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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如往常一样,将我拥在怀里。很温暖的胸膛,他只是那般拥着我,没有半分的逾矩。
“仲颖……”摇头甩开困意,我轻唤。
“嗯。”他低应。
“六月雪明年才能开花……”
“是啊,听说很漂亮。”
“如果六月雪开花了,我会有礼物吗?”
“嗯,会有,会有礼物。”
“今天呢,今天下雪了,我的礼物呢?”
董卓低笑,睁开眼,淡褐的双眸看着我:“笑笑想要什么?”
“你啊……”弯起唇,我笑得千娇百媚。
仲颖微僵,笑得有些尴尬:“笑笑,乖,快睡。”
“我啊,很喜欢仲颖,很喜欢,很喜欢……”贴着他的胸膛,我喃喃着,仿佛很委屈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仲颖从来都不碰我……”
董卓轻轻捧起我的脸,淡褐的双眸看入我的眼睛:“你跟她们不一样。”
看着那褐色的眼睛,我弯唇,伸手拥住他,轻轻舔上他的唇:“我不喜欢你碰别的女人,非常不喜欢。”
他的唇有些干燥。
一遍遍轻舔,直至我看到他眼中的色泽逐渐加深……
他伸手紧紧拥着我,感觉到他大手的灼热,我轻笑着躲开。
“笑笑……”带了十二分的无奈,他哭哑了嗓子,低唤。
侧头捂唇轻咳,我暗中从袖内掏出那枚晶莹而幽香的药丸,放入口中,回过头,又重新覆上了他的唇。
感觉到我将那丹药吐入他口中,董卓身子微微一僵,眼里淡淡一痛,随即默然,加深了那个吻。
唇齿相依间,那红烛微微跳动,一滴烛泪缓缓滑落……
罗衫轻解,风情无限……
如果那一日在凉州,没有那一袭毒嫁衣……如果那一日在凉州,我便数着幸福的脚步走入洞房……那么今日,或许我们会有可爱的孩子。可是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没有如果……
历史的前行无法改变,那么,就这样吧……
灼热的大掌轻轻抚上我的背,他小心翼翼地抱着我,仿佛我会碎掉一般。我的眼前却是开始朦胧,困意排山倒海地袭来,从来没有这样厌惧过睡意……连最后一刻的美好回忆都留不住吗……
昏昏沉沉间,我感觉到他没有再进一步,纵然喘息得厉害,他却仍是轻轻将我拥入怀里,我仿佛能够感觉到他如雷的心跳……有些狼狈,却灼热温暖……
洞房到一半便坠入梦乡的新娘……大概也只有我了。
呵呵,董卓该是懊恼到了极点吧……被我挑起的*无法平息,快要*焚身了……却还是只能抱着我,再不敢动弹半分。
这样的新娘……真是糟糕透顶。
睡梦里,有人将我密密地圈在怀里,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温暖的呼吸。
“其实我知道,我的笑笑,没有我的保护,也可以活得很好,我的笑笑是坚强的孩子……”董卓的声音很温柔,很暖和,像棉絮一般……有些遥远,“我安心了,在这个乱世,只有狠下心肠才能生存下去啊,我的笑笑,没有我的保护也能生存下去,真好……”
我微微皱眉,我在做梦吗?
为什么这些话……那么奇怪……
“小姐……小姐……”有人狠狠推我。
谁推我?强撑着困意,我睁开了眼,天已经亮了,却仍是灰蒙蒙的。
红裳?
我微愣,红裳头发散乱,艳红的衣服上有些湿,却满是血的腥味……
“你……怎么了?”
“小姐,不好了,董大人离开郿坞了!”红裳叫道,惊魂未定的模样。
离开郿坞?我倦怠地抬手按了按额,有些失神,樊稠来接他怎么都不叫醒我,至少……得让我见了最后一面啊……
以后,再没机会见了呢。
红裳靠近我,血的腥味扑鼻而来,我强撑着起身,隐隐有些不安:“别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青衣杀了。”她咬牙,轻颤。
“为什么?”我一怔,开口问道。
“其实我们……都是婉公主的人……”微微犹豫了一下,红裳道,“公主殿下要我们密切留意小姐的行动……挑起太师大人和温侯的矛盾……”
我并没有表现得惊讶。
“小姐都知道?”红裳讶异地看着我。
“嗯。”我点头。我的确托樊稠调查过她们。
“那小姐为什么不告诉董大人?”
“因为,我想你们自己告诉我,我不想为难你们。”
“那一日在凤仪亭,若不是小姐刻意维护,红裳可能早就命丧黄泉了,红裳虽然没有念过书,但也知道不能忘恩负义。小姐,今日一早宫里来了马车接董大人进宫……路上埋伏了杀手……他们……想取了董大人的性命!”红裳的手在微微发抖,“刚刚我和青衣在房间里起了争执,她怕我泄密,便想杀了我……我失手把她……”
在长安夺了董卓的性命,借由郭汜挑拨众将,收了他的西凉兵,这是婉公主从火烧宫廷便开始打的主意。
她唯一漏算的,便是吕布此时不在长安。
没有吕布,这长安,谁人可杀董卓?况且我一早便嘱咐樊稠多加留意郭汜的动向,想要吞下西凉军,妄想!
现在……董卓应该出了长安城了吧。
“小姐,我……”红裳猛地一怔,不敢置信地回头。
“没有人,可以坏公主殿下的事。”身后,是一贯温婉的青衣,她满身是血,胸前一个血窟窿……
我看到红裳背后插着一把匕首,血一点一点溢了出来……
微一用力,青衣猛地将匕首拔出,我定定地看着红裳在面前倒了下去。
青衣夜叉一般向我逼近,她手中的匕首沾染着红裳的鲜血。
董卓……现在是不是已经安全了,已经在历史之外了呢?
四肢仿佛如灌了铅般,无力动弹,我闭上眼,干脆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与其苟延残喘地等死,不如一了百了。
利器刺破皮肉的声音,鲜血飞溅……
可是,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
青衣直直地倒了下去,我看到站在青衣身后的,是樊稠。
“你怎么……在这里?”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我开口,连血液都凝窒了。
“我没有接到大人。”看着我,樊稠开口。
意识有些模糊,我狠狠咬唇,直到唇间有血的腥味流转,我挣扎着起身,步履不稳地跑出了房门。
樊稠没有言语,只是忽然上前,一把抱起我,牵了马,扶我上马坐稳。
“驾!”狠狠扬鞭,我一路飞马往长安城而去。
樊稠亦一路紧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