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脱险(1)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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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趁着大雨,带着李仕直奔而下,转眼已到了那大理石门前。五六名五行教教徒正在此把守,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近前便打,每名教徒只一招便被点了穴道,提着李仕的黑衣人单手推开石门,继续下行,路上未再遇上五行教的人,但三人片刻不敢停留,直出了白云峰二十多里地,才找了一间破庙落脚。
四人奔了半夜,难得歇息一下,三个黑衣人摘下面罩,李仕一看,微微吃了一惊,原来这三人胡须满面,白发丝丝,都是年过半百的老者。那胳膊中箭之人,找了个空地,颤身坐下,叹了口气道:“老夫行走江湖数十年,没想到今日竟着了女人的道儿,真是可悲!”
“若非在白云峰上,定要了姬美风的性命,他日再遇上,可没这么客气了!”
“今日与姬美风两番打斗,此人内力精纯,招式狠辣,若非我与邱掌门、岳谷主联手,只怕会一败涂地!”中箭老者扫了一眼李仕又道:“却不知邱掌门将这小厮带下峰来作甚?”
李仕心中也有此疑惑,那邱掌门拧了拧身上的雨水,接道:“这位五行教的小兄弟能与姬美风联手,看来是姬美风的弟子,应当对剑平湖很是了解,我们一无所得,有什么不解之处何不求教他呢!”说着目光落在李仕身上,另外两人也点了点头。
“小兄弟,老夫名叫邱连同,添居淮南天剑门掌门,这是前金吾卫陈一胜陈将军!将你掠走这位是梨花谷谷主岳云起!”一边说一边指点,李仕暗想:“这三人都是大有身份之人,连闯两次剑平湖是要做什么呢?”
“小兄弟被我掳来,是有一事详询,你可知这剑平湖上有什么暗道,密室?”
“实不相瞒,晚辈并非五行教人,在剑平湖上也不过才待了一年多,并不知晓什么暗道,密室!”
邱连同察言观色,看李仕不像作伪,又问道:“那小兄弟可知这发箭的机关是谁所布?”
“晚辈也是今晚才见到,那些冷箭似乎是从湖面所发!”
岳云起一直未曾说话,这时忍不住道:“臭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不是五行教之人,怎能在剑平湖上待着。”李仕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说起,况且不知这三人底细,只好闭口不言。
三人又问了几句,李仕支支吾吾说不上个三五陈六,陈一胜受伤较重,岳云起将箭取出,包扎完毕道:“今夜下峰而去,明日五行教便知晓我等身份了!此处离白云峰不远,仍是险地,不如连夜赶往长安,到了皇宫,再慢慢审问这小子不迟!”余下二人都点头同意,李仕闻言一惊,暗道:“这三人居然要去皇宫,难不成他们是给朝廷办事!”忽的心中一凛,“这三人夜闯剑平湖,可是与卓大哥说的那秘密有关!卓大哥曾言事关朝廷社稷,究竟什么秘密呢?”李仕少年心性,极想知晓其中玄机。
邱连同将李仕负在背上,与陈岳一同向西而去,夜路本就难行,且下着大雨,更是泥泞,但李仕觉不到一点颠簸,忍不住道:“邱掌门好功夫!”邱连同略显自得,傲然道:“小兄弟不用恭维我,老夫是怕你有什么闪失,到了皇宫,没得交代了!”李仕道:“晚辈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邱连同呵呵不语,李仕略一思索又道:“敢问三位前辈是为当今皇上效命吗?”邱连同依旧不语,另外二人只是赶路,亦不答话,李仕心想需得激一激这三人,笑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朝廷办事,不过白云峰上这秘密三位前辈还是不要找了,免得跟那唐鉷父子一样下场!”
李仕话音刚落,三人霎时停住脚步,齐齐看了过来,陈一胜惶道:“小兄弟知晓此秘闻?”李仕见了三人反应自知是蒙对了,故作高深道:“当然知晓,此秘闻出自于太史局的一位太史,只可惜被唐鉷杀了!”三人面面相觑,邱连同一把抓住李仕脖项,吼道:“宝藏在哪?说!”李仕顿时觉得难以吸气,心思急转:“什么宝藏,难道那个秘密是白云峰上藏有宝藏,在哪?在哪呢?这三人寻到剑平湖来……”
“剑,剑平湖……”邱连同慢慢松开了手,李仕咳嗽几声,雨水冲刷过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润。
“接着说!”
“晚辈只晓得在剑平湖,具体在哪里,却不知道了!”
“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晚辈是听卓不群大哥所讲,他只说剑平湖附近,确切在哪,并没有说!”
