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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娴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置身于段华年的怀抱之中。外头也是十分明亮,窗纸被映照的泛出了白光,想必是到了正午时分了。
尹娴想微微转个身子,奈何自己被紧紧箍住。自己的脸就这样贴在段华年的胸脯上,这倒叫她觉得熟悉,当初归门,段华年也是这样抱着自己。
脚上传来了刺痛,尹娴这才想起昨日自己高台起舞,硬生生撕下来一整块皮。倒吸了一口凉气,昨天的自己着实是太拼了一些,不知道段华年要为此生几天自己的气呢?她轻轻笑出了声,相处了这些时日,尹娴自然是摸清了段华年的脾气,便不太怕他了,想到他气鼓鼓地威胁自己的模样,倒别是有趣。
屋内是浓浓的姜茶味儿,尹娴终于察觉,自己的口腔内也残留着浅浅的姜的辣感。
“有心了。昨晚定是累坏了吧……”尹娴望着眼前熟睡的人儿,轻轻说道。
那是她朝夕相处的夫君,但是与其他夫妇不同,他们之间的关系反倒有些微妙,仍然处于互相熟悉和试探的过程,尹娴不知道,自己对于段华年的态度也在一点一点悄然的变化着。
未曾预料的,尹娴已将唇凑了上去,贴在了段华年的唇上,这样的感觉的确是奇妙。当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为时已晚,想要逃离的尹娴被段华年一把按住。
“偷袭?”段华年微微睁眼,笑道。
“不是的!”尹娴想要辩解,大脑飞速转动,这个时候说什么类似你嘴巴上有脏东西,我帮你吹掉一类的话显然是太假了。等等,嘴唇。
嘴唇,尹娴一下子愣住,方才舌尖触及到了段华年的唇,亦有姜的辛辣味儿和红糖的微甜,莫非,昨天,他是嘴对着嘴将茶水给自己灌下的?!想到这里,尹娴的脸颊刷的变得通红。
“怎么了,发烧了?”段华年正要伸手来摸额头,被尹娴连忙躲过。
“没发烧,真的没事了,昨天……谢谢你,我没事了。”便要挣脱着起身。
“别动。”
一双大手就这样温柔的放在了尹娴的脑后,将她慢慢送至段华年的面前,还没有来得及多加言语,段华年已闭上眼吻住了她。
血液就这样一瞬间奔涌向了大脑,尹娴再也没有办法思考别的事物,只能被动的回应他的舌,配合他的呼吸。
“牙齿,不要抵着。”
他的话连同呼出的气,温热的,轻柔的,就这样打在了尹娴的鼻尖。她觉得自己紧张的战栗起来,明明面对的是自己的夫君,她不应该的。
慢慢分开了牙齿,他的舌便探了进来,温柔的试探着她,一丝都不敢逾矩,一点也不敢用力,只是舔舐,像是棉花在口腔慢慢融化一般,酥麻但不讨厌。
“娴儿,我很害怕,我活这么大没怕过什么,但昨天你倒下的时候,我真的怕了。”他在尹娴的耳边呢喃着,绵密的柔情从耳根慢慢扩散到了全身。“我们回家好不好?”
尹娴望着他的眸子,依旧是深邃的,只不过,似乎隐隐约约笼上了一层水汽,大概是自己看走了眼吧,尹娴心中这样想着。
“我……”尹娴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能依靠在段华年的胸口,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遂又一次快速的亲了段华年一口。
段华年见状,直接翻身将尹娴压至身下,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笑着俯身凑到她的脸旁,“你这样,我忍不住的。”想到尹娴的脚上有伤,他动作顿了顿,小心不去碰到尹娴的脚,眉头却不由得皱了起来,显然是在动摇犹豫。
尹娴此刻环上他的脖,“无妨的。”
情意正浓,正要有所作为,房门咚咚被强行推开。
“将……爷!夫人醒了没!雪小了!今天可以……”伍十径直走了进来,看到光着上身的段华年和他身下的尹娴,不由得露出了尴尬的微笑,“啊,在忙啊,啊哈哈哈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伍十表面看似镇定,实际上双脚已经哆嗦的不行,出了一身冷汗,这次真的完了,不是去后厨烧火那么简单,可能要去扫厕所了,更惨的可能是被挫骨扬灰……
越想越觉得恐怖,不等段华年开口,已经跑的不见人影。
尹娴羞的直接推开了段华年,用被褥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球,段华年在内心骂了十万次伍十后,忙凑到尹娴旁边,“夫人,要不我们……”
“滚!”
窗外的雪,不似昨日,消减了许多,风也不算刺骨。
碍于昨日受了寒,段华年给尹娴裹了一件又一件厚外套,实在是谈不上美感,如果一定要比喻的话,就像是奶奶害怕自己的孙子被冻坏,把小孩子整成一个肉圆子。
“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尹娴抱怨着,只觉得自己练扭一下脖子都很费力。
“哟,还活着?”院子里传来了戏谑的声音,原是严炎,虽然被绑着,但是气焰不见得消减。“都说了,世间除了琼花,高台起舞,不过是东施效颦。”
他的目光在这一瞬间放空,像是在望着遥不可及的过去。
“四年前的她,配得上名动天下的称号……”
四年前,品酒大会,琼花庄。
品酒大会,原是各个酒庄庄主联盟,每隔四年举办一次,轮家坐庄。会上,万家皆会携带新酿佳酒赴宴,与席间来宾共品。而坐庄的东家,则会设宴三日,备上歌舞奏乐,招待众庄主。
四年前的大会,由琼三娘一手承办,相传琼花庄酒香且人美,一女子一舞动天下。
此女子,即为琼花。
她穿着一袭白衣,轻薄的细纱与她的肌肤相贴合,就这样在风中勾勒少女曼妙的身子,仿佛与白雪相融。
若非那一头乌黑如瀑的秀发,常人只道是一尊冰雕美人树立高台,出淤泥而不染。
她的舞着实是担得起天下人审视和批判的目光的,动人是自然,动心却又是不曾预料的了。
十六岁的严炎,随着自己的父亲严庄主,前来赴宴。雪花落在了少年的酒杯之中,渐渐消融,但是少年并没有注意到,他呆呆地凝固了一般,握着酒杯的手就这样停滞在空中。
他见过的美人不少,隔壁庄子的小艾,他家管家的孙女小芳,他觉得都是漂亮的,但是在见到琼花起舞后,他觉得自己对于漂亮的理解,太过肤浅。