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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西侯大驾光临锦绣门,很快被门中弟子传得沸沸扬扬。
顾英英去扎堆八卦的时侯,疑惑地问,“镇西侯很出名吗?”
成宵正磕瓜子,啪地吐了口瓜子皮说,“小师叔,没事儿你也下山去长点见识好吗?成天窝山上掏鸟蛋能掏出个鸟啊……”
他话没说完,啪的声后脑勺挨了一巴掌,顿时老实许多,“哦是这样的,传闻镇西侯执青州兵马,掌西北要地,十三岁随父从军,战无不利,深得圣心,是为当朝最年轻的一位侯爷。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出名的原因。”
顾英英挠着头说,“战无不利?”
她想起那痨病鬼,呵呵两声。
众人围着包打听成宵,期盼地说,“快讲快讲。”
成宵又吐了口瓜子皮说,“据说他好龙阳。”
众人:“哇哦。”
成宵:“爱上了他的发小,太子爷。”
众人:“哇哦。”
成宵:“拒婚太子爷的同胞亲妹,雉玉公主。”
众人:“哇哦。”
成宵:“哈哈哈,镇西侯大人就出名啦。”
众人哈哈大笑。
唯独顾英英担忧地撑着腮,“朝堂中人来咱们门派干嘛?难不成……他看上了你们师父周扇?”
成宵等人笑声顿止,面面相觑后,忽又开怀大笑,“来来来,我们下注赌一赌师父是攻还是受!”
顾英英默默掏出一枚银角子,“我赌周扇是受。”
名气不小疑好龙阳的镇西侯这棵病秧子,居然在小小锦绣门住下了,还住在了顾英英隔壁的院子里。
门人们私下叽叽喳喳后,都想一睹神人镇西侯的风采,寻着各种由头去那院前院后逛了一圈,回来后俱是啧啧感慨,“镇西侯这个样子吧,青州他都是靠什么镇住的?”
有人大胆臆测:“也许是脸?”
众人哈哈大笑。
顾英英倒有些担忧,病秧子住她隔壁院子,那怎么行,万一痨病传染给她怎么办!
于是她去找师父申诉。师父说,“你来得正好。反正你成天没个球事,配合为师给那谢侯治病。”
顾英英说,“我又不懂治病。再说我这么年轻貌美,传上痨病还怎么嫁人!”
师父深邃地看着她,“把貌美去掉,我们还是师徒。还有,他不是痨病,是伤病。就这么决定了,滚。”
顾英英怏怏地滚了。她知道这已是不可逆转的局面,因为师父跟她说话时,手里一直忙着数金锭。
镇西侯有钱,有颜,还有病。
这是她对谢含的印象。
彼时,有钱有颜还有病的谢侯爷,正咳咳咳地坐在窗檐子下,招待叨叨哔哔的周少侠。才八月末的天,山里就算凉爽,夏日也还没完全过去,但谢侯爷已经裹上了风氅。
长喜给自家侯爷上了特制的茶,又给哔哔叨叨的周少侠倒上一盏,忍耐地说,“周少侠,您润润喉。讲了这么久,不注意保养,嗓子会坏的。”
周扇拿起茶,仰头一口干,用手背抹一下嘴,“长喜,你简直不要太贴心。可惜长个男儿身,若你是女子,我把你介绍给我师兄宋长青,他这个人不错的。”
长喜:“……”
老子的逐客令你真没听出来?
谢含咳了几声,垂下的睫毛遮去眼角一点笑意。周扇继续叨哔,“侯爷,我听说三年前虎跳谷一役,敌军两万,而我军将士不过三千,究竟何以取胜?”
谢含没说话,推开茶盏,右手食指伸茶水里蘸了蘸,在深赭色的小茶桌上随意画了一幅地形图。
他抬眼看周扇,“你觉得这像什么?”
周扇看了一眼,“葫芦?”
谢含说,“把人塞进葫芦里杀,咳咳……是不是要好杀些?”
周扇说,“理是这么个理。不过西戎人是不是智障,天险啊他不懂?”
谢含:“咳咳……懂啊,咳咳……”
他指指自己。
周扇盯他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