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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群:537618645作者微博:若饮三千,欢迎各位观众老爷围观拍砖!!!)
北疆骑卒每年南下侵扰那都是有数的,中原人也想了,为啥每年秋收之际都会有大批的北方蛮子像是蝗虫那样南下,后来细细一琢磨,嘿,这个道理简单啊,这边中原秋收时节地里的庄家收了之后天气渐凉,那地里根本就不长啥玩意儿了,整个冬天都得靠了春种秋收攒下的粮食。
反过来想北疆也一样不是,只不过人家地里长的不是庄家,是草。等天凉草黄,大片的牛羊吃啥,到中原来抢点过冬的口粮,也算是合情合理。不过来抢口粮这事,道理是讲的通,但你敢来抢我就得跟你拼命,谁让咱们也得靠这点粮食生活呢。
可北疆人骑马射箭的功夫真不是吹的,跟他们打了无数次交道启元边军也学了不少。就比如那些个当新兵刚入伍的瓜娃子,满脑子的建功立业马上风流,整天跟小队长念叨怎么不出兵杀敌,难道当兵就只能龟缩在城墙后面等着北疆的蛮子打过来?在行伍里待过几年的兵油子每每这时就会教训道,你们懂个屁!一个个连北疆的草都没见过的新兵娃子就想着杀到人家老窝去?开什么玩乐!
若是有新兵不服说怎么不行,老兵油子也不气恼,然后慢悠悠的讲,你们可知道千年之前的大秦始皇帝为啥耗尽国力也非得修那个万里的城墙不可?那是有大讲究的,草原上的骑卒南下作战,一个骑兵两匹马,没有重甲全是劲弓利剑,咱们中原人打仗就爱排兵布阵,自己人窝里斗还好使,对上了那些个草原骑卒根本就是没用,什么重甲骑兵冲锋,步卒推进,全都玩去!根本不灵!
他们有这么厉害?从老兵的口里说出来也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他们也不是厉害,只是说思想不一样,他们呐,打起仗来没规矩,草原骑兵速度又快,快马到你跟前唰唰射你两箭,你想抽刀砍回去人家马快你砍不到,你也用弓箭射回去,还是人家马快射不着,来回冲几次,咱们的阵形就乱了。就算你能打过,你想斩尽杀绝,追出五十里地保准你先死,草原上一望无际,除了草全是草,中原人进去容易,再出来就难了。况且草原人住的是毡房帐篷,养的是四条腿的牛羊,本来就是逐水草而居,人家说走就走,咱们怎么比,有家有室有田有地,等你们回了家找个媳妇儿生了娃,就跟栽在地里的树一样,轻易挪动不了咯。
那可怎么办啊,这样说来北疆人就跟是咱们的克星一样。
所以才说大秦始皇厉害,他干脆建起长长的城墙,反正草原蛮子也不会攻城战,自然就御敌于城墙之外啦。不过现在北疆的那个皇帝,啧啧,真是厉害,趁着咱们启元跟后唐南楚打仗的空占了河套往西往北一带,仿照中原建郡县管理,生生的捣鼓出了一朝两样的景象。
可咱们启元李氏更厉害,朝堂上文有首辅王明阳,武有大将军杨问远,而且你可知道近十年来声震南北的启元铁骑就是这两个人花了几十年的功夫打磨出来的,若是日后真想跟那些北疆蛮子打仗啊,就去投了三十万铁骑,保管能杀几个北疆蛮子!
