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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内,老刘和小娘子分别被绑在一根柱子上。
左卿月瞧着这房间的摆设,直觉这就是一间拿来惩罚姑娘的房间,再瞧瞧满地洗不净的血色,叹了口气,瞧着老鸨谄媚的眼神跑了出去。
她先一桶冷水浇醒了老刘,却实在不忍心一桶冷水泼在那女子身上,只手沾了点水,轻轻地唤醒了那女子。
老刘见这一幕才安下心来。
“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你是否在买卖禁药?”傅九曜冷静地问道。
老刘叹了口气,瞧着那小娘子。
左卿月悠闲地将手中的鞭子虚晃着扬了起来,他便立刻说道:“别打她!我说!我说!”
闻此,左卿月便将手中的鞭子放下,老刘垂着脑袋,道:“都是一些被禁用的毒药,比如,雪上一枝梅。”
“哪儿来的?”傅九曜慢条斯理地问道。
“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给我的,听声音是个老头子,而且那个面具是真的可怕,就像恶鬼一样,只不过见的次数多了,也便习惯了。他每次给的分量还可以,只是黑市里这玩意儿供不应求的,我想多赚点钱,就往里头掺杂了些别的粉末。”那老刘也不等傅九曜抽丝剥茧,自己慢慢地说了起来。
“为什么那个面具人会找上你?那人可有什么特征?”左卿月面色凝重。
老刘深吸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那日我因着没钱,又被老鸨赶了出去,心里苦闷的很,然后醉了酒,他就找上了我,说只要我答应干这票,就分我两成的钱,我瞧着其中可以牟利,就接受了。至于那人,除了那面具可怖了些,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这么简单?”傅九曜皱着眉头。
老刘点了点头。
“那你卖出去多少了?”傅九曜紧接着问道。
老刘说道:“我记不清了,还挺多的,这玩意儿在黑市可紧俏得很,账本在我家,二位想看可以随我回去看。”
“瞧你这五大三粗的模样,还会记账。”左卿月吐槽道。
“唉,这位姑娘,境地如此,一块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块用,若不精打细算着过日子,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怎么过活?”
左卿月愣了愣神,流露出一种莫名难言的情感,道:“咳,这样吧,我也不勉强你,你若是肯帮我们,也算是弃暗投明、将功折罪,到时候我可以帮你给这位小娘子赎身,但你买卖禁药也是害人,定是有罪,我也不会包庇你。”
“赎身?”老刘和小娘子都愣住了。
左卿月点了点头,道:“怎么,不信?”
“不是不是,”老刘五花大绑着,还挥着手,看上去很是滑稽,道,“刚才便瞧着您对花月处处柔和着,小人便觉得您心善,您愿意帮我们,真是感激不尽。”
“心善?呵,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若是胆敢有一丝异心,小心我立刻把你的小娘子给!”左卿月未说罢,只是做个了伸出手在脖子前以示警告。
老刘赶忙说道:“姑娘这么都这么说了,我老刘肯定不敢。”
“既然你这么说了,待会儿我就去给那老鸨打个招呼,让她近来不要再接客了,”左卿月上前帮那小娘子松了绑,问道,“花月,是吧?”
“是的。”那小娘子满眼泪花地望着左卿月。
左卿月皱了皱眉头,道:“这是你自己的名字嘛?”
小娘子摇了摇头,垂下头道:“奴家原唤……翠花。”
“唔,那还是叫你花月吧。”左卿月尴尬地挠了挠头,见傅九曜也把老刘给松了绑,却觉得不安心,即刻上前画了一道咒术。
“你放心,只要我平安无事,你也可安身。”左卿月笑得灿烂,眉眼弯弯,却让老刘和花月觉得瘆人。
左卿月看不清傅九曜面具下的表情,但他既然未说话,想必也是默认了。
“走吧。”左卿月一出门,傅九曜即刻握紧了她的手。
“怎么了?”
