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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间的万物讲究的始终归一。可是要追溯其源头……也许是混沌。也许是——永不得而知。
这是何等孤寂啊。
那存在于上万年前的上古时期以各种各样的形式被记载了下来,或许是神兵,或许是玉简,或许是一件霓裳羽衣,或许是……一个神。
——尊神华阴的过往。
那个时代到底是丹青上最浓妆重抹的一笔。
群星闪耀的时代啊。
韩若英翻过《上古史》这一页的时候,她覆上了手掌。微微泛黄的书皮衬托出了她好看的肤色。她坐在木椅上安静得就像是一朵壁花。但是很难让人看清她脸上的神色,因为她处在阴影里。
一旁伺候的丫鬟双手捧着一个莹白色散发着光晕的小碟子,这小碟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块成色极好的玉牌,这几块玉牌上又巧妙的刻上了的山茶花,这茶花上的花瓣上被弱小的光线射到的地方似有水珠滚过。
韩若英放下书的时候另一个丫鬟恭敬的接过,且规矩的退下。捧着碟子的丫鬟往前移了一小步,韩若英伸出手来拿着玉牌细细把玩,这玉牌可是温润极了。
可韩若英蹙眉,“不对。”这不应该是《上古史》曾出现过的玉牌。那玉牌的模样或许不是这个样子,但那玉却也是不对的。
有些人看了这样多的书,多少会觉得有所不同。只不过这样的不同仅是种感觉罢了。
而韩若英就会以为自己和别人有些不同。但她却又很清醒的明白其实这不过是种错觉。就好像她觉得自己应该不是这个样的,可又是哪个样子来着?
“大概是和自己的愿望相违背了罢。”她每每看着韩若菀厌恶着一张脸去对着齐亡那些想要娶回个郡主的妇人们,总是在安安静静的做好一个庶姐的本份。于她来说只是在一旁喝她的茶。
可是齐亡的夫人们不也是喜欢找一个大家族温婉好拿捏的软柿子么?如她这般的。
不过她这样的人是不会认命,且不会放弃。她总是很清楚很明白的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尽管她只是个在他人看来的庶女。
她倚在木榻上拿着青色的花簪,细细的抚摸。白嫩的手掌配着这样好看的颜色也是美极。她放下花簪的时候蹙了眉。旁边的侍女在心里悄然想到,“谁人不会动心?”于是这个侍女默默的继续脑补,“那种簪子……是谁人送的?完全上不了台面。”
韩若英确然是把这只廉价的簪子当做珍宝来喜爱。只因为这是她从韩若莞手里抢来的——原先夙是买来给韩若莞的呢。这可没她的份。这完全说不大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再直白来说,“这花簪是她偷的。”这确然是上不了台面。她并不在乎能让自己达到目的的手段、方法。但是她在心里冷嗤的是,“还真就是个庶女。”庶女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是因为三六九等奇怪的制度衍生出来的一种奇怪的生物。想到这里韩若英微微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不是不遗憾的。“为什么自己不是嫡女?她的母亲不是嫡母?”她同时自嘲,“大概生来就是庶女。”但是,夙啊。大概庶女也会比嫡女好。
就好像隔了很多年,换了朝代。齐亡终不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韩若莞要嫁的人从来都不是你。过去,现在,未来。她的一生的荣辱皆不会背负在你的身上,韩若莞的荣辱皆在于韩国公府。而她——韩若英背负的是自己荣辱。
韩若英,韩若英。
她褪下一身的华裳的时候,洗去所有铅华的时候,留下一切的痛楚的时候。她只剩下一样东西了——生死。于是很多事很多人皆可不在乎。随心的时候往往是失去了一切的时候。
庶女又如何了呢?教她的女夫子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其实不尽然,在韩国公府都不会适用。更何况其它?至少她的母亲就从没有教她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或许在她小的时候还困惑过,随着她长成如今这副模样。她也不得不慨叹,“娘真是聪慧的女人。”她的母亲在后宅立命,好好的活着,护着自己成了如今的模样,她确然是很佩服。她的母亲教会她的是为人之道处事之道。这些东西其实会永远扎根的。在她的生命里终会有一天开成一朵花。
她的夫子教的是自己的三观。但是她往往会想,“夫子亦不是这样的人啊。”那个时候她极快的扫过女夫子白胖的脸,最后把目光停在她的母亲叫人送给夫子的一对金镶翡翠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困惑不安。在韩若英小的时候她向往成为她娘一样的女人。或许比她的娘亲还做得更好。可是人和人哪里有一样的呢?
她亦清楚的记得她端坐在椅子上问,“娘,今早上我看见了早前王掌柜呈上来那对水头很好的镯子带在夫子的腕上嘞。”韩若英带着莫名的情绪。小小的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卷自己的头发玩。但很明显的是她的小脸皱成了包子褶。唉那实在是丑得很。
她很迷惑的望着自己的母亲继续说,“为什么会这样了?娘?”然后她蹬蹬的爬下椅子跑到韩陈氏的腿边说,“娘,娘……”一直唤个不停。
美艳妇人拿开脸上的团扇,红唇一掀,“英英,你学的礼仪永远不能丢。因为今天你冒失了,所以得抄上一大篇的《史记》。”柔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