南北相互对峙这么多年,对彼此倒是愈发的了解。
大老远就看见一对快马朝这边飞奔过来,卫老头立刻就让商队停下,全员摆好阵型互为犄角,一直藏着的弓弩也都掏出来严阵以待。
“卫师叔咱们跟狼庭做生意不是一天两天了,估计北疆的朝廷里都有咱们的货物,可这一趟出来连着两次都遇到了不小的麻烦,我看,这些人可不像是一般的马贼。”
卫灵儿身为剑雨阁嫡系,长辈们很多世俗密事也都不会有意隐瞒,自然也就知道剑雨阁跟北疆狼庭王帐的关系。
“跟北疆人做生意向来就招人眼红,不光是凉州,恐怕北疆这边也有人觊觎已久。狼庭虽然也是北疆王帐,可这几年渐渐式微,免不了会有人按捺不住。”
卫师叔作为剑雨阁里的长老,像是带着年轻一辈出来历练的事情本来极少插手,不过这一次却意外的随商队出来,其中自然有卫灵儿这个剑雨阁嫡系的原因,另外也是因为剑雨阁跟北疆狼庭这边的生意,狼庭在北疆的话语权越来越小,剑雨阁自然也要早作打算。
那边一队快骑到了商队十丈处便勒马不前,显然来的人也都知道南来的商队里会配有弓弩这样的东西,先停在一个安全的距离试探下怎么都好过莽撞的冲上来。
“表哥你看,那一队南来跟狼庭做生意的就是启元凉州剑雨阁下的产业,剑雨阁嘛倒是实力平平,不过这队人马里面倒是有个厉害的角色,赫连老师都说自己也不是对手。”
最早驱使流民去抢劫商队的北疆王室少年这次真领了表哥前来,不过他口中的表哥骑在一匹雪白马背上,裘衣锦服,身材却比他这个表弟要小巧许多,而且样貌比之更加清秀,甚至说是俊美都不为过了,特别是长长的睫毛下面那一队水灵的眼睛,简直可以勾人心魄。
“剑雨阁要说能有人实力是在赫连先生之上,那就只有老阁主卫戍阳和一两位大长老兴许有这个实力。先前听眼线说,这支剑雨阁的商队里面有五六个年轻面孔,还有一个老道士,兴许是山上的年轻人下山来历练,那位高人莫不就是剑雨阁请来的老道士?”
“表哥心思缜密,少昊自叹不如。狼庭呼延賀国可汗去世之后他的那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成器,狼庭的家底早晚被他们败光,与其等他们自己耗尽,倒不如咱们分了,也算是帮着呼延賀国保存了他一辈子的心血。”
说话的少年名叫拓拔少昊,拓拔乃是北疆皇室姓氏,少年姓拓拔自然就是皇室中人。
“你的拳脚功夫要是有你拍马屁功夫的一半也好,赫连先生也不至于整天跟在你身后辛苦。”
被拓拔少昊呼作表哥的少年神情冷淡,说话的时候只是注视着前方的商队,连头都不曾转一下。
“哈哈哈表哥教训的是,等这趟围猎结束我就回去好好练功。”
拓拔少昊被比自己小一号的表哥教训也不生气,只是摸着自己的脑袋哈哈大笑。
“别没个正形,让下面的奴才见了,你还有什么威望。”
听到这话跟在两人身后的赫连隆述和其他几个高手隐晦的相互看了两眼,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事实上他们甚至认定了这个事实,自己虽然有些拳脚本事傍身,但跟他们天生皇家的人比起来,依然是地位低微。
“你跟我上去,你们几个在这里待命,咱们去会会那个高手。”
“好嘞表哥!”
拓拔少昊挥手甩了个鞭花,胯下的宝马就极为驯服的压着步子跟在表哥的雪白宝马身后,悠悠然的向着那支商队靠近。
两骑压着步子来到商队五六米外停下。
“师傅那个骑白马的,是个女孩子吧?”
商队被人堵住了去路,老道士有心临分别的时候还给剑雨阁一份人情,便领着木三千骑着两匹瘦马到了商队前面,木三千离着老远瞄了一眼就看出了门道,对面骑白马的那个体态气质自然流露,虽然在着装上跟男子无异,但还是给木三千瞧了出来。
“这么远都看的清楚?眼神不错啊。”
老道士张铭钧心如明镜,自然也能知晓。
“你们是什么人也敢拦住我们去路,可知道就连草原上声名显赫的狼庭部族见了我们都得客客气气的。”
商队里一个剑雨阁的年轻弟子见两个人大摇大摆的就慢慢压了上来心里顿时火气冲天,想到剑雨阁虽然在凉州境内几乎说是可以呼风唤雨,但在北疆恐怕还没有太大的震慑力,就顺口把狼庭给搬了出来,如果对方只是一般的小马贼肯定会有所忌惮。
“草原狼庭我倒是知道,不过声名显赫就有点勉强了。”
拓拔少昊本来就不把狼庭放在眼里,今年狼庭式微,更是有心想要吞并,这会儿又怎么会被对方口中的一个狼庭吓到。
倒是剑雨阁这边有些意外北行草原一路上竟遇到很多会说中原话的北疆人,尽管在他们听来还很生硬。
“多嘴!”
