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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甄简直把迷惑的表情包印在了脸上。
他竟然笑得这么开心?他简直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 他还有13年就要高考了,知道吗?
粥粥解开小衬衫,古惑仔上身, 很耐心地给妈妈演示,“蜀黍们说了,打架这种事动作要稳, 嘴上要狠!输人不输阵!管他三七二十一,先鄙视再说!”
保镖们给他现场演示了一次, 于是粥粥格斗没学好, 倒是把骂人的话学会了。
毕竟这么说真的很带劲儿!
妈妈应该了解的吧?
粥粥摊手,“妈妈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粥粥粤语学的很不错哦,等学好了就可以给妈妈上课了。”
郁甄戳戳他圆圆的小肚皮, “呦!小古惑仔厉害啊!还真是流着你爸的血!”
粥粥窝在妈妈怀里咯咯咯直笑, 竖着一根手指晃了晃, “NO!NO!NO!是爹地!爹地懂吗?妈咪?”
郁甄扶额,简直被这个小混蛋给气得哭笑不得,她竖起巴掌, 决定要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
“来来来!让妈咪揍一顿!”
粥粥一看情况不妙,捂着小屁股往楼上跑了。
他小短腿哒哒哒的, 样子显得有几分滑稽,“爹地!帮我拉住妈咪呀!”
傅明津只好如儿子所愿,在郁甄要追赶之际,搂住了郁甄的腰, 于是郁甄双手在空中扑棱着,底盘却一动不动。
郁甄又不是要真打, 不过是想吓吓粥粥,不过傅明津不帮她反而帮着粥粥?这老公也太塑料了吧!
郁甄美目微瞪, “不是吧?傅先生,就你这样还求偶?人家孔雀好歹要开屏一下呢,你呢?帮着儿子对付我?”
傅明津觉得傅太太实在是冤枉他了,他连板栗都帮她独吞了,更何况是这种事?他无奈地拍拍她的头顶,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口看向楼梯的方向,轻声道:“3、2、1……”
话音刚落,小短腿又哒哒哒地跑下来,哭丧着脸说:“爹地!妈咪!上来陪我!有粉红人在追我!”
傅明津一副“看吧”的表情,郁甄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还挺懂他。”
傅明津无奈地叹息一声,“儿子我懂,只是老婆不懂。”
郁甄咳了咳,忍不住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口,给他一点暗示。
其实她很好懂,事到如今,她承认自己就是一个肤浅的女人。以傅明津的智商应该对她有基本的了解,她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比如眼前这位帅哥。喜欢一切美好的配色,比如100元人民币的嫩粉色。
男人求偶什么的,总要拿出点诚意吧?别以为给张黑卡就够了,至少也得色/诱才行吧?
所以她歪着头,朝傅明津眨眨眼,他应该懂的吧?
傅明津确实看懂了。
他的太太是个矜持的人,他不该说这么孟浪的话。
粥粥在楼梯上等着爸爸妈妈向自己奔赴而来,谁知等了半天,爸爸妈妈动也不动,反而你看着我看着你。粥粥挠挠头,特地捂着自己的眼睛,奶声奶气:“妈咪,我准备好了!”
郁甄疑惑脸,“什么准备好了?”
“你们这样不是要亲亲吗?我已经闭上眼了,你们亲吧!记得不要亲太久哦,嘴巴会肿的啦!”
郁甄:“……”谁嘴巴会肿?亲一宿都不碍事的好吗?
望着她难得泛红的耳朵尖,傅明津眸中闪过明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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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郁甄打扮好就开车去酒店,路过一家银行,她特地把车停在路边。
卡插进取款机的瞬间,郁甄搓了搓手。
狗男人要是敢给她假卡,就让他开的劳斯莱斯幻影,变成劳斯莱斯幻觉!
输入密码等到余额显示,郁甄伸出小手指默默从小数点前一位开始往前数。
数着数着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数学能力。
一位男士看着她面色通红,脚步虚浮,眼睛发绿,担心地问道:“女士,需要帮助吗?”
当然不需要。
她只是……拔剑四顾心茫然。
对于商人而言,身家利益永远摆放在第一位,不是吗?
