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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金色的阳光从明净的窗户透进来,在白色瓷砖上投出一道彩虹。烤漆的钢笔在张江瑜修长有力的手指间转了一圈。
许衍刚到,扣上白大褂最末的纽扣,脸一偏:“今晚老地方,头桌。”
回复他的是对方清瘦而冷峻的侧脸:“不去。”
“不…不去?”许衍一诧,双手停在半空中,随即摸了摸鼻子。这种有点奇异又有点新奇的感觉让他啧啧称奇。如果再细问,他是不是还会收到关于表妹在不去了的言论?
张江瑜不曾去观察很少的人在想什么,抬头看眼时间,手上的钢笔一停,盖上笔盖站起来:“走了。”
“来了。”许衍跟上去,开始新一天的例行查房。
许氏医院是私人医院,比起公办民办,少了消毒水和满眼白色带来的冰冷感,多了安静舒适的人性化服务。比如针对独自前来住院的病人,能够提供全天候陪护服务的。
交代完最后一床病人的用药剂量调整,张江瑜停在门口按下医用免洗洗手液。消毒酒精在空间中瞬间挥发,再抬头他撞见了迎面来的许衍。
“我刚顺道看了眼薛长生。”许衍迈一大步走近了,边说边给手消毒。
两人一道往电梯的方向走。张江瑜翻了几页手上的病历单,头也不抬地问:“他恢复得怎么样?”
许衍露出一点笑意:“挺好,活灵活现跟个猴似的。”
这时张江瑜从病历中抬头看过去。
“那家伙就是一天24小时恨不得说25小时的人。”许衍摊摊手,“柳护工知道吗?咱们院的护理阿姨。”
张江瑜略点头。
“长生那小子一个人住院请了护工,就是柳阿姨。阿姨心肠好,没心眼,平时就爱唠唠嗑。长生嘴甜,又闲着没事……”说到这,许衍留下一个“天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反正不能把他当一般人看”的表情。
张江瑜示意他:“继续。”
许衍“呵”了一声:“两个人今天一早上问护士医院附近有没有卖瓜子的。”
“……”张江瑜合上病历就走。
对他的反应,许衍预料之中,面部表情未变:“就说那小子好好的研究生不念非要追那谁谁谁,现在好了吧……”
张江瑜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段“多情总被无情恼”的长篇概述,顿时头皮发麻,眉间跟着多了几道皱:“少说两句。”
电梯门开了。
“砰——”
走廊中间的一个病房门被打开,病人家属慌慌忙忙,语无伦次:“医生!医生!18床的病人!18床快去看看……”
两秒后,已经按下关门按钮的两个人收起笑脸,不约而同地弃下电梯快步往病房赶。
白大褂的一角翩跹而起。许衍快速回忆道:“18床,老袁的病人。”
还有一位护士和他们一起冲进病房,病人出现谵妄表现,原地窜动,焦躁不安,不停嚷着吃饭要搭酒。
“5mg安定肌注完毕。”说完,刘护士把视线放在两位医生身上。
张江瑜站在床位,手拿18床病人的简要病历用药记录单尽快熟悉着:“入院已有48小时。”
边上的刘护士一愣,汇报:“病人前天上午入院,袁医生怀疑冠心病可能。”她又多看一眼病人要酒喝的狂躁模样,做出补充:“五六十年的酒龄,酒瘾很大。”
在刘护士焦虑的眼神中,许衍摸着下巴:“我怀疑……”
张江瑜和他对视一眼,当机立断:“戒断反应严重。小刘,请神经内科医生来会诊。”
“不用。”病人的主治医生老袁及时赶来,“我已经联系了。”他边说边把刚挂断的手机放在袋中。
上午11点多,忙活了一上午,刘护士前来敲门汇报神内开的药已经见效,家属要她带话道个谢。
“这有什么,不用客气。”许衍嬉皮笑脸地给打发了。
护士走后,保温杯开到一半的张江瑜不经意一瞥注意到时间:“许衍。”
“干嘛?”许衍双臂撑在桌上看ct片子。
“如果我下午赶不回来帮忙请个假,谢了。”
“啊?不是…你去哪?”许衍一头雾水。
“回家。”
“行吧回家。”许衍拿着片子坐下来,“以前怎么没见这么上心。”
已经卸下白大褂的张江瑜头也不回,没来得及听清他后面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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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袅,你在哪?”
“你家,准备走了。”江袅在他公事公办的语气里探到一点不寻常。他不还要开会吗?
“下楼。我送你。”
张江瑜语气虽果断,但并不凌厉,该有的温和一分不少。
“好。”隔着屏幕,江袅有一刹那的晃神。一如三天前的深夜,她在路灯底下蜷缩,有光出现,来接她回家。
四年前,她在暴风骤雨的夜里遇上了一盏的灯塔。灯塔那时候还没有现在那么成熟稳重,却给了她家人般的温暖与关怀。小女孩新日记本的扉页写着:“爸爸妈妈,我看见了灯塔的光。”
相隔四年,回头再看,当初的小女孩没有写错。
深吸一口气,她蹲下来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视线扫过箱子夹层,只停留一秒,她拿出那三个压岁红包,又从钱包里抽出特地从atm取的现金。
两分钟后江袅从私人别墅里出来。
她今天的口红颜色比昨天深,藕粉长裙,坚持练舞多年的身材不比最近火了的那些女团新人逊色,拖着行李箱的步态从容不迫。
“哥。”经过驾驶座车窗的时候,她喊了一声,然后将行李箱放进来后备箱。
“东西都带齐了吗?”
“带齐了。”她在副驾驶上,阳光洒进来,细小的浅色绒毛晕出柔和的线条,真实可感。
那盒小药膏被她放在随身背的斜挎包里,指尖时不时轻轻叩在包上的金属搭扣上。
张江瑜请了一顿午饭,车往机场开的时候风大起来。风倏然钻进车窗缝隙,掠过江袅鬓角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