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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04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的事,诸如年初一直不断的地震、李继迁的去世、契丹人挥军南下和宋真宗改年号为景德。但是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两件事便是澶渊之盟的商谈与大宋的减兵省员政策的实施;前者为次年一月的盟约签订打下了基础,虽褒贬不一,但至少为辽宋两国百姓争得了数几十年的和平促进了一定程度的民族融合和经济发展,后者在当时便取消了一些颇有战斗力的军队,并逐年在减少军队人数,虽是节省了绝大部分军费支出,却间接造成了日后宋朝扬文抑武的官方思想与宋人普遍重文轻武的国情。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代女杰辽国萧后也去世了,宋人是载歌载舞,宋朝廷表面哀悼也是实则暗喜。李德明也如愿归附,并受辽宋两国封号,号西平王……
发生的一切似乎预示着这天下便从此太平了!
公元1014年,宋真宗的第三个年号:大中祥符的第七年。
这日西平府是晴空如洗,万里无云。和煦的阳光照在街上熙熙攘攘来往的商贾行人身上,直让人泛起一股暖意,这使得吆喝声、讨价声与嬉笑声更加此起彼伏;已经初具规模的运河上来往的商客船正排队向码头靠拢,每下一船货物或是船客便会引得一群脚夫一拥而上,争先恐后的想抢得一笔力气活……
这李德明把西平府打理得是井井有条,蒸蒸日上,俨然一个“塞上江南”;众人从最初的心有顾虑现在则变成了实打实的佩服!
此时的西平王府里,上午的文课授课先生授完课后向张浦报了声信便离去了。这给西平小王爷授课着实是让这个老先生头疼无比,非是愚不可教,而是太过迥异;常人家小孩都是摇头晃脑的先跟着先生诵读熟悉之后听先生做解释,最后由先生提问,学生作答完毕,先生再做解答。
这小王爷可好,非但诵读之时打马虎眼,还未等先生做文章解释,便先劈头盖脸的问了先生一大堆问题。诸如问些各朝礼制和南北朝时期禅文化的不同性;孔、墨、韩非三子代表三家学说如活在当下,谁会助帝王统一天下之类的等等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老先生是一阵头晕,苦作思考后勉强准备解答时,便又瞧见这小王爷又自顾的研究起了藩文。他是恼羞成怒,但是这眼前这小厮对自己根本不加理会。
半晌,“先生,这藩字……”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老先生是欲哭无泪,自觉在这西北之地也是一代大儒了,偏被这小王爷逼得差点去研究“蛮夷文化”了,再想到之前野利家的大公子仁荣,那也是一个不着边际的奇才。直叹这党项一族还真是后生可畏!
“小王爷又是把老先生气走了吧。”张浦来到庭院,笑着对侧躺在椅子上正惬意晒着太阳的李元昊说道。
“张先生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李元昊闻言转过了头来,只见那小圆脸是灵气十足,一对细长的眉下是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上下转动,初具雏形的鹰钩鼻子加上倔强而上翘的嘴唇;这让人相信,不出几年这孩子定会变为一位英气不凡的少年郎。
“不变的之乎者也只会让人变成一介酸儒,我难道要学成去做个博士?爹爹教诲我等,自小应以治国平天下为己任,这先生应授于我的该是治国之说,安世之策才对嘛。”
李元昊摇头晃脑的,头头是道,看得张浦是又好笑又无奈,这个小王爷生来便与众不同。
“那为父有没有教过你要尊师重道?”一声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是李德明阴沉着脸来到了庭院。
李元昊吓得赶紧从躺椅上爬了起来,吐了吐舌头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的屋里。
早上各氏族都是自家的先生在自家府中给府中子弟授课,等下午时各家子弟便要去点兵场跟着卫慕山喜学些骑射之类的。其实论骑射的话李继冲是要更胜一筹的,但是这些年来李继冲一直放不下大哥的死因,常年带兵驻守在边境时刻盯着西凉府,不时的与吐蕃发生一些军事摩擦,宋朝也是乐见此景,两家相互牵制对宋朝是有利无弊,所以也就真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换好了行头,李元昊骑着一匹小马驹,洋洋得意的朝着城北的点兵场慢慢的走去;这匹马是年前李继冲从西凉边境回来时特地掳的一匹纯种西凉马回来送给李元昊的,此马通体油亮发黑四蹄有力,让李元昊是爱不释手,取了个名字叫做黑风烈。
等李元昊慢条斯理的到了点兵场,各氏族的子弟早已到齐了,李元昊将黑风烈交给了一旁的小厮,懒洋洋的盯着众人开始自顾自的活动起了筋骨。
“呵,不懂尊师重道的家伙,你这点破事西平府谁人不知,没点仪表简直是有辱斯文,折了王府的脸面。”一个有些小肚腩麻脸的小胖子摆着一副文人的骚样;虽穿着劲装,但也做出一副拂袖扬头的姿态不屑一顾:“简直是有辱斯文。”
“啊呸,会了几个宋字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旁边的细封辰朝着房当离啐了一口。
李元昊捏了捏手腕眯着眼睛说道;“房当离,你是皮痒了是吧,没上没下的。”
话音刚落,一道瓮雷般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啊!昊哥儿,你怎的现在才来呀!方才我想找人摔跤都没人理会我。”只见一个肉球左摇右晃的朝着李元昊小步跑来,两边的人见状连忙闪到一边儿给让出了条道来。
李元昊见此也吓得是面如土色,奈何这肉球就是奔着他去的,无奈只得任由这肉球把自己抱住蹂躏。
“咳....咳...咳!好了!旺荣,再抱下去今个儿的早膳都要出来了!”李元昊连忙挣脱肉球的魔爪跳到一边:“野利旺荣!你这胖子,这气力怎的又大了几分,谁要跟你摔跤?你后面房当家的小子不是正在找对手吗?你看他那样儿,没有对手啊!”
“哟嗬,房当家小子,你让旺荣小爷是好生的不爽,咱两来练练。”野利旺荣转过身对着房当离就扑了过去。
刚还在自顾做样的房当离这才反应了过来,霎时一张脸吓得铁青。
“呀哈”野利旺荣一声喝道,把房当离整个人单手挽了转儿扛了起来,整个人是头朝地,脚朝天。
房当离顿时吓得痛哭了起来,鼻涕和眼泪混在了一起全掉在了野利旺荣的裤子上。
“我了个娘。”野利旺荣见状急忙把房当离给丢在了地上,嫌弃的使劲擦拭着裤子。
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房当离更是哭得悲惨。
“都是胖子没这差距咋这么大啊!”细封辰笑嘻嘻的说道。
众氏族子弟是哄堂大笑。李元昊倒也忍住了大笑的冲动前去搀扶房当离起身;毕竟都是党项八氏子弟,虽是玩笑,太过了的话传出去毕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