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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岛早已陷入骚动之中。
天帝宫殿的门口拥满了大臣。一众军士奉天帝之命死守宫门,和大臣们对峙着。
为首的大臣痛骂军士们不识时务,军士黑着脸,心里却也动摇了。这天下就要易主了,自己到底在为谁看门?
宫门内忽然一阵混乱。宫门从内侧打开,欧阳青一身正装走出,呵斥着身旁侍臣:“天帝出征,你们便不把我天后放在眼里吗?”
大臣们纷纷跪拜在地。几位老臣几欲痛哭流涕:“天后娘娘!如今天下将倾,可该如何是好啊!”
欧阳青冷笑:“你们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办。无论什么结局,这天后总归换人了。”说罢施术离开。
一时众人面面相觑,很快又陷入一片混乱中。
欧阳青到达两军战处,见陈晴笙已用钥匙破开重华的屏障。羽翼军全军出动,攻上云地,正面和天帝对战。
是任胜来打?欧阳青略一观察,未见到秦子君和夏桐的身影。
任胜求胜心切,连续攻击,片刻不停。天帝节节败退,很快已连败多座城池。
打入离都,他便是帝。他等不及了。
但也因为这打法,羽翼军渐渐疲惫,作战逐渐吃力,甚至大有败相。
局势很快扭转。
与此同时,任朔和秦子君兵分两路,从任胜两个侧面斜攻入重华,避开重华主力,直取离都。
天帝接到来报时,任朔和秦子君都已到达离都附近。
注定败了。天帝颓然环顾四周受伤的士兵,又看看在地上发抖的任胜,不咸不淡道:“你倒尽心为任朔和秦子君铺路。抓了你,什么用也没有。”
任胜哆嗦着:“我,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天帝嗤笑一声,扬手运功,走近任胜。
夏桐随秦子君的军队一路颠簸,身体恢复得慢。她刚刚睡醒,头昏脑涨地从车子上下来,见四周景象,顿时呆住了。
不远处是高高的离都城门。城门紧闭,看不到城中,一改往日喧闹场景。
秦子君正布置着军营防卫,交代好后,走过来扶着夏桐:“好点了吗?”
夏桐点头:“任朔到哪了?”
“就在离都另一边。”秦子君指向远处的山。
“你们……”夏桐欲言又止。伯骏几步跑过来,行礼道:“将军,羽翼军被天帝击溃,任胜被抓了。现在天帝已在回都路上,大概明天一早就到。”
秦子君叹口气:“我想到了。今晚早点休息,明天过后,什么都结束了。”
夏桐犹豫地看向秦子君。秦子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握了握她的手,让她放心。
不远处,一个苍老的身影正欲上前,看到夏桐,脚步一滞。
黎明似乎比每天都早。天帝率一众疲惫伤病的人马驻扎在离都附近,三方军队围着紧闭的离都,暂无动作。
按照约定,日出时分,秦子君和任朔同时出兵,汇在一处,向天帝进发。
刚刚行军,便有人来报,重岱岛那个降了的诡异老头不见了。秦子君皱了皱眉,下令留意。
夏冬和东方卓都在任朔手下,行军时,见秦子君身旁夏桐已基本恢复,放心的同时,也掩盖了几分复杂的心思。夏桐也朝他们微微点头。
靠近天帝的营地,却发现天帝一人拦在路中央,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楚。
不久前还年轻的面貌,似乎苍老了几千岁。
“你们是要一起坐上至尊之位吗?”天帝抬起头,看着面前浩浩荡荡的二路大军,“帝王之路太窄了,容不得两个通过。”
秦子君微微一笑:“您怕是没有权力过问了。”
“好啊,好啊。”天帝咬牙,猛地扬起双手。他的双手竟一片鲜红,像在鲜血中浸泡过。
那是任胜的血,是同归于尽的咒术之引。
四周忽然昏暗起来。天帝周身是强烈的旋涡,木石尘土飞扬,全部卷进了旋涡之中。
天帝猛地向前,直扑前方大军。秦子君与任朔勉强睁眼,准备抵抗。
欧阳青一路寻来,见天帝的法术,心下一惊,急忙飞身上前,独身接下了天帝的法术。法术耗尽,天帝力竭倒地,惊慌地看着欧阳青喷出一口鲜血,伏在地上喘息。至死,仍看着欧阳青的方向。
“青……青!”夏冬冲到欧阳青身边,小心扶起她的身体。夏桐闻言,难以置信地上前,瞬间红了眼眶。
“这一路,让我好找……”欧阳青声音越来越小,目光流连在两个至爱之人的面庞上,忽然拽住夏冬的衣袖,“你别怨我,我真的不是,不是贪图荣华,你信我吗?”
夏冬不住地点头,大滴大滴的泪落下。
欧阳青满足地笑了笑,手松了下去。
午饭过后,任朔在营地之中巡视。下午,他将和秦子君两个人正面对决,成王败寇,终于要有分晓了。
夏冬已带着欧阳青的尸身离开,留下东方卓继续相助任朔。
“许王出身高贵,也沦落到要和别人抢天下吗?”
任朔回头,见一个矮小的老头站在自己身后。
“我记得秦子君那边丢了个人。如此关键时刻,换宝来押,你真的相信我的实力啊。”任朔眯了眯眼。
东方卓在附近看到了这边情况,愣了愣,走近两人。
“不全是。许王,您的王妃和别人跑了,您心里就不恨吗?”老头咬紧牙,“她和我也有仇,所以,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任朔斜他一眼:“什么仇?”
老头犹疑了一下:“杀女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