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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便是那永远斩不断的乡愁。

夜色幽幽,顾疏桐在睡梦中恍恍惚惚地见那一品侯关自在拱手道:“向小兄弟道喜!我主有令,命顾远山夫妇于正月十六日子时,假借绿柳营贺同寿夫妇的生身还阳。届时你将有一个时辰与父母团圆。切记,切记!”说罢便消失不见了。

顾疏桐猛然惊醒,梦中的话语犹在耳边。他一时百感交集起来,将那话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天明之后,顾疏桐将关自在的话讲给独孤小白听。独孤小白道:“贺同寿便是那贺老伯,他曾向我借用过宴客的家什。想必那贺老伯夫妇阳寿将尽,幽冥之主便命你父母假借他们的肉身还阳,此乃借尸还魂之术。你可先去贺家打探打探,以免出了差池。”

顾疏桐轻车熟路,算来已是第三次来到贺老伯家。

此时正是新年间,别人家都是张灯结彩一片喜庆,这贺家却尽是些丧葬之物,尤其是那大门上挂着的两盏白灯笼,显得更加扎眼。

顾疏桐为免唐突,便念一个“隐身潜形”的口诀,闪身进到院中。

刚一进院,便见一个汉子慌慌张张地从里屋跑了出来,差点和顾疏桐迎面撞上。屋内的一个妇人追出门来,身上披麻戴孝,兀自对刚才那汉子叫骂个不停,骂了片刻,又急忙返回屋去。

屋内坐着两个妇人:那年轻妇人约莫二十出头,衣衫不整地坐在床边,只顾呜呜地哭;旁边一个年龄稍大的妇人,正是那追出门外之人,一边帮那年轻妇人整理着衣衫,一边骂道:“这杀千刀的贺双牛,不要脸的泼皮狗,竟敢做出如此下贱之事!改天我告到县衙去,看不判他个浸猪笼!贺家兄弟尸骨未寒,若是他兄弟二人在世……”话没说完,竟也抱着那年轻妇人哭了起来。

年轻妇人哭道:“嫂嫂,我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年长妇人道:“弟妹莫要多想,你又没失清白之身。你若怕那贼子再来纠缠,可暂且回娘家避一避。”

原来这年长的是那贺双福的内人杨氏,年轻的是那贺双全娶过门不久的妇人刘月如。因贺家两兄弟已死,村中的贺双牛、马丙三之流贪恋刘月如美色,便时常来扰。

那贺双牛本是贺双福、何双全的同族远亲,平日里无赖惯了,欺负贺家没了男人撑腰,光天化日之下便敢上门欺凌。

那贺老伯夫妇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自打两个儿子死后,从此便一病不起。虽有杨氏和刘月如悉心照料,仍是一日不如一日,眼见的只剩了一口气,已是大限不远了。

刘月如双目泪垂,道:“爹娘卧床不起,豆子又小,我若走了,你一人怎能操持得过来?”

杨氏道:“弟妹,听嫂子一句劝,你进这贺家门来不过半年,又没有孩子,何不早早打算,再去寻个人家?我有豆子守在身边,尚且有个盼头;你这年轻守寡,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岂不是要受这人世至苦!”

那刘月如眉眼低垂,红着脸道:“嫂嫂有所不知,我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

杨氏听了,叹一口气道:“唉,真是造孽啊!妹子,我们做女人的怎么如此苦命!”说罢便又和那刘月如抹起泪来。

纵然那贺家兄弟不义,顾疏桐依旧慈悲为怀,心中不免悲凉。修道之人身上不带黄白钱物,他便去山上砍了一担柴,捉了几只野鸡野兔,悄悄放在贺老伯家的屋门口。

正月十六日亥时,夜已深沉。顾疏桐又隐身来到贺老伯家,正在思忖如何向贺家人解释清楚,却听见从屋内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顾疏桐忙进到屋中,只见一个汉子光着身子将刘月如压在身下。那刘月如的衣衫已被剥开了一半,被那汉子一只手掐住了脖子,一只手在她身上胡乱摸着。眼见刘月如已无力反抗,奸贼即将得逞。

