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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觉醒昨夜路过所遇,也是被不闹夺马的那拨人,夜里不觉奇怪,白日见了,人皆啼笑不禁。先看装饰,三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布,全是七拼八凑,毫无美感,肮脏不堪,头发如同鸟巢,枯枝碎叶交杂其间,若真的钻出一只鸟来,围观者也不会惊讶。再看模样,脸色黝黑铺尘,双眼眯若指缝,赤膊赤脚,不知天寒地冻,身子圆而坚实,四肢短而粗壮。为人客气礼貌,本打算看个热闹,恭恭敬敬地往里钻,不成想遇见了昨夜抢马的和尚。
“师哥,就是那个和尚抢走了你的马!”一人大叫道。
师哥心里知道,正在想如何夺回,却被师弟一声大喝斩断思绪,他甩手就是一个巴掌:“我知道,阿强,你别总咋咋呼呼的,行吗?”
被叫做阿强的人手握双刀,俨然一副打架的样子。
“阿强,稳住,阿正师哥一个人就能搞定,咱们先进去吃点东西吧,赶了一夜的路,真想睡睡一觉。”又一人开口,说着就往里走,还不忘拽着阿强的衣服。
“阿乐,师傅怎么教我们的?有架一起打,有饭一起吃,有床一起睡——”
“有女人一起耍!”阿乐接上最后一句,晃晃脑袋,小眼睛神采飞扬,“好吧,打完再吃。”
阿正见两名师弟给足面子,眉开眼笑,径直往前,走到不闹身边,模样轻松,一点也不害怕,他说:“和尚,是不是你昨晚抢了俺的马?”
不闹瞧了一眼,爽快说道:“不是。”
师哥想到的下一句台词对不上听到的回答,于是愣在原地,长“嘶”一声。
“师哥,废什么话,就是这和尚抢的,俺看得清楚。”阿强蹬蹬踏步过来。
不闹坐直身子,仔细观摩阿强,细声说道:“我没见过你。”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阿强举起双刀就要砍杀,师哥却拦了下来,说道:“阿强,师傅说过,遇到事情先讲道理再动手,你又咋咋呼呼干什么?”
“阿强不会讲道理,阿强就会打架。”阿强哼了一声。
“阿正,跟这种人讲什么道理,看他样子,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动手吧,早点打完早吃饭。”阿乐插嘴道。
阿正也知道对方绝不肯认,但还是想再给一次机会,于是又问道:“和尚,我不爱打架,但我两个弟弟爱打,你认了吧,我们不打你,那匹黑马就当赔罪,怎样?”
不闹装睡,呼噜声起。围众憋笑以待,蹲在后面看热闹,卖零嘴的小贩儿也聚了过来,现场响起了嗑瓜子的音儿。赵大仍在原地打坐,只是睁开了眼,看样子也准备凑热闹。觉醒知师傅武艺高强,收拾三个毛贼不在话下,像没事人一样剔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