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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独孤伽罗还没回来,村子也与以往不一样了,这里灯火阑珊,酒香四溢,院中央大摆酒席,各色菜肴香飘十里。晓东和舞阳以及其他老幼病残的村民都被捆住,乖乖的围堆坐在地上,他们背在身后的手腕上被麻绳嘞出的红痕格外显眼。他们的脚腕处也被绳子捆住。站不起来,只能坐在那,这个姿势维持了这么久,身体整个都麻过来了。
韩晓东和杨舞阳靠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俩的嘴几乎没停过,一直在嘁嘁喳喳,嘁嘁喳喳,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那些个村民也是如此,这样的声音在这些不速之客大声喧哗的声音中倒没那么惹耳了,但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了难免不让人心烦。
“哎,你们都不想活了吗?赶紧给老子闭嘴,要不然老子弄死你们!”说话那人看上去就粗鲁不堪,说出来的话也是这样粗鄙不堪。
“呵!好大的口气啊?!在我南诏国皇都郊外杀人,你是怎么想的啊?想必这次使者进京,是来和谈的吧!既然是和谈,那就别动不动地就去挑战我皇的权威,即使这里的人不是苗疆人,但好歹也是奔着幸福生活来的啊!这证明了什么?这就证明了我国国昌人兴,秩序井然,人们都可以吃饱穿暖。然,不像有些国家。切!”说话之人正是杨舞阳,说活的神情那叫一个正义凛然啊!
她一脸的不屑,隐隐的还带了些讥讽。那人刚要破口大骂,一旁的韩晓东也不怕死的说到:“世人皆知南诏陛下爱民如子,年纪轻轻却能定国志邦,不断开拓自己的国土,势如破竹,纵是各国联手也不能挡其锋芒,南诏国的实力也就可见一斑了!你们现在在这里如此毫无顾忌的说话,就不怕明天朝廷就来找你们,以故意顶撞,态度不诚不跟你们和战了吗?!”这两人话说得极狠毒,从头到尾,无不是在嘲讽他们国家的皇帝治国无方,不能使百姓和乐;军队无能,不能护国保家;官员无能,不能理清局势;下属无能,不知收敛低调。
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南诏根本就没有退兵的理由,东岳已经是朝不保夕,南诏皇帝和将领的心情似乎都不错,现在前线的情况就是南诏军队在与东岳的“保命”军队不断周旋,准确来说就是在跟他们玩,东岳国已是颜面尽失,国威更是荡然无存。如今派使者前来谈和,也只是抱有一线希望啊!他们并没有急着进城,也没有去驿站歇息,因为这一路走来,根本就没有驿站让他们进,只能风餐露宿,但毕竟身份尊贵,钱财也不少,这一路走来也都是锦衣玉食。
慕容谭和那四个怪人坐在一个桌上,但是这时候还多了一位白衣公子,正是欧阳焕无疑。
欧阳焕此刻听到这清悦的女声,心下好奇,兴致大起,嘴角噙上了一丝笑意,心下想道:“这是谁家的小美人,声音这样好听,不知背后靠山是谁,竟如此胆大,看我不收了她!”想到这,便有意逗她两下,遂站起身,向着杨舞阳走去,悠悠开口道:“不知姑娘知不知道,这南诏之所以会百战百胜,有很大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有巫咸相助,有很多世家子弟都会术法,得仙法道术在身,普通士兵自然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其实他这话说的漏洞百出,很明显,他是想借机看看这个小村子里到底还有没有像他们两个有点头脑的人。但是……
“公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杨舞阳在听完欧阳焕说的话后,不经大脑地说道。
“哦?姑娘且说说有哪里不对了,难道事实不是这样吗?”此时欧阳焕听到杨舞阳如此说话,眼中笑意更甚,她本就是一个色徒,虽还没有走到杨舞阳身边,但心里却是想着将这个小女子收入“门下”了。只觉得这小丫头有意思,他身边的美女比皇帝后宫的妃子都多。只是这样性格的,早就没有了。当然,他虽阅女无数,但一直想找一个像他的娘亲那样的女子。至于踏足中原,与慕容谭为伍,不过是还了当年这三王爷对他叔父的勉励之恩,顺便来凑个热闹罢了。
