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行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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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魔村四面环山,此地传闻在百年之前乃是天外魔族出没之地,妖魔纵横,寸草不生。而后,星辰老祖帅群雄讨伐魔族,于此地设下天罗地网,将众魔诛杀于此,唯有魔族尊者,法力高深,穷群雄之力亦无法将其诛灭,星辰老祖竭尽全力,部北斗封魔阵于此,将魔族尊者镇压于北斗七峰之下,七星镇魔多年后留下七座巍峨高耸的大山,封魔族尊者于正中,世代遣人看守。此山名为封魔七峰。
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代兴衰,世人早已将昔年的北斗封魔淡忘,只有老一辈的人或许还有所耳闻,渐渐的,这段故事已经变成了人们口中的一段传说,也许再过几年,将不会有人提起。而在这七座高峰中间渐渐的也有人前来定居,形成了群落。很多年过去了,越来越多的人聚居于此,便形成了如今的封魔村。
至于这个名字到底是谁起的,至今已无从知晓。有的人说他们是星辰老祖的传人,受祖命镇守于此;有的人说这里其实是一块宝地,七座大山之下有前朝遗宝,越来越多的寻宝者来这里一无所获之后索性定居在这里,形成了今日的封魔村;有的人说这里其实是江湖中各路英雄豪杰厌倦了尔虞我诈,来此隐居...谁知道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都成为了久远的往事,偶尔被人提起,也都只当是笑谈罢了。
毕竟,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村子,人们在这里靠山吃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里除了风景还算秀丽,其他的,也只是寻常。
不过,这些传说中倒是有一件是真的。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四五月的时节,草长莺飞,就连空气都透着一股青草的清香。微风吹来,河堤两边刚抽出新芽的垂柳随之轻轻飘荡,垂落在水面上的柳枝带起一片片涟漪,一圈一圈的晕开,冲破了水下面鱼儿偶尔吐出的泡泡。
河堤旁的大青石之上,一名少年静静的躺在上面,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得入神。少年眉清目秀,鼻如悬胆,面如冠玉,剑眉斜飞入鬓,长发随意的束起,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正是大好时光。他的嘴角时而翘起,眼中流露出惊喜的神色,似是被书中情节所感染。
“天行哥,天行哥!”一个小男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他叫道:“虎子哥哥又被人欺负啦!”他焦急的叫着,催促着天行,“你快去看看吧,他们好多人正在欺负他!”
少年的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气愤的说:“怎么又欺负虎子?马有才这群人真是狗仗人势,不就是夏家的一个管家吗?总是欺负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有意思?”他挺起身体,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走,小竹子,带我去看看。”
“你个傻子,你服不服?!”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将一名少年围在中间,“下贱人家的孩子,还敢跟我们抢我们马大总管看中的布匹?你配吗?”一群人对他拳打脚踢,时不时还有人嘲笑他:“看他那怂样,正适合我练练拳脚!哈哈哈哈哈哈···”一群人张狂的大笑着,四周已经围上来一堆看热闹的人们,在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可他们却浑然不顾。
“住手!”一声大喝传来,天行急匆匆的带着小竹子赶来,随着他一声大喝,众人纷纷停手,看向天行。
“哎呦,我道是谁,原来是廖家的废物公子啊,廖天行,廖天行,天天不行!哈哈哈哈哈哈!”为首的马有才张狂的笑着,一脸鄙夷的看着匆匆赶到的廖天行,一旁的狗腿子也纷纷附和:“哈哈哈哈,马总管果然人如其名,真是有才的很啊,说的真对,廖天行就是个天天都不行的废物!”
贼眉鼠眼的马有才正了正头顶的小帽,又理了理身上的家丁衣服,一脸倨傲的迈着八字步,向着天行走来:“我说廖不行啊,不对,是天行,哈哈哈哈,不好意思,你的名字我总是记错哎,总是记得你不行的模样,哈哈哈哈哈···”他一脸狂傲的笑着,仿佛在夏家的他不是一个管家,而是夏家的主子,“怎么,我教训这个贱民你有意见?”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廖天行,眼睛里闪烁着阴险的光。“或者说,廖大公子想跟我们兄弟过几招?让我看看你这个所谓的‘星体’有什么能耐!”
廖天行握紧了手中的扇子,他知道面对的地痞流氓动辄就会对平民百姓拳打脚踢,他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不会善了,他护住了身后的虎子和小竹子,准备一会动手后护着他们先跑。
两方人的火药味越来越重,一触即发。然而从人数和身材上来看,廖天行三人占据了绝对的下风。
“马管家,马管家!”一个下人打扮的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云岭涧灵隐门的贵客要到了,夏大人要你速速去采办上好的酒食,宴请贵宾!”
马有才闻言一怔,灵隐门可是隐居在云岭涧中不世出的修真大派,门中人少见与世,但他们暗杀以及机关暗器的本领可谓冠绝天下,令众多大高手都防不胜防,以此闻名于世。十几年前,灵隐门收到委托,在一夜之间灭掉一个中等规模的修真宗门,第二天,有路过的人发现血气冲天,一群人查其源头找到那个宗派,破开门之后,发现一地残肢断臂,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只在门背面以人血上书六个大字:“云岭涧,灵隐门”!
