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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白之冤?”颜少兰看了眼钟璃,笑着问道,“璃儿这样问,你觉得委屈了你,冤枉了你。那老身来问你一句,见我回府如此惊恐这是为何?”言语中带着搵怒。
林月稳定了一下心神,“老夫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媳妇没那个意思。只是,老夫人有所不知,之前璃儿几次三番算计,所以才……”说着她抬手抹起了眼泪,矫揉造作的哭诉着,“媳妇并非惊恐,只是之前没人知会媳妇,猛然见了老夫人,有些惊讶而已。”
颜少兰瞟了她一眼,“好了,既然如此,算你有心了。”话音才落,颜少兰站起身来,“你们几个随我去看看松鹤院看看,多年没有回府了,不知松鹤院现在是否有所改变。”
“祖母,松鹤院依旧是昔年景象,璃儿亲力亲为打点一切。”钟骁跟随在颜少兰身旁,搀扶着她向外走去。
钟青荷双眼急转,突然灵光一闪,乖巧的上前梨花带雨的哭诉起来,“祖母,青荷不孝多年来,未曾晨昏定省,我与姨娘被人蒙蔽,以为祖母驾鹤西去,还望祖母原谅。”
“好了,不用如此。”颜少兰叹了口气,“你有心就好,往后别行差踏错半步,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明白吗?”说着看向林月与钟青荷。
“青荷谨记祖母教诲。”钟青荷诺诺点头。
颜少兰带着众人离开,林月与钟青荷这才舒了口气,她们原本的计划被彻底打乱。让林月更为惊心的是原本那个已经死了的老夫人颜少兰,如今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而钟子鸿的表现让她心里没了底。
钟青荷见祖母对自己的态度,心中万般不甘,下定了决心要治钟璃于死地。
当天晚上,钟府上下乐意融融,唯独两人却心不在焉,林月看似笑意满满,可实则心中疑惑惊惧;另一个便是钟青荷,她的计划正悄无声息的展开。
午夜时分,昕雪院内一片寂静,钟璃却睡得很不安稳。
“皇后娘娘,奉圣主口谕,封闭云麓宫,娘娘未得旨意不得踏出宫殿一步。”传旨的大监低声说着,不住的叹着气,“娘娘还请宽心,安心养胎才好。娘娘,万事小心,老奴先行告退了。”话音才落,之见他恭敬的行了大礼,便退了下去。
“娘娘,不好了,翎王爷……被下了……死牢。”
“后主钟璃与翎王司徒霖祸乱天下!钟璃身为后宫之主与司徒霖苟合,圣主有令,翎王凌迟,王府满门抄斩!后主钟璃无德赐死,火焚云麓宫。”
“这小畜生早该死了,我绝不会让你生下这个畜生!还有你,竟敢伤及青荷后主,简直是找死!”
冲天大火吞噬着云麓宫,她强行支起身子,斜靠在琉璃柱上,透过火光看着那对内心奸诈的小人,狂笑道,“叶阳、钟青荷,我钟璃以血誓诅咒你们,你们将不得好死,遭世人唾弃,众叛亲离,受天雷之刑!神形俱灭,永世得超生,堕入万劫深渊……”
“来人!羽林军万箭齐发,射死她!快,射死她!”
钟璃猛然惊醒,坐了起来,她的里衣早已湿透,当初的切肤之痛,如今依然存在。稳了稳心神的她,起身为自己斟了杯茶,猛灌了几口,这才逐渐平复。又稍坐了片刻,见夜色沉静,月光皎洁明亮,便取了大氅准备到院子里略走走。
“叶阳,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你可准备好了。”钟璃立于廊下自言自语的说着,大氅内的手逐渐收紧,原本波澜不惊的双眸中泛起层层杀意。
半个时辰后,钟璃感到身体微凉,才转身回房,可没走几步便倒了下去,碰倒了廊下的花盆,杜鹃猛然惊醒出来查看,发现倒地的钟璃,怎么唤都唤不醒,彻底慌了神。
清晨时分,钟府松鹤院中,老夫人便传出了话,请来了宫中太医院院判前来府上为钟璃诊治。身为一品诰命的她,得知自己的嫡孙女出事,早已坐不住了。特意招来了钟子鸿谈了足足一个时辰,整个钟府笼罩着紧张的气氛,府中上下被彻彻底底的查了一遍,被赶出府的有十数人,变卖的有五六人,芙蕖院中的奴仆被赶出变卖的最多。而静宸公主早故,其嫡出之女钟璃遭害的消息也传遍京城。
“媳妇拜见老夫人。”林月见颜少兰带着人来的自己住的院子,立刻迎了上去。
颜少兰手持御赐龙头手杖,也不说话,持着手杖用力敲了几下地面,“来人,彻查芙蕖院上下,掘地三尺给我找。”
“老夫人这是做什么?”林月见状,跪了下来满脸疑惑的问道。
“哼!”颜少兰冷哼了一下,“做什么你不知道?璃儿出事,你会不知晓原委?”