“这里太脏。”傅九曜解释道。
“大男人,嫌什么脏不脏的。”左卿月一笑。
一行人出了门没多久。
老鸨就迎了上来,左卿月即刻又甩了一小块金子给她,道:“花月姑娘近来就不要接客了,给我好生待她。”
“这……姑娘,你不知道,这花月是被一位公子看上的,我总不好……”老鸨犯了难,却还是紧忙将那金子揣进怀里。
左卿月随即一皱眉:“我给钱你办事,那些是你本该做好的,若你做不好,那花月姑娘我自己带走。”
老鸨适才是见识过左卿月的厉害的:虽然戴着面纱,但瞧着版儿可正着呢!否则她也不会瞧她一进来,就起了留住这丫头的念头。不过这丫头一掌掀翻了她这花楼里七八个大汉,是个狠角儿。好在花钱这方面倒是大手大脚的,她甚至喜欢得紧这样的丫头。好看,敢做敢说、杀伐果断。
但她也怵得很。
“可,那位公子,我不好得罪啊。那可是元大人家的二公子。”
左卿月一听“元大人”,便想起了前些日子莫归远打探到谢小六的母亲便是被一位姓元的尚书大人的大儿子骗了身子还被害死了,问道:“可是那个刑部尚书?”
“是啊。所以……”
还未等老鸨说完,左卿月即刻说道:“我说了,花月由我包下来了,你是觉得钱不够是吗?还是拳头不够?不若然你让那元公子来找我!”
身后的老刘和花月都愣了神,花月的眼里甚至泛起了感动的泪花。
“阿月,”傅九曜上前握住左卿月的手,摇了摇头,道,“不可冲动。”
左卿月这才冷静了下来,凝视着傅九曜的双眸,口气软了下来,道:“你,你好生看管着花月,剩下的事我自会解决。还有,老刘若是相见花月,你也不得再阻拦。老刘,明日我来此地等你。”
“是……”老鸨颤颤巍巍地行了个礼。
说罢,左卿月揉着双目便由傅九曜牵着离开了。
而身后花月和老刘却跪下,带着哭腔道:“多谢姑娘大恩大德!”
街道上。
“阿月,你真打算给那个花月赎身吗?”
左卿月点头,道:“言出必行,你也瞧见了,若要追查此事,日后用得着那个老刘的地方肯定多着,花月对那老刘定然重要,若是要他乖乖听话,一定要拿捏着花月。你放心,那老鸨精得很,我叫她看管花月,她定会提防着他们俩私奔的,再说了,我也给那老刘下了个咒,要是我有难,他也别想好过!而且,我瞧着,他们俩确实是有情,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嘛,就当我今日做了回月老,搭了回鹊桥。”
“你倒是会给自己安美名。若是那个元家的公子去找她,你当真觉得老鸨拦得住吗?好歹也算是个官家的公子,老鸨便是再有钱也不敢拦他吧。”傅九曜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
左卿月歪头一笑,道:“那就去揍他一顿,揍到他不敢出门。”
“你这无缘无故的揍他,是否不妥了些。”
“哪里不妥了。我跟你说,这元大人家有两个公子,皆品性不佳,两个儿子都特别好色,尤其是这位元二公子,流连青楼,他的家仆还曾抢了几个民女说是要带去给元二。只不过他那个狗屁尚书爹,每次都帮他兜着。”
“阿月,京城本就是趟深不可测的浑水,绝对的权利之下必然会滋长出恶的一面,有光明就有黑暗,……”
她瞧着傅九曜竟然在冒着冷汗,以为他怕了。
“可我的信仰告诉我,如果有黑暗,那就用光去点亮。”
左卿月正要挥袖离去,傅九曜即刻上前抓住左卿月,垂着头,道:“阿月,揍人自然是简单的事,可凡事若都用拳脚去解决,那世间的公平岂不都是由武力来决定了?”
“有点儿道理……”左卿月认真思索了起来。
“阿月,听我的,先别……”傅九曜正要抓住左卿月,视野却逐渐模糊。
左卿月发现傅九曜竟要倒地,赶忙上前扶住他,道:“傅九曜,你怎么了?”
