楚可怜的颤音,带来似曾相识的感觉。
陆衍深淡淡瞥了眼蹲在墙角的女孩,转身离开,没有回应她的请求。
言蹊看着陆衍深离开的背影,咬咬牙还是没有开口,刚刚他的那一眼看得她尾椎骨一凉,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走到了半米开外。
他这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啊,这地方偏僻,估计会场里的人现在都已经走光了。
好在没过多久,不远处传来樊琳琳的声音,言蹊不由松了口气,大声回应道:“我在这里!”
樊琳琳听到言蹊的声音,快步走进,这才发现言蹊惨白了一张如花的小脸,撑着一双水做的眸,蹲在墙角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看起来可怜兮兮,同时又惹人爱怜。
“你这是怎么了?”樊琳琳将人从墙角搀扶起后,忍不住开口问,“怎么弄成这幅鬼样子?”
言蹊腿一软,肩上的西装外套差点滑下肩头,赶紧伸手扶住,依靠在樊琳琳身旁,苦笑,“亲戚来访,痛不欲生。”
樊琳琳闻言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也知道言蹊痛经的老毛病,早前劝她去看看中医调理一下,可她总是不听,每次痛起来总能去掉半条命。
樊琳琳将人扶出会场朝着寝室方向走去,言蹊一直紧紧拽着肩头的西装。
不容忽视的,她的鼻间一直萦绕着那股沁人心脾的皂角香。
清爽而独特。
另一头,停车场。
谢教授远远就看到陆衍深朝他走来,手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忍不住开口问:“你的衣服呢?”
陆衍深走到半路折回去,就是为了去会场里拿他落下的外套。
陆衍深想起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漫不经心道,“可能被谁拿走了吧。”
谢教授不置可否,落下外套在会场本来就不像是陆衍深做的事。他的性格一向严谨沉闷,这样的粗心大意实在不像他的性子。
好在他也没深究,只当是一次意外,随口道:“可能是收拾会场的学生捡走了,有机会我去找下这场活动的负责人,帮你问问。”
陆衍深点点头,没有说话。
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京城的夏天在知了声中悄然来临,可他怎么觉得春天没有叛逃,而是还在某个角落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