那汉子奸笑起来,猖狂地说道:“嫂嫂莫喊,便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莫说那悍妇杨氏今日回了娘家,即便来了,老子一样办了她!嫂嫂若肯相从于我,咱们便做个快活夫妻;你若不从,我便先奸后杀,咱们来个一刀两断!”说罢便要行那苟且之事。

顾疏桐见了,从背后扯住汉子的发髻,一把掼在了地上。见了那汉子的正脸,方知此人便是上次碰到的贺双牛。

顾疏桐念诀化作贺双全死时的模样,面目扭曲着来到了贺双牛的面前,惨兮兮地说道:“双牛兄弟,我来拿你来了!”

那贺双牛见了,吓得身如筛糠,连连哀号。顾疏桐自觉胸中恶气难纾,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哪知那贺双牛早已被吓得两腿绵软,用尽全身力气扑向门口,意欲夺门而逃,被这一踹站立不稳,脑袋便撞在了门框之上,直撞得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了。

岂料隔墙有耳。那马丙三听到动静,便来到了贺家。此时舔破了窗纸,正躲在屋外观瞧,刚才的情形恰好被他看了个真着。

顾疏桐只顾吓唬那贺双牛,忘了屋内还有个刘月如。那刘月如见了他的幻化,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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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吓得昏死过去。

顾疏桐虽然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但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但见刘月如衣裳凌乱,酥胸半露,长裙上卷,露着白晃晃的两条大腿,他的脸便腾地一下红到了脖根。此情此景顾疏桐又哪里见过?忙扯来破棉被给她盖在身上。

顾疏桐重念口诀,化作一个大汉,将那贺双牛的尸首背出门去,丢在村外的乱坟岗上,浅浅地挖了一个坑,草草地埋了。

谁知那马丙三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壮着胆子竟一路跟随到了乱葬岗,待顾疏桐走后,将那贺双牛的尸体挖了出来,笑道:“正好手头紧,钱便送上门了,老天真是有眼,活该他贺老三人财两空!”

于是马丙三连夜赶到贺双牛的家中,讹了其父贺老三二十贯铜钱,才将贺双牛的死因和尸首的所在告知于贺老三。他认得顾疏桐所化之人是贺双全,心道鬼怕恶人,便一股脑将那脏水只管往刘月如身上泼。

顾疏桐再次回到贺家院中,已是子时,远远听见贺老伯在屋中一阵咳嗽,咳嗽了一阵儿,竟然坐起了身来。

重逢便在眼前,顾疏桐百感交集,此刻却迈不动双腿,只隔着窗子低声叫道:“爹?”

此时的贺老伯,已然是顾远山的声音,疑道:“外面是不是桐儿?”

顾疏桐听到顾远山唤他的名字,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忙进到屋内,跪在地上道:“爹爹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顾远山老泪横流,正要起身来扶,此时母亲张氏也醒了过来,顾疏桐朝她喊一声“娘!”三人便相拥着哭作一团。

哭了好一阵,顾疏桐回过神来,忙问道:“爹娘在那边可好?是孩儿不孝,没能见爹娘最后一面!”

顾远山眼圈湿润,道:“儿啊,人死不能复生,唯有节哀顺变而已。都是为父的不是,在这个家没享过福,却遭了许多的罪。儿啊,莫要哭伤了身子,你的路还很长,日后须多多保重!”

顾远山夫妇担忧儿子尚幼,无法自立,缺吃少穿的独自在人世间受苦。顾疏桐忙把拜师之事讲给他们听,只是不提那独孤小白的狐仙身世。

爹娘将他搂在怀里,问长问短地说着话。

顾疏桐抬头道:“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是谁害了爹娘的性命,孩儿定要报这血海深仇!”

顾远山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罢了,大宝,罢了!爹娘只盼你们兄妹能无病无灾,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我们在九泉之下也就死而瞑目了!”

顾疏桐听罢,跪下再拜道:“孩儿记下了!”

顾远山夫妇问到小宝的近况,顾疏桐不敢如实相告,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只道是妹妹年纪尚小,怕惊吓了她,不敢带她过来见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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