就是在原著中,傅明津也未曾给过女主黑卡,更遑论这么多钱。
郁甄一直以为这张卡里最多只有两三百亿,或许是她小人之心,换成是她很难把所有钱都交给没有领证的另一半,哪怕他们有了孩子。可他给她的不说是全部身家,但也至少是大部分了,郁甄不知道普通夫妻是怎么过日子的,但至少在这个圈子里,签署婚前协议是不成文的规定。
傅家起家至少有半个世纪了,以傅明津的滴水不漏,完全有能力做到既让她舒心又保证自己的利益。
可他竟然毫无保留。
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内地的水土就是养人啊!霸总在郁爸爸的男德班终于研究生毕业了。
郁甄哼着小调坐进了敞篷里,这样愉悦的心情一直维持到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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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郁甄觉得两家第一次见面,安排在郁家别墅里吃饭就行了,总之都结婚六七年了,也不是外人。可郁妈妈一打听,觉得在自己家操办难免显得不够重视,按照本地习俗,首次见面也是要找亲戚作陪的,人太多在家里挤得慌,还是去酒店方便一些。
所以老爷子昨天就订好了酒店,郁甄到时,郁季堂一家已经到了,堂婶婶盯着郁甄两眼放光,恨不得把“分期付款”四个字刻在脸上。
别问!问就是没钱!
郁甄假装没看见,笑眯眯地陪郁妈妈聊天。
堂婶婶没想到她脸皮这么厚,终于忍不住笑了笑:“郁甄啊,听说文彦的父母找到了?他们家是做什么的?”
郁甄一愣,这事让她不好回答,说实话她还不知道傅氏集团的主营业务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这也干那也干,业务范围杂得很,国内外都有涉及。
她歪着头沉吟道:“什么都干一点。”
“什么都干?该不会是做打杂的吧?”堂婶婶试探性问。
打杂就打杂呗,郁甄不置可否,眉眼弯弯地喝茶。
聪明人说话讲究不说破不点破,堂婶婶见她不回答,又笑了笑:
“以前文彦因为失忆的关系入赘了你们家,现在他恢复记忆了,他家又只有文彦一个儿子,人家父母不一定同意他入赘,如果真的不同意,你们也拿人家没办法。不过不入赘的话,他们家就要准备婚房了。”
原著中傅夫人花了几十亿造了一套豪宅,准备送给儿子做生日礼物,只是房子没造好傅明津就失忆了,傅明津回归后,原女主经常对着港媒哭哭啼啼,傅夫人和她关系不好,不让原女主搬进这套房子,好在男主也不缺住的地方。
郁甄隐约记得这套房子是自己买地皮建造的。
所以……
郁甄粉唇微抿,大言不惭:“应该是有一套自建房的。”
“自建房?”堂婶婶的音调都拔高了,还和郁曼隔空对视一眼,俩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明显的幸灾乐祸。
她们经常在背地里讨论郁甄,大家都觉得她这个赘婿就是个隐患,失忆七年,身份不明,警方那边都查不到明显线索,这人不是黑户就是哪个山疙瘩里出来的。
也就只有郁爷爷相信他气势不凡,出生非富即贵。
虽说咱们国家自建房也不错,可比起郁甄家来还是差得很远,郁甄不仅要照顾郁家人,还要养活靳文彦的父母,到时候矛盾肯定不少。
堂婶婶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意味深长地抿了口茶。
说话间,门被人推开,傅夫人傅董和傅明津三人推门而入。
为了这次碰面,傅夫人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
到底是港城顶级豪门,说话做事哪怕故意低调,却因为随身携带的保镖,以及日常佩戴的首饰,总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气势。
傅夫人可不想自己给亲家留下一个恶婆婆的坏印象,所以她今天特地让保镖们在暗处守着不要进来,摘下价值一个多亿的首饰,几百万的包也不拎了,非常低调地走进了包厢。
哪怕她有意低调,气势却放在那,再加上傅夫人皮肤细腻,一看就是没干过粗活的人,以至于堂婶婶几人都觉得奇怪。
这在农村住着自建房的打杂工的人,怎么保养的这么好?