李仕连蒙带诓,邱连同三人深信不疑。原来太史局的典籍中,也只言明宝藏在白云峰剑平湖上,卓不群当年在唐府也只打探到这些,即使唐鉷也只晓得剑平湖。邱连同三人深知此秘密在五行教仅卓不群一人知晓,但他告诉了谁就不知道了!陈一胜阅历最老,为人也最正派,叹了口气道:“小兄弟,老朽三人前往白云峰打探宝藏下落,此关乎我大唐国运,万不可落入歹人之手!待到了皇宫,兄弟只要给主子画一副白云峰及剑平湖的地形图,老朽三人绝不伤你一根头发。现在且先赶路,小兄弟将就一下吧!”说着伸指点了李仕玉堂、商曲两处大穴,袖子甩了一下雨水,继续向西而行。
出了洛州,四人走进一座小城,天微微亮,此时离开白云峰已有七八十里路。陈一胜找了个酒楼,饭毕后三人决定休息片刻再赶路。四人一夜未眠,且全身淋透,去了房间,都脱了衣服晾上。李仕虽然没有走路,只是被背了几十多里地,仍觉得困意浓浓,更别说邱陈岳三人了,顿时鼾声起伏,如钟如雷!
四人醒来已是午时,雨后天晴,衣服也都干了,稍作收拾便下了楼。邱连同要了一些酒菜,正大吃着,自店外进来一书生,此人虽有五十来岁,但举止文雅,白衣飘飘,手里摇着把古色古香的折扇,腰悬一枚翠绿玉佩,晶莹剔透,周身更似有股仙人之气,出尘脱俗!此人一进门,四人便注意到了,均暗暗赞叹!李仕心敬之余,甚为眼熟,转念想起曾在幽州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名叫李反玄,当时还曾喝过几杯酒。李仕刚想打招呼,颈前一紧,竟被点了哑穴!只听陈一胜小声道:“二位兄弟,此处离白云峰不远,五行教耳目众多,大伙儿快点吃饭,尽早上路,今晚若能赶到陕州,到府衙再好好歇息!”原来陈一胜江湖经验最为丰富,身处险地,万事小心,白衣书生一进店,观其身形便知是武林中人,若为五行教中人,四人被认出来,又是一番纠缠,正见到李仕喉头欲动,便先点了其哑穴,以防其声援呼叫。
李仕闻言明白陈一胜是误会了,但觉得这三人敢夜闯剑平湖,即使李反玄真是五行教人又有何惧,实在是大惊小怪。虽被点了哑穴,但身上穴道已解,索性大吃起来。转念又想:“这三人也不知为谁寻找宝藏,曾听小姐说当今朝中奸佞当道,如今我身处险地,若跟李先生打招呼,兴许还会连累于他,幸亏被点了自己哑穴,惭愧!”
饭毕,邱连同结了账,便向门外走去,李仕被三人夹在中间,走到李反玄所在的桌边时,突然一只碗掉下来落在四人前,摔得粉碎,只听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朋友不请,可是李某冒昧了?”邱连同等无法再避,抱拳道:“兄台只怕是认错人了!”李反玄摇了摇头,看都没看邱连同一眼:“小兄弟,今日相遇怎能不喝上几杯!”李仕从三人中间走出,到桌前倒了杯酒,指了指自己嘴巴,摇了摇头,接着一饮而尽!李反玄眉头一皱,左手拿起折扇,在李仕颈前随手一点,右手端起酒杯干了,李仕抱拳道:“不想今生还能与先生相遇,实在有缘,只是晚辈有事在身,不能多陪了,告辞!”李仕转身要走,李反玄伸臂一拦:“李某今日不快,只好强留小兄弟喝两杯了,让这几个老弱病残的随从先去吧!”
邱连同听这人与李仕说个没完,已经有气,忽听对方语带羞辱,似故意为之,强忍怒气道:“我等还要赶路,若要叙旧待来日吧!”说着一把扣住李仕左手劳宫穴,便要离开。刚走一步,突然一股大力传来,邱连同扣着李仕的手掌一震,几欲脱开,急忙运功相抗,却看见李反玄正握着李仕右手,这股大力自是由此而发。邱连同连运三次内力反击,都如石沉大海,对手的内力却似狂风暴雨般袭来,难以抵御!不过半袋烟功夫,邱连同下盘抖动,额头冒汗,陈一胜、岳云起都吃了一惊,三人功力相当,邱连同片刻便露败像,这书生实乃生平仅见的劲敌。陈一胜双掌抵在邱连同背后,合二人之力方稳住身形,岳云起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把长剑,向李反玄刺来!只听一串“叮叮叮叮”声响过,李反玄亦握剑在手,双目并不看向岳云起一眼,反而盯着邱陈二人。照说剑有形劲无形,李反玄当注视岳云起长剑,谁知却正相反,轻视之态,尽显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