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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寻看着自己的红衣，心觉不爱。
有好几次，她都利用人群避开了竹言的视野，眼看就能离开。
然而这身衣服实在太扎眼了！
远远的，一眼就能锁定她！
宁清寻快哭出来了。
“小姐，您慢点，奴婢怕和你走散。”竹言气踹嘘嘘的追上来。
宁清寻看着她，遵循人设，发脾气道：“磨磨唧唧的，走个路都跟不上我！要你有什么用？”
“奴婢知错。”
“你……”宁清寻想着理由，“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丞相府的盛大小姐？”
“哪儿呢？”竹言往她指的方向看。
那处有一个穿着富贵的小姐，看起来便气质不凡，背对着她们，倒是看不清脸。
“奴婢看不到脸。”
“就是她，你去喊她过来。”宁清寻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让盛瑜来看看我的新首饰。”
“小姐……”竹言有点无奈。
论官位，太尉和丞相倒是差不了多少，但对方是嫡小姐，母亲的家族也是京都里有名的世家，宁清寻的身份根本比不上对方。
哪能去叫对方过来啊？
这根本就是胡闹！
“快去！”娇蛮的宁清寻可不会管这么多。
“是。”
竹言虽然应了，但只打算做做样子，她准备去看看，然后回来告诉小姐是认错人了。
竹言走到蓝衣小姐面前，发现真的不是盛瑜，她松了口气，结果刚刚转身准备回去，就发现站在那儿的红衣少女不见了。
……
宁清寻提着裙摆，拔腿就跑。
两旁人的眼神格外奇怪，但宁清寻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穿梭在人群中，一路狂奔，跑进了一家较远的药铺。
刚进药铺，还未看清什么，她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宁清寻跑的急，这一撞，她踉跄两步，就要摔倒。
好在，她站在位置在门边，后退了两步，撞到了门上，虽说有点痛，但总比摔了好。
被撞的那个人就有点惨了，直接摔在了地上。
“对不……”宁清寻下意识道歉，刚说了两个字，意识到自己的人设，她立马闭嘴。
宁清寻的气息有点急，缓了两秒，她才看清被撞之人。
是一个黑衣少年。
发丝遮住了少年的脸庞，他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看起来极为痛苦。
“你……”
宁清寻想扶，但女配不会扶。
女配会骂出来，但宁清寻哪还好意思骂。
于是，不能扶也不能骂，宁清寻只能不知所措的站在那。
就在这时，一个药铺的伙计走了过来，动作粗鲁的把少年拉了起来。
“要死，也别死我们这。”年轻的店员厌恶道。
少年轻轻踹着气，说不出话来。
“快走！”
他本就站不稳，这一推，踉跄了下，就又往地上摔去。
宁清寻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下意识上前扶住了少年。
手心的触觉极为冰凉，少年身上的气息像冰雪般寒冷。
他比她高一个头，宁清寻抬眸看他，撞进了对方的眸子中。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
麻木，绝望，痛苦，生死无谓，仿佛处在最无能为力的深渊。
宁清寻怔了一下。
“你……没事吧？”她低低道。
少年的容颜如诗似画，浓烈瑰丽，却如同黑白画卷一般，没有一点颜色，安静而窒息。
他看着她，又仿佛没看，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哦。”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