郁妈妈也不知道女婿的来头,来之前还特地交代了郁甄,叫她千万要保持平常心,无论穷富都是靳文彦的父母,不要因为人家穷就对公婆不尊敬,要拿出基本的礼仪教养出来。
傅夫人到底是个女强人,看着不算容易亲近,不过郁妈妈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再说“女强人”这个词本身就值得商榷。女性强大拔尖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从来没有人觉得男人强大是男强人,反而对优秀的女性有诸多刻板印象,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郁妈妈对傅夫人这种有精英气质的女性,有种本能的欣赏。
“亲家母!”傅夫人激动地握住郁妈妈的手。
郁妈妈温温柔柔地笑道:“孩子失踪了七年,你应该很着急吧?文彦能找到家人,我从心底为他高兴。”
傅夫人很喜欢听郁妈妈说话,不急不缓,如春雨绵绵落于泥土。难怪傅明津在港城都不经常回家吃饭,却与岳父岳母相处愉快。
傅夫人笑道:“一开始我整日以泪洗面,还好后来找了几个算命大师,大家都说我儿子命不该绝,我也就慢慢放下心来了。”
俩人又叙了温凉,就全部落座了。
傅明津坐到郁甄身侧,郁甄歪头看了看他,却见他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这男人笑什么?她这样子很好笑吗?明明今天美绝了好吧?
“早餐吃了吗?”傅明津温声问。
全场人齐刷刷看过来,郁甄低头抿了口水,咳了咳:“吃了。”
好歹也是拿了人家黑卡的,郁甄已经发誓要对傅明津好一点,于是她主动给他们三人倒了茶水。
傅夫人一愣,惊讶道:“郁甄你也太贤惠了!”
郁老爷子正在跟傅董比谁海钓的鱼更罕见。
郁爸爸落单了,点头一笑:“我女儿一向很能干的。”
郁妈妈笑容宠溺,“甄甄好厉害呀!倒的茶水不多不少,一滴也没洒呢!”
郁甄:“……”
闭麦吧!她只是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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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婶婶盯着傅明津看了许久,总觉得有段时间没见,这男人气势更强了,穿着一身西装跨步而来的模样,倒真像是哪个公司的高管。
傅明津的父母气质看着也非同一般,不过傅夫人浑身上下没有穿戴名牌,给孩子准备的婚房还是自建房,可见家底应该一般吧?
堂婶婶笑了笑,“文彦妈妈,我是郁甄堂婶婶,我也是一片好心,就想问问你们给孩子准备了什么婚房啊。”
傅夫人满心了然,女方家嫁女儿肯定有这方面的担忧,想必郁妈妈对她家情况也有了基本的了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再说那套房子光装修就花了十多亿,也是世界一流的设计大师亲自操刀的,要极简有极简,要法式浪漫有法式浪漫,郁甄肯定会喜欢的。
傅夫人大手一挥,非常自信:“我给他们盖了一套别墅。”
还别墅呢?农村都管自建房叫别墅了?不过堂婶婶的猜测被证实,心里也莫名松了口气。
亲戚间难免这样,如果是一个路人过得好,她最多眼红两下,可身边人要是发达了,心里总会不舒服,知道靳文彦父母就是普通人,郁甄住着普通的自建房,她也就放心了。
堂婶婶笑得真心实意:“这盖别墅很费时间吧?”
“可不是!前后弄了七八年,去年才完全装修好,就这还算快的呢,我闺蜜家也在半山买了一块地皮,建了快十年了还没建好呢,”傅夫人叹了口气,又看向郁妈妈,“新房那边什么都有,郁甄过去直接就可以住了。”
郁妈妈也跟堂婶婶想到一起去了,山上偏僻,也难怪盖了七八年,不过她没有嫌贫爱富之心,穷点富点都无所谓,只是怕女儿住山上不习惯。
不过她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这港城的半山好像跟她理解的半山不是一个意思吧?
堂婶婶笑得意味深长,“我家亲戚的房子也建了很多年,这山上房子不好建,材料运过去可麻烦了,雨水天又不能动工,麻烦的很。”
更重要的是中间没钱就停工了,赚到钱回家继续盖房子,前后也盖了四五年。
想必郁甄婆家也是这种情况。
傅夫人很认同,“我们那还经常刮台风,阴雨天也不少,确实不太容易。”
堂婶婶和郁曼几人对视一眼,都笑得意味深长,只有郁名姝满脸担忧地看向靳文彦。
她笑了笑,柔声问:“姐夫,你老家是哪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