白马少年嫌自己的这个纨绔表弟多嘴瞪了拓拔少昊一眼,拓拔少昊立刻噤若寒蝉,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这个表哥颇为惧怕。
“明人不做暗事,咱们知道你们跟狼庭一直有生意往来被狼庭视为座上宾,也知道你们背后是启元凉州的剑雨阁在撑腰,本少爷无意干涉你们的生意,虽说现在北疆跟启元相互对峙,不过至少还没有摆到台面上来相互捅刀子,所以本少爷也不会仗势欺人。但是听我表弟说你们的商队里有位剑雨阁的高手,在下不才希望能领教一二。”
“本公子?”
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家偏偏女扮男装还自称什么本公子,打小就身边侍女丫鬟环绕,木三千也从来没有什么主仆有别的自觉,跟下人打打闹闹偶尔恶趣味的占占便宜,眼前那个北疆少女拙劣的装扮让木三千觉得又去,又见她还妆模作样一脸严肃的样子就顿觉的好笑了,于是不经意间就笑出了声。
两边对持之下气氛紧张,木三千忽然一笑就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白马少年”这才注意到商队里面还有一个不大的孩子正一脸深意的看向自己,女孩子心思自然天生敏感,兴许察觉到了什么就不由得邹了邹眉头。
木三千身旁的老道士张铭钧也不说什么,只是眯着眼似笑非笑,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拓拔少昊一直是察言观色的个中好手,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表哥心里定然对那个孩子的笑声有些不快,当下就拍马上前上臂一扬,手里的马鞭像是毒蛇那样,刁钻的向木三千奔袭过去!
“竖子安敢!”
楚小年卫灵儿等人都没有料到对面的少年只有两个人还敢抢先动手,更没有料到迅猛一击之下目标竟是木三千这个年仅十岁毫无还手能力的儿童!
众人之中还是卫老头率先反应过来,马背上纵身跃起手掌如勾便稳当当的抓住了空中的马鞭。
拓拔少昊回肘拉紧,那边马鞭的另一端在卫老头的手里纹丝不动。
“纵然是在你们北疆的地界,你们也太过放肆了!若是惹怒老夫,五息之内便取下两位首级,就算两位身世显赫等到北疆王帐得到了消息我们也早就出了北疆。若是想讨教一二老朽自然了一奉陪,可若是敢对老朽的朋友不敬,休怪老朽手下无情!”
卫老头是剑雨阁山上有名的孤家寡人,性格古怪极少跟人亲近,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卫老头年轻的时候也跟着家里的长辈在镖局里当做几年镖师,后来在北疆出了差池,那一队人马到最后就剩卫老头自己活着回到了凉州。所有卫老头对北疆人向来欠缺好感。
话虽然说的厉害,但卫老头还是一丢手把马鞭松了回去,这趟出来毕竟带着宗门里的年轻一辈,若是自己的话杀掉几个北疆贵族宗亲后一路隐蔽疾行,相信也能安然回到凉州,但是他身为剑雨阁的长老不能轻易就让年轻人身陷险境。
“回来!不得鲁莽,你行事如若再没有规矩回去后就让姑父关你的禁闭!”
“是表哥。”
两人的出现原本就会让剑雨阁的人万分警惕,拓拔少昊的突然出手只会让情况向着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就算白马少年之前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只为武道切磋,相信这次遭遇也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卫先生,”老道士张铭钧依旧面色安然,像是早就预料到卫老头会替自己的徒弟挡下那一记刁钻的袭击。“跟那位骑白马的小哥切磋之事就让贫道来好了,毕竟刚才那个少年出手袭击的是我的徒弟,如果这个时候再让先生出面,莫说我那个徒弟会笑话贫道,就连贫道自己都会觉得脸面挂不住。”
“道理该是如此,只是道长?”
卫老头一身修为不低,就算是在人才济济的剑雨阁里也能排的上号,毕竟是只差一步就能上知天命的高手。所以卫老头听老道士说要由他来出面就不免感到担心,一路上两人朝夕相处早晚论道,对老道士的道法明辨自然是只有佩服,可是在老道士的身上卫老头没有察觉到丁点的气机波动,完全就是个武道门外汉的模样,但他此刻说起要由自己来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难道自己看走眼了?
一边的楚小年跟卫灵儿同样也在担心,他们路上悄悄问过卫师叔,老道长敢带着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远游北疆,莫不是说老道士是传说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但显然从卫师叔那儿得到是个否定的答案。
“不妨事不妨事。”
张铭钧笑着宽慰,同时自己心里还在嘀咕,难道自己的做派竟然没有一丝的高手风范吗?
“既然道长坚持,那老朽就不加阻拦,不过道长还请量力而行,我们剑雨阁自然不会让那两个北疆小蛮子伤了道长。”
“那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