“首先,巫族已成巫咸,自身难保。断不会再插手国间战事;其次,南诏有仙家子弟,难道东岳或者其他国家就没有吗?即便是他们插手领兵征战,你们就甘心?难道就没有让会仙术之人应战?既是如此,你们还是败了,只能证明你们国家是不求上进,与南诏没关系。南诏人人都艰苦奋斗,锲而不舍,所以不管在哪方面都完胜你们。你们不会不知道,在以前,都是独孤少主统帅领兵,即使她仙术了得,但还不是在出征前自封仙力,只为能给你们公平?!那时候独孤少主才多大?未及笄的小女孩罢了,但你们还是屡次三番的败于她手,她那时武功能有多高?谁都知道,独孤少主对武学和仙法一窍不通,会的仙法也就那么大点威力,可是呢?呵呵!”说起这独孤少主,不得不让人心生钦佩之意。
她十二岁便在沙场之上杀敌,从冲锋陷阵的小兵做起,完全是凭借自己的义气和头脑才能最终成为副帅,后来变成了主帅,但依旧是一马当先,尽最大可能的减少士兵的伤亡,只有不得已时才会坐在帅帐里排兵布阵,声誉一向很高。但在两年前却不知去向,有人说她是重伤不治,死了。也有人说是南诏迫害忠材,独孤少主正气凛然,决绝离开。当初这消息一出,各国无不是喜上眉梢,有的国主听此消息后,竟大赦天下,这独孤少主的影响力可见一斑了。
两年的军旅生活,使得她更懂得体恤百姓,尊重士兵。但是……天不惜材!杨舞阳说到独孤宁坷的时候,语气里满是骄傲,好似这独孤宁坷就是她一般。而其他村民听到后也是一副骄傲的神色。放眼人间五界,谁人不知她独孤宁坷呢?!即使牙牙学语的小婴孩,听到“独孤少主”这个称呼也不会陌生,再大一点的,都能说出她的事迹来。每次攻城掠池,她都是将敌国百姓的伤亡率降到最低,因此南诏称她为“战神”。但在其他国家,就没那么恭敬了。
在村前树林里的一棵大树旁,玄色的衣衫似要融入这如墨般的黑夜,不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一个倚在树上啃苹果的人。这人一条臂膀环在身前,手上拿着斗笠,另条胳膊支撑在这条臂膀上,手里拿了一个苹果,嘴一直在不停的动,苹果块啃完了。旁边的地上扔着一大堆东西,夜太黑,看不清楚这人的面貌还有那些东西,只能看出她此刻很悠闲。
独孤伽罗一直在这听着他们说话,原本她回来的时候天还早,一看这情况,扭头就又去了街上。直至傍晚,才回来的。所以他们说的话她都听着呢。现在听着别人这么夸自己,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当下心道:死丫头,看不出啊,竟还是小爷我的忠诚崇拜者啊!现在这时候还不忘把我搬出来!啧啧啧啧!小爷我有这么神吗?!咳咳!低调低调!被人知道多不好!虽是这样想着,但却是笑的更欢了。现在他们离的其实很近,不过好在有篝火烧柴火发出的噼啪声,要不然只怕是会被中间桌上那些高手听见了啊!现在她看热闹看的正欢快,嘴巴一直笑着,贝齿整齐洁白,嘴巴就没闭上过。若是现在能看清她的脸,不知道有多少心理素质不是很好的人会被她生生迷死!
当初她独孤大小姐出门,多少少年骑马追在她的马车后,又有多少人会把她出门的必经之路打探清楚,然后在她出门之前的几天里就卖那条路沿街的地位,每次那些卖家都会大赚一笔,但买的人永远都比要租出去的地方多。每每都是人满为患,只为在当天能一睹她的盛世容颜。哪次那些人不是盼着风神,吹阵风,将郡主的车帘吹起。无独有偶,一次郡主伸手挑起车帘,看这满满的百姓人头攒动,不禁笑了,露出了一口的洁白贝齿。她坐马车从不遮面,正是这一笑,便有一大片尖叫声响起,接着晕倒了好些人,有的是被她生生迷死的。她看着这些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上前的人们,还有那倒在地上的人,不由得轻笑着摇头,缓缓地放下帘子,轻起丹唇道:“羽哥哥,你去给他们一些银两吧,这件事也的确是我的不是”。她的眼睛,摄人心魄……
独孤伽罗看着这眼前的形式,心里又道:舞阳姐啊!你看着吧,绝对有人会拿我已不在南诏来堵你的!
果不其然,一旁有一大汉听到后说道:“那又如何?独孤宁坷早已不在南诏,你们的这尊保护佛是被你们自己给逼走的!想她也是不甘心的吧?!啊?哈哈哈哈哈!”杨舞阳正要反驳,却听欧阳焕道:“木哈将军恐怕忘了吧?!这南诏又不只是有一个独孤姓氏的帅才,还有独孤与归大相伯呢!这独孤丞相,乃是江湖武学第一人,虽退隐江湖多年,但是却是正值壮年,木哈将军不得无礼。再者,独孤小郡王也是惊才艳艳,领兵统帅之能,丝毫不亚于凌无邪副帅,木哈将军莫要失了分寸!”
