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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有成惊慌失措,也不敢再向外偷窥。

庄正德感觉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门窗的缝隙中又渗进来阵阵阴风,冷的庄正德浑身打颤。

胡有成说话都已经说不利索,“庄……庄老弟,现在……现在怎么……怎么办?”

庄正德这会掐死胡有成的心都有了,可是等稍微平静下来。庄正德感觉如芒在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庄正德拍拍胡有成的肩,示意胡有成稍安勿躁,转头又从门缝中向外看去。这一看,看的庄正德三魂出窍,七魄离体。

门缝外头,挤满了各种扭曲的脑袋,数十个人影攒动拥挤,就像是街边抢着看西洋镜的孩童一般,都伸长了脑袋瞪大了眼睛往这门缝里头使劲瞧。跟庄正德对上眼的,是一双已经从眼眶掉了一半儿出来的眼珠,凸出来老大一截,挤在门缝中使劲往里伸,像是要一探究竟。一只眼球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另一只直勾勾的与庄正德对视。

庄正德胃中翻江倒海,忍不住一口酸水就喷了出来。外头的眼珠子受了这口酸水的腐蚀,滋啦啦的声音响起,还伴随着一声十分扭曲的叫喊。胡有成听到这犹如刀片刮铁板的声音,感觉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胡有成一看庄正德这副模样,赶忙往后一扯,大声喊道,“庄老弟,你怎么了?外头发生什么了?”

庄正德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抬起手指,直直戳向门外。胡有成顺着门缝往外看去,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下意识的拿起桃木剑就往门缝外头塞去。一阵上下挥砍,这门外的惊声惨叫不绝于耳。随后,厢房的木门仿佛有人拉扯,就要被扯开一条硕大的缝隙。胡有成一看情势紧急,也顾不得许多,掏出黄符啪啪啪啪连拍了五六张。

之前门上的那张黄符,已经受不住这秽气的浸染,突然凭空燃烧了起来,火光冒着幽幽的墨绿色,噼里啪啦气爆不绝育耳。门外的人影受到黄符的压制,暂时停下了动静。一时之间,这门里门外陷入了僵局。外头的想进进不来,里头的想出出不去。

人影不在拉扯门框,转而开始疯狂的敲门。几十双手闹出动静就像沙场点兵,满是肃杀之气。伴随着嘶哑的呐喊,庄正德和胡有成感觉心神已经开始受到重击,嘴角隐隐已经有鲜血流下。

庄正德捂着胸口苦笑一声,“胡道长,今日怕是我二人出师未捷身先死,走不出这院子了。老徒弟,是我害了你,要是死了,黄泉路上你可轻点打我。”

胡有成一边咳嗽,吐出一口浓痰,也顾不上看是不是带血,一边疯狂的从门缝中伸出桃木剑上下挥砍。第二张黄符也有些松动,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被烧着了。

胡有成空着的手又从怀中取了一沓黄符出来,“师傅,您老人家别他娘的废话了,快来帮忙。能顶一阵是一阵,这会怕是刚过子时。还好我霹雳大法师留了个心眼儿,多带了些黄符出来。勉勉强强还能顶上一阵,若是今晚有个三长两短,胡有成黄泉路上有师傅陪伴,也不寂寞!”

庄正德听着胡有成一番豪言壮语,也来不及感动。起身跌跌撞撞拿起黄符,吐了唾沫狠狠的往门上拍去。每拍一张,这门外的嘶吼和拍门声就稍微减轻一分。也不知道是桃木剑劈死的,还是黄符起了作用。

胡有成身体首先扛不住了,只感觉喉中一甜,忍不住一口老血就喷到了门上。庄正德一看胡有成抵挡不住,赶忙停下手中动作,讲胡有成扶到桌边坐下。

胡有成大口喘息,“庄……庄老弟,他……他娘的还是你你身体好一些。贫道怕是要先扛不住……怕是……怕是要先走一步了。”

庄正德努力压制心跳,不知不觉间,心跳已经收到门外的敲击声影响。这会庄正德只感觉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怕是再过片刻,吐出来的就不是老血,而是那颗鲜活血红的心脏。

第三第四张黄符已经受不住秽气,纷纷快速燃烧起来。这一烧不要紧,其他的黄符也在突然之间纷纷松动,有些脱落迹象。

庄正德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这扬名第一步,就是开裆裤,步子刚迈出去,人就要没了。

胡有成说完话之后,呼吸声已经渐渐开始减弱,再没有说话的力气。胡有成觉得自己的生命好像已经开始渐渐衰败,就像路边的那些蒲公英,只要有人轻轻一吹,怕是就要飞上天去。

庄正德瘫软在一边,剧烈的心脏跳动让庄正德站都站不起来,浑身血液疯狂的向脑门顶去。渐渐的,庄正德意识也有些模糊,只是下意识的往怀中掏去。想着在这弥留之际,再跟白老爷子说句话,希望白老爷子能照顾好远在沁黄的老县令。

就在庄正德摸到玉佩的时候,一股清凉之气顺着右手冲向庄正德体内,庄正德和胡有成脑海中同时炸响,只听得一个咄字,二人双双惊醒。耳边又传来白老爷子急吼吼的声音,“我他娘的让你们先别着急,这睡觉的功夫,你俩就跑这儿送死来了?怎的?西天取完经了,你俩斗战胜佛、净坛使者了?”