经此一役,灵隐门的铁血手段震惊整个江湖,而后,连云岭涧也被人称为禁地,无人敢深入。寻常的江湖人士对于灵隐门讳莫如深,甚至不敢提起,怕招来杀身之祸。而马有才听到的这些还是他混迹于市井之时听一位喝醉的流浪汉所言,据说那个醉汉是昔年某场由灵隐门造成的浩劫的幸存者。他脸上一条长长的疤痕从眉骨斜刺入下颚,伤口形成的刀疤宛如一条蜈蚣盘踞在脸上,双眼也已经盲了。
想到之前听说的关于灵隐门的种种,马有才只觉得一阵冷气从脚底板直接窜入天灵盖,“居然是这群煞星来了”,他吓得甚至有些哆嗦,也不管廖天行一众,带着狗腿子飞奔着采办酒席去了。
看着马有才一伙人风风火火的跑了,廖天行才放开紧握的双手,他回过头来,微笑的对小竹子和虎子道:“今后离那家伙远一点,狗仗人势”,他又转身对小竹子道:“把你虎子哥哥领回家吧,马有才现在在忙着伺候什么灵隐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你们快走。”他边说着,边用手拍了拍虎子的衣服,将粘在上面的尘土和草叶拂掉,冲着他们温和一笑,“那我先走啦!”
廖天行一摆折扇,本想去河边继续看书,但刚才的事情让他心里莫名烦躁,“看马有才的表情,那个什么灵隐门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过这么厉害,到我们这个小村子来做什么?是像人们传说的,来取前朝的宝藏?希望他们不要破坏村子里几百年来的平静才好。”想到这些,又看了眼天色,已近傍晚,他索性不去看书了,拿着书籍,径自向自己家里的方向走去。
廖天行的家在一座小山坡之上,背靠传说中的封魔山,门前是一条父亲引来的小溪,四周鲜花盛开。远远看去,小小的二层小楼青烟袅袅。院前一片小菜园,瓜果蔬菜应有尽有,一副地地道道的农家小园的景象。
当廖天行走到院落中时,看到廖母正在拾掇家务,准备晚餐。
“娘,我回来了。”他冲着对面一名三十几岁的妇人说道。
廖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她叫苗婉容,已经三十出头,但是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目若秋水,黛眉弯弯,行走间身段如杨柳般婀娜,夕阳的余晖透过垂下的一缕青丝照在她的脸上,使她整个人仿佛散发着柔和的母性光辉,寻常人家的简便衣裳也挡不住她绰约的风姿。
“天行,快洗去洗一下手,你父亲快回来了,咱们准备吃饭了”,她对着廖天行道,“今天你父亲去山中打猎,也不知会不会有所收获。”
廖天行赶忙去洗手,帮助母亲准备晚餐。
外面的天气阴了,丝丝细雨飘洒而落。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天行辨别出,是父亲回来了。
脚步声由远而近,忽然,门被推开,一个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孔武有力的身躯像一座小山一样,给人以浓重的压迫感,双眼炯炯有神,短发如钢针般在夕阳余晖映照之下闪着黝黑的光泽。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冷,但他只是穿着一件短褂,裸露着肌肉虬结的手臂。他将一头梅花鹿随手放在旁边,而后端坐在屋子正中的椅子上。
天行将一盏热茶送到壮汉面前,双手奉上,“父亲喝茶,驱驱寒气”。“恩。”廖父应了一声,接过热茶,看向天行,双眼闪过一抹柔和之色。他在廖天行刚出生之时为他验过骨,他的儿子根骨绝佳,但却无法习武,亦无法修真问道,无论如何,天地元气也不能引入他身体中,沸腾的元气就像碰到了壁障,根本无法被引导。然而廖父却突然发现,天行竟然是星体!
所谓星体,以茫茫宇宙为棋盘,以诸天星斗为棋子,引动宇宙中神秘的混沌能量加持己身,以星空之力淬炼神魂,大成者被称为星尊,囊括宇宙之力,无敌于世间。星体与诸天星辰的契合度是百分百,但廖天行却不能引入星光之力,这样的矛盾组合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无从下手。于是他这个星体便成为了封魔村的一个最大的笑话。
在这片名为天元的大陆上元气充足,生活于其上的人们都身强体壮,甚至于民间都流传着一些引气养气之法,导致修炼十分普遍,然而,廖天行也只能看看。不过廖天行自幼懂事,他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也知道自己无法修炼,于是这么多年来,他饱读诗书,在学问上也有不俗的成就,加之他待人有礼,性情温顺,虽然不能和江湖中人打成一片,但是却赢得了长辈的赞誉和认可。
不一会,香喷喷的菜肴就端上了桌,看着廖氏父子狼吞虎咽的样子,苗婉容会心的笑了,画面停留在这一刻,一家人围坐在桌边吃饭,画面唯美而温馨。
然而,一场风暴即将席卷整个修真界,任何人不得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