她拍了拍傅九曜,见他没有反应,额上的冷汗直冒,心中觉得不安,即刻扛着他找了一处亭子,让他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怎么老是我扛着你啊,你还比之前重了!”
“阿月,你别走。”傅九曜虽闭着眼,嘴里却一直念叨着这句话。
左卿月叹气,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我没走。”
说罢,她瞧傅九曜逐渐安静下来,搭脉发觉他大概是灵力耗尽了,毕竟大早上比了个武,过了没多久又陪着她去给明夜堂的弟子下了个毒,最后勉强给那个老刘下了个缚身咒。
“唉,就叫你别乱用灵力吧。”左卿月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拿出了一粒白玉般的药丸让他服下。
休息了一个时辰后,傅九曜才回过神来。
他一瞧见左卿月,便扑上前抓住左卿月的手,道:“阿月。”
“干嘛?”
傅九曜蹲着身子,把脑袋靠在她的腿上,道:“你还在生气吗?”
“你就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左卿月一掌拍开他的脑袋。
“阿月。”傅九曜扯着她的袖子,晃来晃去。
真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左卿月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很吃这一套,勉勉强强地点了个头。
二人来到了那京都第一酒楼附近,左卿月这小半个月在京都没少打探消息,还有一些八卦。以元二公子为首的一些自诩文人墨客的官家子弟常常来此地相聚,美其名曰“共谈雅事”。
巧的是,来的路上就撞上了这位元二的几位家仆,他们跟着左卿月一路,所讨论之事皆被左卿月和傅九曜收入耳中,毕竟二人身有灵力,五感较为灵敏,只听他们低声讨论道:
“哟呵,这姑娘虽然带着面纱,但瞧着挺俊的,不然咱把她抓了,献给……”
“不行,你忘了上次老爷说的?”
“你闻,这姑娘身上是不是飘着股味道?”
“还真是,好像是风雪楼给姑娘用的胭脂味。”
“原来也是个妓女罢了,会不会是风雪楼的新头牌?”
“新头牌吗?那老鸨子竟没先献给主子,这是要让人送去哪里?”
“管他那么多,主子这些天没得消遣,再不抓几个好货色给他,吃鞭子的就是咱。”
“可我怎么闻着,这姑娘身上好像还有股子血味儿?”
“瞎说什么?!我看你是刚才猪血吃多了吧。”
话毕,几个人上前,其中一人刚把手搭在左卿月肩膀上,就被左卿月一腿踢飞。
剩余的几人也被傅九曜打翻在地。
吵闹声引来了关注,几个家仆气势汹汹,骂道:“你可知我们家主子是谁?!是当今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元家的?”左卿月与傅九曜相对视了一眼。
第一酒楼上就传来一个人大骂道:“是何人!竟敢欺负我元家的人!”
那元二悠悠下来,身后还跟了几个健壮的仆人,原先那几个家仆见他来了,赶忙跟他告状:
“二少爷,这两个人打了我们,这不是再打咱们元府的颜面吗?”
“你们那么多人还打不过人家两个,还好意思跟我哭?”元二低声斥责道,清了清嗓子,道,“你们俩,凭什么打我家的仆人?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左卿月眉头紧皱,她虽常听说这元二公子的囫囵事儿,可并不知道他的模样,她听着一旁的看客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和刚才那些仆人所言,这才知道眼前人竟然就是元二。
我还没去找你呢,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左卿月转过头去,眉眼弯弯地盯着傅九曜。
谁知,就这一刻,那元二瞧着左卿月,仔细打量一番,眼睛一亮,就要凑了上前,一把抓住左卿月的手,竟还细细嗅了起来,道:“这不是,风雪楼姑娘常用的……”
元二话未说罢,被左卿月甩开,顺势给了他一个巴掌,骂道:“流氓!”