白老爷子也不废话,直接上了庄正德的身,庄正德还来不及叫屈就没了知觉。胡有成苦着老脸坐在一旁调匀呼吸,也不敢说话。

白老爷子上身之后,取了胡有成几张黄符,夺了桃木剑,一脚将门踹开就杀了出去。胡有成只感觉眼前一晃,就瞧见门外排队送死的人影渐渐稀少。这白老爷子耍起桃木剑也是虎虎生风,左劈右砍好不热闹。

这些人影都来不及嘶吼,便被桃木剑砍成秽气融入地下。咬了庄正德舌尖血,朝着上空中喷了一口,甩出四张黄符沾了血迹,啪啪啪啪甩到院内四角。地上秽气本来还在隐隐流动,黄符打入之后,便渐渐凝固起来。

胡有成看着地上犹如铺了一层灰色地砖,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白老爷子做完这套手续,也不啰嗦,抬手甩了“自己”两个耳光。这声音听的胡有成自己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白老爷子迅速回到屋中,对胡有成说道,“老汉有急事先走一步,你等庄正德醒了告诉他,以后若再敢贸然行事,老汉下次上身就是挥剑自宫了。”话音一落,庄正德犹如一滩烂泥,摊到在胡有成脚边。

胡有成吓的哆哆嗦嗦,上手摸了摸庄正德鼻息,有些微弱但却并无大碍,还都是热乎气儿,看来有的救。胡有成自言自语道,“真是他娘的自作孽不可活,这要回去客栈,怕是要被师娘扒层皮。”

胡有成等了半天不见庄正德醒来,只好起身端了杯茶水,一把泼到庄正德脸上。庄正德迷迷糊糊感觉渴的要死,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突然惊醒,这舌头也是破了一块,这会儿还在冒血,又感觉自己两边脸庞烧的火辣辣,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庄正德只知道刚才听白老爷子说完话,自己就没了知觉,再往后,就是这会儿这副德行了。

庄正德有些不解的看着胡有成,这会月光洒进屋里,胡有成脸上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胡有成,你他娘的扇我脸了?你飘了吧,连师傅都敢打?”

胡有成吃瘪,唉声叹气答道,“得了吧,贫道这会进气儿多,出气儿少,还有功夫扇您老人家的脸。方才我可是看见你自己站在院中,扇了自己两个比斗。天地可鉴,我胡有成要是说句假话,以后就改名叫胡球也闹不成。”

庄正德叹了口气,其实醒来那会庄正德就知道是白老爷子上身动手,处理了这帮子要命的邪祟。看来也是气不过,顺手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庄正德有些无奈,还是技不如人,怨不得谁,“今日咱俩死里逃生,也算是福大命大造化大。以后可再也不敢托大了,就咱俩这个水平,上个炕都费劲。真是猪油蒙了心,跑到这种地方找刺激来了。”

胡有成这会精神稍微好些,笑道,“这老鼠日猫批,惊险又刺激。今日一战,多亏了咱俩的机智和勇敢,当然,也是白老爷子出手相助。亲爱的师傅,您就少说两句吧。咱们坐着歇会儿,完事儿了先逃命再说。早知道今天这种摊气,就该多叫几个帮手,哪怕是文海帮的弟子,也能帮咱俩收尸不是。”

庄正德听完也不再言语,有些自责。今日若不是一意孤行,也不至于闹到如此田地。不过事已至此了,自责也没个卵用。有这功夫还不如多休息会,省的一会没有力气回客栈。

两人歇了有一刻钟,庄正德挣扎着起身,扶起一旁的胡有成,跌跌撞撞像门外走去。庄正德出来之后也看到了院子里的状况,这秽气不在涌动。只是安安静静的贴在地上,庄正德看看院中四角的黄符,泛着微微黄光,摇摇头有些无言。

庄正德扶着胡有成上了马车,一拉缰绳,慢悠悠的往客栈走去。这会马车稍微一颠,庄正德都觉得浑身散架一般疼痛。胡有成在边上也是吸吸嘶嘶,疼的难受。

小月在客栈一楼坐着打瞌睡,旁边林大友闭目养神。客栈小二许是回屋睡了,只留了能进一个人的门板。

林大友隐隐约约听到门外马车声响,赶忙起身。出去一看二人的狼狈相,吓了一跳,也不敢声张,赶忙将二人搀回客栈。

小月一看庄正德和胡有成这副样子,眼泪止不住的就从脸上滑落。这庄正德嘴角衣服全是血迹,脸盘子肿了老高;胡有成也好不到哪里去,面无血色,嘴角衣服也跟庄正德一个模样。

林大友急急忙忙去后院打了盆水,给二人洗漱清理,忙前忙后。小月只是在一旁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哭出声儿来。

庄正德看小月这个样子,也是心疼坏了。抬手摸摸小月的脸颊,轻声说道,“乖啊,不哭了。我没事儿,咱老徒弟也没事儿。都是些皮外伤,问题不大。”

胡有成听完也是赶忙说道,“师娘放心,方才我二人与这院中邪祟大战五百回合,打的是翻天覆地翻云覆雨翻来覆去。最后这些邪祟敌不过我二人本事,呼啦啦跪倒一片,嘴中直喊爷爷饶命。我俩于心不忍,便决定今夜先稍微放他们一马,等歇缓两日,再去将他们收拾干净。”

小月听着胡有成还能吹牛打屁,哭笑不得,“胡道长,你快得了吧。你俩都这副样子了,我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庄正德有什么本事我一清二楚,胡道长天生就爱吹牛,小月也领教过一二。只要你二人没事,安全回来。我便是放心了。庄正德,你以后若再敢这样犯险,小月只能坐在家中自行了断,跟你前后脚共赴黄泉了。”

庄正德听的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中的感动溢于言表。这也是庄正德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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