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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只是夜黑风高,当闪电将夜色映成了白昼,伴随惊雷而至的雨水转眼已是滂沱。
悲催的綦(音同齐)欣刚换好衣服,准备去隔壁街上的小超市买点粮食,现在只能站在小区保安室门口,听着雷雨交加的噼啪响以及从漆黑的保安室内传出的呼噜声。这些声音此起彼伏,交织缠绵,即便现在已经饿得前胸快贴上了后背,綦欣还是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了手机,将它们录了下来。好声音不只在节目里,生活中到处都是。綦欣刚有这种想法就马上打住了思绪,她这毛病必须得控制好了,现在离目标越来越近,可不能出差错。
看看手表,晚上十一点四十三分,这个时候也就那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还开着门。綦欣无比懊恼自己的身体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从a市的旺喜村搬家到首都,毛驴车加汽车加火车也就折腾了三天多,自己竟然病倒了。昏睡了整整一天,现在人是爬起来了,却弹尽粮绝饿得直发晕。
首都的天气像极了北方人的性格,十二月初也算是初冬了,雨居然下得还能这么豪放!綦欣暗忖:这么大的雨,就这样跑回家去,以自己的速度用不了三分钟,赶快冲个热水澡应该不至于病死;可是没有东西吃,铁定会饿死!
如果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去便利店,那么就会被淋成落汤鸡,但是到时候买了食物买了雨伞再冲回家去,应该不会倒霉的病死吧?
正踟蹰犹豫间,一个黑影快速从眼前晃过,随着溅起的一波水花,綦欣怀里落下一把沉甸甸的红色雨伞。綦欣呆愣片刻,这可比打瞌睡时有人递枕头还要贴心的有木有?但看那人迅如疾风快如闪电的速度,明显是仓皇逃窜啊。綦欣再自恋也能肯定,这人把伞扔给了她绝对不是看她可怜或者漂亮。
在思绪翻转间,那人早已没了影踪。綦欣把心一横,左右不过就是一把雨伞,她不是正需要吗?虽然她一直不太相信命理,但否极泰来这种吉祥话她学过一次就记住了,而且很乐意用在自己身上。于是,撑起了大红伞,踏着深深浅浅的积水,快步向临街的超市走去。
隔壁街道与自己住的破烂小区街道不同,这边已初具家庭式商业规模。几乎所有的一楼都将自己临街的一侧开出一道门,硬是把民用住宅生生改建成了商用店铺。这种大胆的违章改建,毁了整栋大楼的承重墙,不知将来会带来怎样巨大的灾祸呢!
余光扫过一辆中巴大小的餐车停在路边,一盏小灯摇摇晃晃地悬在餐车窗口,在烟雨朦胧的夜晚里发出昏黄的光亮。
“这么晚了,餐车居然还在营业!”綦欣感叹,底层劳动人民不容易啊!
走过餐车不远,右手边的店铺是一家影楼,除了与其他家相同的卷帘式铝合金防护大门外,临街墙壁还改造成了明亮的玻璃橱窗,以供展示本店摄影作品。
綦欣看着玻璃窗上映出的那张瘦削的脸,那熟悉的五官,再没有了原本的青春洋溢,红润丰腴,这就是她的选择,她的蜕变。可能妈妈站在她的面前都难认出她了吧,想到这里心中一片酸涩。
玻璃窗里突然映出了两道人影,綦欣发现时,他们已然冲到了她身后一米左右的位置。那两人已经伸手,欲擒住她的双肩。根本不用思考,綦欣下意识便将雨伞向后背方向挺出,抵住来人道路。
两人不曾设想这红伞人反应竟如此迅速,现在整个人被雨伞护在了后方,两人只能从单刀直入临时换成两边包抄。
綦欣此时也顾不得是淋雨还是生病,雨伞闭合,已然成了手中利器,犹如一杆殷红短枪横扫千钧。一手挥伞,另一手肘高抬,恰时抵上微胖高个子的胃部。高个子连暗骂一声都来不及,胃里一阵翻滚,酸水直冲心口,不禁单膝跪地,暂时失去了攻击能力。
另一个被雨伞阻隔了一瞬的中等身材男人早就踢开了红伞,右脚刚一落地,转身便踢出了左脚攻向了綦欣。这一脚若是踢中肩膀,骨折都算轻的;若是踢中了脑袋,哼哼,不说落得个脑残,少说也得是震荡。
綦欣急急倒退,但她退步的速度怎及横扫过来的飞脚。于是她把心一横,向右后侧下腰,以极其诡异的角度躲过了这一脚,但连带泥水的鞋尖还是甩了她一脸一嘴的烂泥。
抹了一把脏脸,啐了一口唾沫,綦欣的火气蹭得上了脑顶,她已经很久没有发怒了。心里咒骂:姐没有病死没有饿死,难不成还会被你们两个给揍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不等两人再度攻击,綦欣将雨伞使劲戳向玻璃橱窗。早在刚刚撑开雨伞的一刹那,綦欣就发觉这雨伞的尖头与众不同,应该是被改造过的,竟像生铁一样厚重坚硬。只这么一戳,两米见方的大玻璃应声碎裂在脚下。两人均有一时间愣神,心里猜不透红伞人到底要干嘛。只见綦欣顺势蹲下,身形如准备出击的猎豹,双手各抓起一片地上的碎玻璃。疾驰倾泻的大雨好似并不阻隔多少视线,当沾着綦欣血液的玻璃片脱手的那一刻,两声吃痛呼叫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看到两个捂着腹部半跪在地上的男人挣扎着却起不了身,綦欣心下大定。手掌大的玻璃几乎没入了腹腔,她出手很有准头,绝对不会招惹人命,但贸然攻击她的这两位,短时间内也休想下得了病床了。
綦欣站起身来,眼前一片眩晕。病着,饿着,又激战又淋雨,不晕才怪!搞不好自己也得几天下不了病床了!
向两位伤员迈了两步,綦欣扬起下巴,试图将声音冷硬一些,但听起来还是软软糯糯的,她道:“你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不要告诉我是抢劫?就你们俩的身手,只当个拦路劫匪简直是浪费人才!说吧,你们的目的。”
跪坐在地上的两人表情十分微妙,眼前的女人是在嘲讽他们吗?他们怎么可能是劫匪?!但是再没脸面也得说话,这是他们的任务,不能就此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