“你打我?你一个风雪楼的妓女竟敢打我?!我爹娘都不舍得打我!你们,给我打!狠狠的打!”说着,那元二公子就上手了,那群底下人也跟着动起了手。
左卿月虽是赤手空拳,但对上一个碌碌无为的富家公子也是绰绰有余,只不过是那手底下的确实体术功夫好得很,许是这元尚书也知道这个儿子作恶多端会惹来仇家,才给他配了这么多手下人。
可也不消多久,便被傅九曜打趴下了。
左卿月擒住了那个元二公子。
那元二还贼嘻嘻地笑道:“你们风雪楼什么时候还收会武功的姑娘了?”
左卿月闻言,手上的劲头加重了几分,顺手掰了他的指头,让他惨叫连连。
傅九曜皱着眉头走上前去,轻声道:“我来。”
“嗯。”左卿月退开让傅九曜接手。
“胆敢欺辱我家娘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傅九曜猛地一脚踹向他的腿。
那元二顺势跪了下去,大喊道:“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如此对我!我要你们这两个贱民死,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贱民贱民的,你们京都里稍微有点权势的人怎么老爱这么喊呢?真以为自己比寻常人高贵吗?”左卿月忍不住抽出弯刀,在元二的脸上拍了拍。
冰凉的触感深入到元二的骨髓,他不由得一颤,却还是嘴硬道:“我告诉你们,我爹可是当朝尚书,你若敢对我动手,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你放心,我还怕他不来找我呢。”左卿月一笑,抬头却见傅九曜摇了摇头,瞧着身旁人越聚越多,左卿月顿觉自己这样太过招摇了,怕是会招来目前不必要的祸端,便把弯刀收了回去。
傅九曜即刻上前,低声道:“他的腿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你放心。眼下人愈发多了,太过招眼怕误事,咱们先走吧。”
说罢,就听见有不少人循声而来,傅九曜便搂着她的腰,飞身离去。
为了防止被寻到踪迹,二人还是顺着城外的方向一路离去。傅九曜途中灵力险些不足,却觉得自己的经脉像是被疏通了一般,左卿月也及时给他输了些灵力。
二人来到一处破庙。
“到这里应该安全了吧?”左卿月摘下面纱,顺手摘下了傅九曜的面具,道,“你也不嫌闷得慌。”
说罢,她将面纱和面具都扔在了地上,傅九曜瞪大眼睛正要取回面具,却见左卿月一指,一团火焰燃烧了起来,瞬间化为了灰烬,他面露难色,道:“怎么烧了?”
“面具太惹眼了,不烧了的话,会变成把柄的,你现在还得比武,万一被那个狗屁元尚书查出来,那可不行!”左卿月瞧他一副可惜的模样,直勾勾盯着那面具,补充道,“你舍不得那面具吗?”
“那是你送我的。”
“那也是花你的钱送你的,你若当真是喜欢,我过段时间亲手给你做个新的。”左卿月笑着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胸膛。
傅九曜这才亮起了眼睛,道:“当真?”
左卿月点头,道:“废话,不过,你不许嫌弃我手艺差!”
想起当年那个荷包,左卿月就觉得挫败,这次定要让傅九曜对自己刮目相看。
“那得看看你能做成什么样子咯?”傅九曜笑着偷偷瞥了一眼左卿月,瞧她果然挥起小拳头,立刻跑了出去。
左卿月即刻跟上前去,可丝毫没有愠色,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回到客栈后,左卿月和傅九曜被传唤到长老的房间里。
二人一进去,那明夜堂的长老一个扑棱,直接扑到傅九曜的脚边,而一旁的弟子在天机阁长老的示意下上前搀扶起他,板着个脸,严肃地问道:“九曜,你可知错?”
“傅师侄啊,是老夫的错,你为何如此心狠,给整个明夜堂的弟子投毒啊?”那明夜堂长老擦拭着眼泪,瞧上去真是可怜。
左卿月见状,立刻上前,一把将傅九曜护在身后,道:“你个糟老头子,胡说什么呢?谁稀得给你们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