凌无邪,独孤伽罗的得力干将,凌家三少爷,与独孤伽罗一同从小兵做起,奈何两人都极具智慧,晋升的速度让人不禁唏嘘,但独孤伽罗自幼便精通排兵布阵,有知晓天文地理,自然比凌无邪在军中的身份要高。两人一人为主帅,一人为副帅。两人相互扶持,并肩作战,关系自然不是一般的好。虽然独孤伽罗生死不明,朝廷又有那么多臣子向皇上提议让他坐镇九转军,但都被他委婉回绝,扬言说:“九转军的主帅只能有一人,那便是独孤少帅!”
当年独孤伽罗遇难,他硬是要私自动用九转军去营救,但却被凌老家主打昏,就这样,原本都已经整装待发的九转军,全都沮丧极了,但是无人领兵,无奈,只能就此作罢。后来得知独孤伽罗的小息后,刘赚军便与朝廷产生了隔阂,独孤与归强行出关,在外仙游的“酒剑仙”也急急跑了回来,但都是遍寻无果。在昆仑出的事,仙界自是不会罢休,因为一人,人间便失去了仙界的庇护,魔界就算再怎么猖狂,仙界也都是冷冷淡淡。赤裸裸的报复啊!
雨灵冰因为身受重伤不得不闭关调养,所以对外界的事情全然不知。他本是将小丫头放进昆仑密牢了的,以为这样就没人能动她,自己就可以安心调养一段时日,谁知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本以仙界的能力,想要阻止并不难,奈何各大仙家都太过相信昆仑门的能力,待到发现异样时已是为时已晚……
木哈赤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当即脸色羞红,向着欧阳焕抱拳做揖,道:“多谢欧阳公子提点,是小人逾矩了,”随后向前快步行了几步,“噗通”一声,木哈赤跪在了地上,向着慕容谭说道:“王爷,木哈赤今日冒犯了,只是王爷,木哈赤不服气!”“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只是,你先起来吧!我们本就不该收留他们啊!只能说王兄目光短浅啊!”慕容谭温和的声音传出,韩晓东不由得愣了愣。其他村民也是一惊。只是他们是被这样温和的声音吓到了,这就是差距啊!同样位居高位,这样温和的对待自己手下的权贵已不多了。这与一个国家的兴亡没关系,只与自身修养有关。但是他这话一出口,满座皆惊。村名在腹排,那些东岳使者则是忍不住心惊,虽然他们都觉得此话说的对,但也没有谁敢直接说出来,王爷这话正是说进了他们的心坎里,当初不知这南诏准皇后给了他们皇帝什么好处,不顾满朝反对,接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现在真是自作自受,边境的情况就足以证明,南诏国为什么在养精蓄锐了两年之后突然拿东岳开刀。被云南独孤军耍的团团转的正是曾经独孤军的一支分支——无妄军。杨舞阳在分析,分析东岳国的局势,想着说书里的情节,脑补了一下,竟傻呵呵的笑了!
“你笑什么?”坐在慕容谭对面的脸上挂彩的河上妖圆睁着眼睛模样认真的瞪着杨舞阳说道。
回过神来,杨舞阳给了河上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直接无视他,语带嘲讽地说道:“难道王爷还分不清楚局势吗?如此护短只怕不太好吧?!”冷笑一声,便不再做声。一时间,竟没人再出声,各有心思,就连长了“四个脑袋”的河上妖都没再出声,没有计较刚刚杨舞阳对他的无视。沉默片刻,慕容谭突然出声:“木哈赤,杀了他们,给我们的战士们当陪葬。”声音冰冷,哪还是刚刚温和开口的“暖王爷”啊?!
众人皆是一惊,木哈赤领命,就要动手,杨舞阳说道:“是我说错了话,你要杀就杀我吧!这里还有孩子,你们先的就忍心下手吗?!”