“媳妇冤枉,媳妇当真不知此事。”林月心中一紧,隐隐察觉事不简单,又听颜少兰如此说,立刻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璃儿……,不。嫡小姐不久前确实堕马,还险些中毒,可那些都是意外……是意外,不知老夫人为何会疑心媳妇。”她满脸委屈的辩解着,想着如何撇清关系。
颜少兰绷着脸看着她,“真有如此巧合?那么说,当年田庄的事也与你无关?”说着,她给身边的冯嬷嬷打了个眼色。
只见,冯嬷嬷拿出了一块腰牌,上面清晰可见芙蕖院的标记,“林姨娘,你可好好看看这是何物?难道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林月见此,脸上顿时没有了血色,跌坐在地上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老夫人,这腰……腰牌只能证明是出自我院中的,可不能证明……放火的就是妾身。”哭得妆容全花,好不委屈。
“还说与你无关。”颜少兰拿起龙头杖用力敲击着地面,气的浑身发抖。
冯嬷嬷立刻上前宽慰,“老夫人不要动怒,此事早晚会了结的,想必嫡小姐应该醒了,不如我们先过去瞧瞧。”
“好,我们去昕雪院。传命下去,芙蕖院上下不得任何人出入。”颜少兰点了点头,让人封了芙蕖院,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林月,带着冯嬷嬷离开了芙蕖院。
皇宫之中,太子叶阳去往太皇太后处请安,正巧遇上翎王世子,“孙儿见过太皇祖母,太皇祖母圣安。见过翎王世子。”
“起来吧!”太皇太后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让他起身。
司徒霖拱手回礼,“见过太子。”
叶阳疑惑的看着两人,心中对两人口中之人生出了几分好奇,“太皇祖母,你们先前说的是何人?往年年末宫宴怎么没听大家提及?”
“往年宫宴她只是未曾赴宴,说来你今日怎么想着到寿宁宫来见哀家?”唐佩芸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叶阳。
叶阳尴尬的笑了笑,“太皇祖母冤枉孙儿了,往日里太皇祖母常常在佛堂,孙儿不便打扰,这不快到年下,孙儿过来向太皇祖母请安,还特意从大佛寺请了尊汉白玉制的观音立像送于太皇祖母。”说着便让随从抱来了锦盒,亲自打开锦盒,将玉观音展示给太皇太后观赏。
太皇太后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脸上浮现出少有的笑容,让身边的嬷嬷送了下来,安置于佛堂之内。一炷香后,叶阳借口还要去御书房离开了寿宁宫。可才出寿宁宫,他便招来自己的护卫,低声耳语了一番,回了自己的太子府。
寿宁宫内,太皇太拉着司徒霖的手关切的问道,“霖儿,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司徒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取出了怀中的信物交于太皇太后手中,站起身来恭敬的行了大礼,“璃儿没了生母庇护,还请太皇太后多多庇护璃儿。”
太皇太后拿着司徒霖交给她的信物,眼中泛着泪光,“孩子,你快些起来,此事你不来求,哀家也不会坐视不理,你的来意哀家明白。”
“谢太皇太后垂爱。”司徒霖谢过太皇太后这才起身。
“你这孩子倒是心急,这信物既然已在你这里,想必你们两家议亲之日也不会远了,怎得就跑到我这来讨恩赐?”
“太皇太后明鉴,璃儿她这些年遭了不少罪,镇国候在边陲戍边多年,嫡夫人故去直到如今才……,所以,霖儿才来求太皇太后恩典。”司徒霖将自己的顾虑全盘脱出,征战沙场多年的他,流露出少有的羞涩。
太皇太后见此,不住的点头,将信物交还到司徒霖手中,叹气道,“今晨太医院的院判已去了钟府,想必你现在心中早已心急如焚,快去瞧瞧那丫头现在究竟如何,记着来告诉我。”
“霖儿谢过太皇太后,这就去镇国公府看看璃儿的情况,过些时候再来回禀太皇太后。”司徒霖立刻起身,行礼告退。
昕雪院内,太医院院判为钟璃施了针,脸上略显凝重,“国公,从诊脉到施针的情形看,嫡小姐的情况很是蹊跷,这显然是体内的余毒未清,略有侵入经脉之状。虽然中毒不深,可嫡小姐怎会中此毒真是让人疑惑,可见下毒之人可谓用心险恶。”
“院判此话何意?小女如今究竟如何,还请院判明言。”钟子鸿听闻院判此言,心中有了些许了然,可至今未醒,令他忧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