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罹臬照旧在书房里批阅公文,以一个储君的身份来看,他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储君,可是以一个修道者的身份来看,他这一生,至少是前九万年的岁月里,活得忒没意思。没有朋友,没有爱人,甚至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修道之人,一生走过的年月本身便是渺渺茫茫望不到头,在黑暗中如何能够孤单一人地走下去。他的心情,该是如何冰凉而平静。
我在以前坐着的地方,一抬眼便能从眼睛里的余光中看见罹臬纹丝不动坐在书桌前,从我进了书房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嵇妄为了避嫌在门口徘徊良久才进来,仍是不敢抬眼看我。就像他作揖行礼的时候,罹臬头也不抬也没有看他一样。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特别是现在有人向罹臬行礼,无论如何他须得让人家起身,可他却依旧沉默着惜字如金。
半晌,就连我都看得出来单膝跪在地上的嵇妄已经支撑不住了,罹臬才抬起眼皮来看了他一眼。
“世子妃与你一同到我殿里,她都进来这么久了,你才过来?”
嵇妄:“……”
我忍住笑意,悄悄抬起眼皮看他如何解释。
我就说让他跟着我一同进来,还不肯,现在被罹臬挑明了说出来岂不是更有一种贼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臣下……臣下是想着娘娘来找世子爷或有要事商量,便在门外候了会儿。”
“唔……”罹臬点头,阴阳怪气道:“你想得倒是周全。”
说着,还顺便看了我一眼。
“世子爷手底下做事,臣下周全些是应该的。”嵇妄福了一福:“西宫那边来的消息,文晓娘娘近来胎像不稳,有早产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