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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涵媛还没来得及细看这庭院里的优美风景,就给带进了一个十分清雅的殿堂之上。这殿堂没有什么雕梁画栋,也没有大红大紫的装饰,就好象是走进了简朴的农家小院一般,所不同的是这里的摆设古香古色,那案那几,那瓶那椅,无不是告诉你它的古老和久远,远比在北京故宫里看到的还要古老精致千倍万倍万万倍。特别是照壁上的那幅线描画,不知出自于何朝代何人之手,那山、那峰、那石、那树、那楼、那瀑,灵气十足,秀美无比,看此画就有一种身临其境,沐浴仙境的感概,画上有小篆体“灵祭山”字样标明此景出处。
“好美啊!”百里涵媛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美吗?”一个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百里涵媛车转身寻声看去,她眼前站着一人。百里涵媛惊㤉地张开嘴合不拢了。我的皇天,这女人分明就跟她妈妈胡跃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像极了,那柳叶眉杏仁眼,笔直鼻梁樱桃小嘴,那一件不是量身定制的一样精致秀丽,所不同的是眼前的这位那超凡脱俗的韵味是胡跃进所不及的,年纪看上去也比胡跃进差一半,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百里姑娘,见过我们柳仙姑娘娘。”灵宝见百里涵媛发楞便提醒道:“娘娘,百里姑娘初来乍到不懂礼数,还望娘娘见谅。”
“无妨。”柳仙姑笑咪咪地拉起百里涵媛的手,一同在紫檀靠椅上坐下。“力牧道,寻来个跟我相像的囡囡,还说你妈跟我更加相像,刚才你是不是见我长相跟你妈差不多惊奇啦?”
柳仙姑随和的态度与甜美的话语,让百里涵媛一下放松了拘谨。
“柳姑,你是箬溪里人?”
“是呀。”
“这画的山就是你成仙的那座灵祭山?”
“是呀,你不是说很美吗。”
百里涵媛以前偶尔在网上搜索到《灵祭山之祭》的小说,里面写的就是柳姑作为女娲娘娘指定的代孕母,含辛如苦地将天帝抚养长大,陪伴天帝人间度劫的故事,可能是文笔比较老道不是很合当下阅读群体的口味,阅览的人并不多。眼前站着的就是真实的柳姑本人,她马上想起那小说里描述的情节,看来如作家所言这故事是真有其事。
“你是哪里人呀?”
“沪市。”
“哦,没听说过,”
“宋朝末期才设治,属松江府管辖之地。”
“哦,那很晚了,所以不晓有此地。”
“现在成了最大的都市了。”
“话语不同否?”
“有区别。”
“你好怎么讲?”
“侬好。”
“差别挺大的。”
我问你答,聊一些有的没的无关紧要的话题,马上把彼此的距离给缩短了,陌生的变成熟悉的,疏远的变成亲近的,用时兴的话说,柳姑真是公关高手、聊天超霸。短短的几句问答,百里涵媛就感觉在自己妈妈跟前一样地放松,心情舒爽极了。那像现在电影电视剧里那些皇老太,故作深沉地坐在太师椅上,旁边还有四五个俾女举牌打扇的,说起话来总是爱教训人,唯我独尊,阴阳怪气或嗲声嗲语,走个路还要将手搭在别人手上,一步三摇地扭扭捏捏,那样活着不把人给累死啊。
“嘻嘻,真的是那样吗?”柳姑眉开眼笑地听百里涵媛讲她对影视剧中皇后皇妃们的吐槽。
“是的,她们走起路来就这样,咯嗒,咯嗒。”百里涵媛还硬是让灵宝托着她的手,学那些一步一扭走宫庭的样子来,乐得柳姑笑得前仰后翻的,抱着肚皮直喘气。
“哈哈,哈哈哈!笑煞我了,那样子真把人给累坏了,好好人路不走,偏要学鸭子步,哈哈哈哈!歇息下,我⋯⋯我吃不消笑了。我好几万年没这样笑过了,哈哈,哈哈哈!让我喘口气再说吧。”
“好几万年?”百里涵媛惊讶地问道。
“是呀,咋啦?”
“我以为你不过三十岁出头算说大了。”
“你们是不是见人都把人往小十岁二十岁里说?”
“是呀。遇六十岁的说,你今年不到四十岁吧?那能呢,我五十多了。哇!真看不出,我以为你最多四十出头一点。这样大家都高兴了。”百里涵媛自己也奇了怪了,平日里自己是闷声不响的人,在这位柳仙姑娘娘面前,怎么变成个唠叨婆了呢,真是换个环境换个性格了吗?
“哈哈,哈哈哈!活在虚伪之中,哈哈,哈哈哈!”柳姑又笑得前仰后翻的了。
“姐姐,姐姐,啥子事介好笑哩?”门口传进来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的女人说话。随着话音,又一位美女进门来。
“来,来,来!你隔壁老乡在说我们没见过也没听过的新鲜事儿。”柳姑忙招手让坐。
“姐姐,我来介里几千年哉,莫听着侬笑个介开心故。”来人说话浓浓的方言韵味。
“来,来,来!夷光妹妹,这位是初来乍到的百里姑娘,她说些闻所未之事,我失笑了,吵到你了吧?”柳仙姑忙上前招呼。
“姐姐难得一笑,弗会吵阿拉哉。这位姑娘啥地方银(人)?”
“阿拉沪市银(人)。”
“亲切煞哉,好几千年莫听到乡音了,怪让银(人)⋯⋯。”
“夷光妹妹,我正笑着呢,你一来就流泪。”柳仙姑也学着她口音说话:“弗拉事哉!”乐得夷光破涕而笑。
“夷光妹妹,还是换换口味吧,我也不经笑了,你来一曲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