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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亲自引了我去莲公子的门口,王虎和采青在门外守着,我从龟公手中端了药推门进去,门开的瞬间一股浓浓的药香扑面而来,屋内的纱帐已收起,入眼一片凄然,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我慌忙走了过去,只见一人正坐在窗前,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与上次寿宴一见已是判若两人。屋中的古琴上积了层浅灰,琴的主人一动也不动的望向窗外,似雕像一般毫无生机,我走到他身边也向窗外看去。
“又来做甚?”
那声音沙哑暗沉,恍惚中我差点以为身旁坐的是位耄耋老者,我转眸看去只见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那窗外是竹子街,街上除了来往的行人就是一些挑担走街的小贩,并无什么出奇之处。
“我已经说过不必再送药来了,本就口苦,喝了心也带着一起苦。”
我正想劝解一些良药苦口的话只听他沉沉一叹,哑着嗓子说道“阿枫,你说今日她会来吗?前几日我都在一人巷口瞧见了她的身影,可她终是没进来。品香茗的伙计说她好品茶,我去了不下十七八次,却是一次也没瞧见她。阿枫,你说这是不是天意,我与她终是有缘无分。”
“阿枫,你不能只在我身边呆着,你出门去转转吧!若是在街上碰见了她,便回来与我说说,她在做什么,心情如何,万不可上前打扰她,要是让人认出你是我身边的人,那些子多舌的人免不了要坏她的名声.................罢了!你还是别上街转了,就在一人巷口中守着,远远的看她一眼便回来吧!莫要让她瞧见你,去吧!”
“阿焕。”
他猛然回首,瞧见身旁站的是我,惊的目瞪舌挢,半晌才缓过神来,慌忙错过我的眼神,死盯着一旁安置的玲珑风车,冷然的开了口“叶小姐不会不知我青竹院的规矩,先接礼后待客,我没瞧见叶小姐的礼,张妈妈怎么就直径的领您过来了,您.......”
“可阿焕说过,不曾待我为客,凡我找你,无需再备礼。”我将药丸搁置一旁,走到他身后,将他发上的银冠取下,重新为他束发。
“叶小姐您......”
他不知我要做什么,忙要起身,我按住他的肩膀,轻声道“阿焕可是在上次寿宴上生了我的气,上次你来,我没有好好待你,只在一旁跟个鹌鹑似得缩着。这是我的不是,我知错了,此事万不会有下次了。”
他笑了笑,淡然道“叶小姐不必如此,我自小坠入风月,人微轻贱,你我结交已是命薄缘悭,哪还奢望有下次。今日你既来了,便在此一并说开了吧!”
“阿焕要与我说什么?说自此你我两不相见,还是如路人一般,相见不相识?”
他顿了顿,幽幽一叹,说道“蓁蓁,我与你终是有缘无份。”
这话他说的极为痛苦,但我听着却欢喜至极,一朵粉色的小喇叭花从心里冒出头来,冲着湛蓝的天空兴高采烈的吹着小曲。
我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坐在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袖问他“阿焕如此说,可是对我有意?”
他猛然反应过来,将衣袖从我手中抽去,摇头道“我说的有缘无分,指的是你我的友谊,你莫要想别处去了!”
“阿焕!”
“.....................”
我拉着他的衣袖欢喜道“阿焕既说了对我有意,那便是真的,再解释我也是不信的。”
他无奈的叹了叹,说道“蓁蓁,你我本就是云泥之别,我这样的身份与你而言终是不衬,不如就此一断的好。”
“阿焕,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门当户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我只知道与你相处一刻,心中便欢喜一刻。”
他沉默不语,我接着说道“阿焕方才一言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现下回味还恍如梦中,真不知眼前的阿焕是真是假,可别是周庄梦蝶,一睁眼阿焕便不是眼前的阿焕了。”
他终于笑了,伸手在我手背上轻轻一掐,虽然没用什么力,但我还是“嘶!”的一声猛的抽回手,他淡笑道“可醒了?我还是我么?”
我揉着手背上那隐隐浮现的指甲印,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醒了!醒了!阿焕还是阿焕。”
他笑着摇摇头,无奈道“你呀!”
我趁机将药端到他面前,卖乖的劝道“阿焕既笑了,那便是不生气了,快将药喝了吧!”
他没有推辞,接过药果真就乖乖的喝了,我在一旁闻着都觉得那药苦,而他仰头就喝,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阿焕。”
“嗯?”
“阿焕琴艺非凡,可想过收几个小弟子,做个授琴师父?”
“想过。怎么蓁蓁要学琴?”
话到嘴边我又迟疑了,不知该不该说出来,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纠结,笑道“蓁蓁有话便说,难不成我还会真的跟你恼了?”
“阿焕,我.......我为你赎身如何?”
他微微一愣,笑道“原是这事。做个授琴师父也不错,只是赎身的事蓁蓁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张妈妈知道你身份不同,你若开口定会狠狠敲你一笔,这事我自己来便可以。只是我身份特殊,一旦坚决要离开,张妈妈那边怕是要掀起一阵风波的,前些日子那些流言可还未消停,若这股风波要是涌进了叶府,那些个嘴闲的怕又是要说些什么了。而且我听闻叶府将要添新丁了,在这紧要关头可不能让叶伯母听见什么不好的话,若是动了胎气要如何解决?依我看,小少爷还未降生之前我依旧在青竹院中,等小少爷出生了,我再退出青竹院,叶府上下正为新来的小少爷欢喜,就算是听到了什么,也不会放在心上的。蓁蓁,你觉得如何?”
他考虑的不无道理,上次寿宴之后,父亲虽然刻意的压制了消息,但是那流言还是传了进来,阿焕要是现在贸然离开了,人们必会结合上次的流言编出一个惊天动地的新故事来。
天下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母亲若是听了必会忧愁。
“阿焕说的很是周全,就如此办吧!阿焕在此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