“木哈将军,这位姑娘长得如此美丽,杀了真是可惜了,不如留给我,也免得可惜!”欧阳焕再怎样,也不过是个花花公子,虽然武功了得,但骨子里的“色”谁能改的了?!那些白衣女子们更是恶狠狠的看着杨舞阳,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给吃了。慕容谭一直都没说话,其他的几个江湖上威名赫赫的高手也都没人说话,好似是土偶。
木哈赤听了欧阳焕的话,为难的看了看慕容谭,慕容谭什么反应也没有,但木哈赤却是心领神会,道:“欧阳公子,我木哈赤就卖你一个薄面,这小妞,送你了。你我就先拿这个小子开刀!”说着便走向了韩晓东,谁让刚刚这小子乱说话来着,但的确是冤啊!南诏和其他小国的局势都是上官若汐给他们草草的讲了一次,很显然,不想让他们知道的太多,以免惹来杀身之祸。但是……呵呵了!
杨舞阳见状急忙道:“不准你动他,这里的每一个人你都不准动,否则,南诏皇帝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他们不是正好缺一个合适的理由吗?杀了你,东岳可就真完了啊!”
任她怎么说,慕容谭都不说话,王爷都不说话,底下这些人自然也是不敢说话的。韩晓东轻声安慰道:“舞阳姑娘,这兴许就是命,没用的。”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村里人已经炸开了锅,晓东的奶奶也是哭的不成样子,小孩子们更是哇哇的哭,这一闹就更惹人烦了,木哈赤举起刀来就要下手,锋利的刀就要落到韩晓东的头上,却听见一道空灵温柔的声音在上空中响起,“这里竟这般热闹,好香啊,我都快饿死了!”木哈赤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来看着缓缓落地的玄衣少年,只是黑色的斗笠挡住了她的容颜让人看不真切,平添神秘。
这下那些高手可就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那些士兵都在他的身后,没人妄动。他就站在这几个人的桌前,大方的站在那,面纱之下的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前面桌上的美食,吞了吞口水,一时间竟忘记了动作。
“敢问阁下是?”慕容谭率先开口问道。村民看到来人一阵唏嘘声。“上官!”“若汐?”杨舞阳和韩晓东一前一后的说道。只是很明显,韩晓东与上官若汐的关系更好一些,语气可是不可置信,毕竟他是不希望她回来的,回来只会是被拖累。
上官若汐站在那一动不动,似是没听到慕容谭的说话声。
“臭小子,王爷问你话呢,你聋吗?”木哈赤大喊着说话。“哎~呀!你tm眼瞎啊?看不到本公子正在审视美食吗?叫那么大声干嘛?证明你的存在吗?你才耳聋呢!你难道没听到你家主子对我说话都是毕恭毕敬的吗?你算老几?真是人生何处无疯狗!乱吠什么?!还将军呢!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会咬人的狗都不叫!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将军的,就凭你那脑子?!切!活该当炮灰!”这话说的真是毒!再加上他那俏皮的语气,生生能把人气死。这架势,就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小少爷。
“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也不见得光明到哪去吧?!”说话的人是智尚僧人,上官若汐好似才看到他们似的,向着智尚走了两步,在他面前停下,一手攥拳自然地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则一直在他面前乱点,食指不停的摇着。故意用认真思考却不得答案的姿态对他道:“那个,那个,你是谁来着?我记得你的。奥~我可算是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长得堪比猪的那个和尚,智尚吧?!嗨!瞧我这记性,你这面貌,一般一眼万年,就是比‘哼哼’严肃了一点嘛!还好,体型差不多,嗯!保持的不错!”这话说的真是…!
“哎呀,一直‘咦,咦’的干嘛?”上河清皱着眉头对河上妖说道。但是却并不严肃。
“哎呀!老兄!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真是缘分啊!老兄,你这脸上的伤…还疼吗?你快看看我是谁,有木有想我呀?!”不等河上妖说话,上官若汐就向着他走去,然后将头上的斗笠摘下,一张脸美得让人窒息。霎时间,全场噤声,看得到他的脸的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上官若汐嫌弃的撇了撇嘴,那模样真是可爱的不行不行的。欧阳焕站在她的侧面,自然是将她的侧颜尽收眼底。愣愣的,想入非非。
“臭小子,竟然是你,我要杀了你!”终于,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是河上妖,说完,他便举起兵器,向着上官若汐挥去。这时候那些人才回过神,欧阳焕更是听到那一声“臭小子”后不禁低笑。“男人?笑话,这分明就是一个姑娘嘛!”
上官若汐赶紧逃跑,河上妖就紧追其后,他们两个哪是在打架啊!这分明就是两个三岁的孩子嘛!河上妖虽然出现毫无章法,但也是真砍。他这是被气的,这几个人看到他们这样也不禁觉得河上妖太孩子气了,被人家揍了不说,还在这里丢人!终于,上河清忍不下去了,“哎呦!师弟,快住手,别再给我丢人了!”上河清和河上妖也是半两拨千斤,差不了多少,孩子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