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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一声尖叫吸引过来的人，显然比展昭预想的要多。
原本清冷的楼道，瞬间热闹起来，门外密密麻麻的围了一圈又一圈的花红柳绿。
擦脂抹粉女人们成堆的扎在一起，冲鼻的香气更是让展昭下意识的皱起了眉毛。
“大家让一让！”马汉一马当先，走在前头，奋力的拨开人群。
可又不敢实打实的碰着那些莺莺燕燕，所以马汉做起平日里熟悉的业务来，此时却有些畏手畏脚了。
几人挤了进去，便见到一丫头打扮的女子，煞白着脸站着，双目无神，脚边是一地的饭菜，碎瓷片。展昭一行人都走到她跟前了，也没丝毫的反应。
顺着女子的视线看过去，一行人的眼睛瞬间便被那一地的鲜血给充斥了，刺鼻浓厚的腥味儿排山倒海般的扑了过来。
只见那具女尸，血口大开，目瞪似圆，面白无色。
往下，小腹被生生挖空，连带着肠都被零零散散的拉出来了几根，散落在地。
再略微往上看去，薄薄的衣裳敞开着，那两座能哺育生命的藏着宝藏的山峦，也没了踪迹，似乎被人连根拔起，皮肉拉扯成丝。
死不瞑目，死无全尸。
“呕！”马汉第一个受不住了，转身扶着王朝的肩膀，弯着腰捂嘴干呕起来。
王朝收起了一贯嬉笑的表情，两道浓眉拧巴在一起，黝黑的脸庞看着严肃极了。
他看了那尸体一会儿，也别过了脸，一只大手轻轻的拍着马汉略微单薄的后背，让他好受些。
唯一还坚持看着那女尸的，就是展昭了。
不过他现在的表情也不算是太好，捏着巨阙的手，都暴起了经脉，指尖也发白了……
林谷花气喘吁吁，刚到门口就被一群人给挡在了外面。她踮脚仰头，一蹦一跳，折腾了半晌，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叮铃——”正着急时，熟悉的铃铛声响起。
林谷花惊喜回头，却见黑体白嘴的小驴子扭着圆润且弹性十足的屁股，疯疯癫癫的就冲着她跑了过去。
“小驴子！”
林谷花被小驴子的热情感染，下意识地张开双手，蹲下来想要把他抱在怀里，来一场浪漫的“久别重逢”。
“嗯昂~！”小驴子撒欢地扑了过来，因为没有及时的控制速度，一颗硬邦邦的头颅直直的就往林谷花的面部撞了上去。
“哎哟，我的妈妈！”林谷花躲不及，额头被小驴子撞了个正着，没一会儿就起了个坟头。
“小驴子！”林谷花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拧着小驴子的尖长耳朵，吼道，“你皮痒是吧 ”
“嗯昂~~！”小驴子蹬起后退，摇头晃脑地开始挣扎。
脖子上的铃铛叮铃铃的响个不停。
“让让，让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徐妈妈来了，扭腰挥手散开人群，从容地走了进去。
见此地不宜叙旧，林谷花在徐妈妈没注意到的时候，就拉着小驴子消失在了人群里。
徐妈妈嚷嚷着走进，却在见到那尸体的时候，惊叫一声，连连后退。
跟在她身后的丫头及时接住，徐妈妈颤抖地伸出手指：“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连声音都在发抖。
展昭看了眼徐妈妈，没说话，而是镇定的开口：
“马汉，赶快回开封府叫人过来。王朝，控制现场，将无关人员撤离。”
“是！”
“嗯，交给我吧。”
马汉王朝两人立马应声，随即忙活起来。
发现尸体的女子显然不在状态，现在去问问题，应该也问不出什么。索性就叫人把她搀扶下去歇着了。
徐妈妈依旧碎碎念着什么，不过也是抚着心口颤颤巍巍地退出了房门，不敢多呆。
清场后，现场空荡荡的，只有那尸体躺在血泊里，除了感官上的刺激，更是有几分刺骨的凉意顺着脚板爬上人心尖。
展昭凝神静思，垂在身旁的一只手下意识地弯曲，想要给小驴子挠挠痒，没想到却是扑了场空。
一看，哪儿还有小驴子的身影。
好似丢了什么东西，展昭心下有些失落。手上没了那毛茸茸的手感，耳边没了滴滴答答的驴踢声，倒是有些安静过头了。
“你见到那头驴了吗？”展昭问清场回来的王朝。
王朝愣，挠头想了想，摇头道：“不知道啊……刚才好像还看见了那家伙来着，不过一转眼，就不见了。”
“是吗……”展昭言语间的失落，连王朝都感觉到了。
王朝忽的想起展昭院子里各种闹腾的兔子，小猫，奶狗……都是带毛的，看着暖呼呼，软绵绵的，这些线索连在一起，一个猜想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软毛爱好者？
王朝眨了下眼睛，惊讶的看向低头好似看着尸体思考着的展昭，这癖好跟展大人的外貌配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违和啊。
而展大人心心念念的小驴子现在在干什么？
“大姐姐，我可以给他取个名字吗？”紫宁搂着小驴子的脖子，脸颊紧紧贴着软毛，怕林谷花不开心，她又急急地加了一句：
“就我自己喊的，可以吗？”
林谷花头枕在双手上，半躺在床上，一条长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晃着脚尖，闭目养神，那额头上的坟起，早就消了下去。
闻言，她睁开眼睛，伸手又递了几颗吃的特制丸子给小驴子，道：“可以啊，你想给他个什么名字？”
得到林谷花的肯首，紫宁笑脸笑得灿烂：“嗯……”她端详了一下，小驴子被人看着，下意识昂起头，看着说不出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